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加更)

海警与中森警部他们上来的时候, 只看见满船堆叠在一起的海盗。

而被绑架的二名礼弥则站在这群海盗之前,手拿蝴.蝶.刀,她身旁, 则是一群抱成团瑟瑟发抖的富家子弟。

“那个,你们都没事吧?”海盗船上的气氛过于压抑, 海警看着看着, 连大气都不敢喘。“还有这群海盗是……”

二名礼弥回过头。

她脸颊上还沾着几丝鲜血,发丝有些凌乱, 配合上这黑灯瞎火的景象, 和殷红的嘴唇——

中森警部:“……”

难怪其他人瑟瑟发抖。

海盗船, 礼服少女,血液,这些元素叠加起来, 着实是有些像恐怖片的高.潮片段。

月光之下,二名礼弥抿唇,恢复了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样子, 开口:“海盗们只是昏迷过去了。”

“我只是想让他们认罪伏法,刚巧身上携带了武器。”她柔声解释, “我知道动手不好, 请问需要我和你们去做一下笔录吗?”

海盗船上一时半会儿没人敢答话。

到最后还是中森警部上前几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披在二名礼弥肩头,“笔录是需要的,不过夜间海上风大又冷,大家现在的任务是尽快下船。”

而救生艇之上。

绕了一大圈才精准飞回来, 怪盗基德架着滑翔翼落在救生艇的尾部,将平岛阳从滑翔翼上卸货卸下来。

“小姐, 人我带已经到,委托结束了。”那两颗宝石夹在他指尖,“这两颗宝石,我就不客气的带走了。”

随后怪盗像只鸟儿一样,架着滑翔翼再次飞远。

*

凌晨三点整,米花医院。

整个米花医院里灯火通明,晚上比白天还热闹,警方的人和各大富商政要的家族成员来回穿梭,为病房的分配进行争吵。

平岛阳、萩原研二、伊达航三个人同一病房,唯一没受伤没中药的松田阵平站在病房里,用目光扫射着病床上的三个病号。

松田阵平叹一口气,第一次感觉生活的重担全砸在了他肩膀上。

“你们几个好好躺着。”他揉揉额头,“我去警视厅做个笔录,回来给你们带饭。”

和二名礼弥一个人收拾一船海盗差不多,松田阵平得过去为自己拿的手.榴.弹解释一下。

“能不要医院的营养餐吗?”平岛阳举起手,还有点儿口齿不清。“医院的营养餐超级难吃。”

“呵,还不要营养餐?”松田阵平白眼一翻,“除了营养餐没有别的,我没开通跑腿服务。”

平岛阳放下手,缩回被子里。

“对了,小阵平,你知道小降谷现在关在什么地方吗?”做完缝合手术的萩原研二开口,将松田阵平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说起来这一次受伤严重的也就萩原和伊达,虽然医院里人来人往,但手术室确实资源丰富,所以他们两个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做完了手术,现在才能平躺进病房,和刚从麻药中缓过来的平岛阳当病友。

萩原研二搭在被外的手翘了翘,“我们几个都不方便活动,中森警部那边儿是你在跟着。”

闻言,松田阵平再次吐出一口气。

他的声调里有着化不开的疲倦,“那金毛混蛋和当时赤井秀一那家伙一样,被关在咱们警视厅的审讯室里。”

“那高层那边是怎么认为的?”伊达航最终还是选择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他们有没有认定降谷他……背叛?”

“背叛”这个词汇如此沉重,说出又是如此艰难。

“那倒没有。”松田阵平坐在平岛阳床边儿,往里拱了拱,给自己挤了个位置。“黑田理事官在确定了他被洗脑之后,就免除背叛这个罪责了。”

他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只是那个金毛混蛋免不了清醒后停职一段时间,具体停职多久,这个我也不清楚。”

沉默一会儿,松田阵平又说:“但总而言之,他还活着就是好事。”

随后他起身离开病房。

平岛阳看着病房贴着“肃静”二字的大门在松田阵平背后缓缓合上。

病房里没人再说话。

*

医院外。

夜风寒凉,走出医院大门的瞬间,松田阵平也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

门口有好几辆警车停着,双闪都没来得及关,吵成一团。在这样的环境里,松田阵平抱着臂眯着眼,挨个警车的车窗看过去,最后找了个里面还有警察等待的车,打开后车门坐进去。

“去警视厅。”松田阵平掏出自己的警察证。

有警官证在这儿,知晓对方与自己是同事,开车的警察二话不说,带好歪掉的警帽,从驾驶位上直起身,挂挡,打灯,踩油门。

霓虹灯影在车外迅速模糊。

松田阵平靠在后车窗上随意瞥了几眼,捕捉到那一片光影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马路之上,看着车辆向前行驶。

凌晨三点四十,警车停在警视厅门口。

松田阵平从后座上下车,走进警视厅。

目暮十三正等在大厅里,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手上还拿着记录,一角攥的起皱,完全可以看出来是在睡梦中被人突然叫来的。

“松田。”目暮十三一指自己手中的记录,额头的青筋欢快跳动。“你给我解释一下手.榴.弹的问题。”

上邮轮就上邮轮,你还摸个手.榴.弹?!

松田阵平:“……”

他一撇嘴:“所以我不是来做笔录了吗?”

凌晨四点整。

终于做完笔录的松田阵平从目暮十三的办公室出来,踏进审讯室。

单向玻璃对面,灯光并没有开,在一片近乎凝固的黑暗之中,波本的金发仍旧显眼。

松田阵平打开灯。

波本果然没有睡,那双紫灰色的眼睛随着灯光的突然打开而眯起,甚至眼底积蓄了生理性的眼泪,看起来就像很多前降谷零在警校的树下睡醒时打哈欠会有的样子。

这样想着,他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坐下,和降谷零面对面。

波本在黑衣组织学了撬锁,所以现在拷着他的除了手铐还有绳索,甚至连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确保他插翅难逃。

可纵使是如此弱势,在见到松田阵平走进来那一刻,波本的上半身也立刻直起,不再靠在椅背上。

“喂,”摆出典型的防御姿态,波本口中的明明是很正常的问题,却自带一股挑衅的味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看着降谷零那双写满阴鸷的眼睛,松田阵平堵得慌。

半晌,他瓮声瓮气地骂:“金毛混蛋。”

然后松田阵平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开审讯室,徒留波本一个人满头问号,在审讯室继续挣扎。

“你说谁金毛混蛋呢?!喂喂喂,你回来解释清楚!喂——”

审讯室的大门把波本的话隔开。

松田阵平背靠审讯室外的墙壁,点燃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