第430章

1812_虚

文前辈:“你在看什么?一个法修和一个凡人争占卜师的理论,为什么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通讯器的屏幕是对着我的,通过通讯器,文前辈应该只能看到我以及我身后的景色,而不能看到我正面对着的场景。

我收起通讯器,环顾四周,找到了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文前辈。

文前辈:“把玉简快递出来之后我自己也动身过来了,反正离得不远,来看看你,顺便也来找个靠谱的占卜师给自己算一算。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觉得我应该能得到好的占卜结果吧?来听听,让心情好。”

我:“您飞得比快递飞行器慢,是故意的,还是最大就这速度了?”隔着通讯器、你又人造了背景还好点,但面对面这么一看,你高明的化妆技术也掩盖不了你憔悴的本质了。那虚的……

文前辈:“嘿,被骂不在乎,你还想讨揍是不是?”

我:“继续讨揍地说,你觉得您现在揍不了我,我是说,在我不用防御器物的前提下。”

文前辈:“既然我现在是如此地虚,而你又在一定程度上能感知到我的一切……你知道你能吧?从你帮我清除干净体内的异常灵气后,你就与我建立了一种连接,在我完全恢复、能够建立完整的自身屏障之前,这个连接会让你感知到我的状况,甚至,你能一定程度地控制我。”

我:“只是影响、干扰。”‘控制’太严重了,这指控我不担。

文前辈:“不,在我出养蛊池之前,在那极致虚弱的情况下,你能控制我。”

我:“那个时期早就过去了,而且很短。”

文前辈:“总之发生过。不过我想说的是,既然你现在依然能感知到我,为什么直到我的言语露出破绽了,你才发现我来这里了呢?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在我动身的同时就发现这一点。”

1813_语言的艺术

我:“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啊。我对时刻感知别人的日常生活没兴趣。如果您身处目不暇接的壮阔之中,也许我就想感知了,但日常复健,我不想看,我觉得不好看。”

我连我自己的日常训练、重复练习都懒得记,还去关注别人的日常重复?

文前辈:“只有第一句话稍微像个样子。我教你,你应该这么说,你不看的原因是尊重我、没有窥人隐私的癖好,而且既然已经有恩于我,那么为了在未来能从报恩中获得尽量大的收益,就不会在小事上让我不快。”

文前辈:“你看,这样的说法,既表现了你的大度,又有实在的理由;既显得有可信度,又会让我心里舒坦。”

我:“您准备找哪位占卜师占卜?您是怎么判断占卜师靠谱与否的?”

文前辈:“这里是前辈在教你语言的艺术。”

我:“我知道怎么说会相对不容易得罪人,但很多时候,看到别人不爽,我才比较爽。我喜欢看到别人被我堵得无话可说的样子。”除了提问时。

文前辈:“保护好你的脸。”

我:“我有爹,还有兄姐。”

文前辈语气嘲讽:“还有师兄师姐长辈们。”

我:“对啊。”

文前辈:“你还反以为荣了是吧?”

我:“总不需要以为耻吧?”

文前辈:“确实也是不需要……”

我:“您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歇一歇吗?看您气色不太好。”

文前辈:“我这是表情不太好。没看出来我在鄙视你吗?”

我:“鄙视我没关系,我习惯了,但是您自己注意身体,别动气啊,动气伤身。”

文前辈:“哥还没虚到那种程度。”说着一抬手,将一位筑基期法修误打过来的攻击捏碎了。

那筑基期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跑过来连声向文前辈道歉:“对不起,前辈,晚辈一时失手,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文前辈看了那筑基期一眼,说:“无碍。”

那筑基期:“谢前辈大量。”

文前辈略微点头,那筑基期才往后退了段距离,又道了声谢,终于离开。

1814_返璞归真

文前辈对我说:“看到没,这才是筑基期对金丹期的正确态度。”

我:“云霞宗鼓励筑基期殴打金丹期,如果打得过的话。一群筑基期围殴一个金丹期也行。”

您居然指望我畏惧金丹期?云霞宗没这风气。我连化神期都几乎没怕过,也就大乘期活人太遥远了,可能有点畏,但这个还是得面对面接触了才能确定,远远地听一两堂大乘期的讲座可没有判断价值。

——云霞宗现在到底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乘期修士,所以我对大乘期的理解很片面、虚浮、说不清楚、脑补过多。

在我的印象中,大乘期是返璞归真,不问俗事只关注飞升成仙。我听昆仑的大乘期辛戈及长老公开讲座时,看到的辛长老也确实跟个凡人糟老头似的,一点灵力迹象都感知不到,只有当听讲的某弟子做了影响讲课的事情时,才有一股力量轻拍那弟子一下,直接把那弟子拍进土里,只留脑袋在外面还能听课。

——不用担心此造型会让这弟子憋死,灵力按一定规律运转就可以模拟代替呼吸的作用。只要不封住修士的灵力,单纯的物理手段基本不可能对修士造成伤害。

不是轰地一下把那弟子压进土里,感觉上只是像拍打衣服上的雪花那样的轻柔力量,只不过在拍打的同时,地面碰巧塌了一个坑,大小刚好可以容纳这个弟子。

要不是坚信昆仑的大会场不可能质量有缺陷到突然塌陷的地步,我说不定还真信了那是巧合,因为能感觉到的把那弟子往下压的力量实在太弱了,跟随便吹口气差不多。

我那时问旁边另一个昆仑弟子宋鸥津:“是辛长老做的吗?”

宋鸥津看向我,一脸正直地反问:“辛长老做什么了?辛长老不是一直在专心讲课吗?”

我:“做了……敲打不听讲的弟子。”

宋鸥津:“长老讲课,弟子们听与不听,都看缘分。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随时可以离开,也可以在台下做任何事情,比如像你这样看其他资料。长老不会强行要求弟子专心地听,因为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1815_有意传出?

我:“所以不是辛长老做的,是其他人或者预定器物把不听讲的弟子埋进土里的?”

宋鸥津:“长老不强求弟子听讲,其他人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地逼弟子听讲呢?”

我:“所以他为什么会被埋进土里?”

宋鸥津:“裴道友察觉到将他按进土里的力量的来源了吗?”

我:“没有。我只是察觉有一股力量轻拍了拍他,但那股力量来自哪里、我感知到的是不是全部,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