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蜜语纪(第3/4页)

薛睿赶紧屁滚尿流地跑掉了,留下许蜜语一个人去应付发了酸的老板。

许蜜语心里其实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滋滋冒泡的那种甜。

原来嘴再硬的理智派大直男,过的再是怎么脚不沾地的日子,居然也会这么接地气地吃醋。

“以后和薛睿闲聊不可以超过三分钟,”直到吃完午饭时,纪封还没过去那个酸劲儿,还要旧事重提,“还有,不可以和他边聊边那样笑。”

许蜜语听着纪封提出的要去,忽然觉得他好幼稚。她忍不住笑起来。

纪封一下就像找到了参照标准一样,抬手指着她的脸就说:“对,就是这种笑,以后只给我看,不要给别人看。”

“为什么呀?”许蜜语问一声。

纪封挑眉,没好气地发牢骚:“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这么笑好看到会叫人情不自禁!”

许蜜语心底里汩汩地向外涌起蜜。她竟然觉得直男的牢骚比甜言蜜语还要动人。

她忽然想,也许这个时候她可以不那么卑微的仰望自己的男朋友,也许他们可以随意地玩笑一下,就像满街的普通情侣那样。

于是她故意逗逗他:“那我要是对薛睿忍不住这样笑了呢?”

纪封皱眉发狠道:“我开掉他。”

“这话你说了好多次了,也没见你真的开掉他。”许蜜语笑着戳穿他。“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你自己话不多,薛睿却那么聒噪,你又总是威胁他说再嘴碎就开掉他,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开掉啊?”

纪封想着薛睿聒噪的样子,撇嘴嗤地一笑:“他的确嘴碎得像只麻雀精似的。但除了嘴碎之外,他其他事做得都很好。真开了他去找别的助理,就怕不只嘴碎还做不好其他事,不是更糟心。所以我还是对付着用他吧。”

许蜜语却看着纪封说:“但我总觉得你是故意留着他,也故意由着他嘴碎的。”

纪封看向许蜜语,眼神变深。

他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

许蜜语回他:“我总觉得你容忍薛睿嘴碎,一方面是想知道除了工作以外,在生活中还发生了什么事,薛睿他就像个带吸收功能的大喇叭一样,可以四面八方地吸收生活中的各种八卦,然后讲给你听。你嘛,高冷是高冷了点,但也得食人间烟火啊。你本来就不怎么和人私下交际,生活里要是再没有薛睿这么个聒噪人,那日子过得也就太安静和寂寞了些吧。”许蜜语看着纪封一笑,“虽然你嘴上说讨厌薛睿的碎嘴子,但其实他这个碎嘴子应该给你的生活填了很多色彩和乐趣。”

纪封一眨不眨地看着许蜜语,目光深深地望进她眼睛里去,也望进她的心里去。

好像还没有人能这样准确地体悟到他的想法,以及他从不示在人前的孤独。

没想到她比想象中更了解他。

他有些动容,却又不习惯自己这样动容。于是用一副凶相掩饰自己。

“我明天就开掉他,这次绝对是真的。”

许蜜语又笑起来:“你吓唬人,我刚刚一定是说对了,你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虚张声势,你才不会开掉他呢。”

纪封被戳破真实想法,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一把拉许蜜语过来抵在沙发上,一副凶相地瞪住她。

他第一次这样时,许蜜语心里很没底还会觉得害怕。但现在她早摸清他虚张声势的套路了。他就是会摆出凶架子吓人而已。

她在他的瞪视下,忽然主动地去搂住他的脖子,然后挺身向前,亲在他嘴唇上。

他脸上的凶相一下就土崩瓦解了,换成了呆愣和意外。

她还从来没有对他主动过,这是第一次。他不免有些心旌荡漾。

她趁他呆愣,又主动去亲他,一下又一下地,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重一点,更久一点。

最后她吻得纪封眸色都变暗,他托着她后脑哑声地问:“又勾引我,是不是?”

问完直接夺回主动,以吻封缄住她。

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想到下午还有会要开,许蜜语强制自己推开纪封。

她微喘地提醒他,下午还有工作。

纪封很恼火:“都这样了你还忍得住吗?我对你来说就这么点吸引力吗?”

他还想继续,许蜜语阻止他并提醒:“是你自己说的,公私要分明,马上就到上班时间了!”

纪封忍得难受,哑着声地说:“管不了了,你体谅我一下吧,我刚被你开了荤,正食髓知味,现在对这事忍不住很正常,我不像你……”说到这他亲住了她,把“那么沉得住气”几个字堵进她嘴巴里。

可这在许蜜语听来并未说完的半句话,却像颗炸.弹一样,一下就把刚刚的旖旎和缠绵的气氛炸成了灰。

她忍不住在心里自行续完那半句话:我又不像你,结过婚,已经体会过很多次这件事,所以才不那么馋它。

她一下推开纪封,不让他继续吻下去。

纪封满眼错愕地看着她,问她怎么了。

看到她的表情,他一下想到刚刚自己没说完的半句话,可能要引起她的敏感误会。

他连忙想做出解释:“蜜语,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许蜜语扬声打断他,不让他说下去:“嗯!我明白,没事的,没关系的。上班时间到了,我们工作吧。”

她不想让纪封解释下去。她觉得他的解释只会令自己更加难堪。

但一整个下午,两个人似乎都受到一点微妙的影响。不论是纪封还是许蜜语,都在工作时不断出错。

晚上纪封本来有其他事情要和人谈,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约好的。但临近下班时纪封要许蜜语推掉它,因为他想要和她一起回公寓。

许蜜语拒绝执行这条指令。

“我今晚要用功,你也有工作约会,所以你不要跟我走,还是按计划去办你该办的事。”她尽量轻松地、若无其事地说,说完立刻下班走人。

回公寓的路上,她强装出来的轻松和若无其事纷纷瓦解。

她一路不断地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其实当纪封说要取消行程陪她回公寓时,她多想抬起头告诉他:你越是这样想要迁就补偿我的感受,我越会觉得有点难过。如果我们谁都不在意我之前的感情经历和婚姻经历,你不会因为那半句话就想照顾我的情绪,我也不会因为被你说中就觉得对你有一些抱歉——我是你的第一次恋爱,但我的第一次恋爱却不是和你,我结过婚又离过婚。你会让我忍不住这样想,继而让我觉得因为这段婚史,我其实配不上你。

可她为什么没有说呢?是不敢吗?是怕说出来会从纪封的表情里眼神里看到,他的确在意她有过婚姻经历吗?

她回到公寓,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在水柱冲刷中紧紧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