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蜜语纪

90、不能没有你

许蜜语把字条收好后, 赶紧洗漱收拾去上班。

一路上尽管天气依然阴雨绵绵,但她心情很好。

昨晚她好像把自己一切心结都打开了,把对纪封的心扉也勇敢地再次敞开了。

她为了昨夜几乎要爱上这阴雨天。

只是这顺滑的好心情在到达酒店后,忽然打了个结——许蜜语刚到办公室, 就被助手周青青汇报说:“蜜语姐, 有两个人找你,一男一女, 他们自我介绍说姓聂和姓鲁, 现在正在接待室里面。”

许蜜语听到这两个姓氏,高昂的好心情像被收线的风筝一样, 节节滑落。

她走去接待室,看到了聂予诚和鲁贞贞。

她面色冷淡,想不出他们来找自己有何贵干。

看到她出现,聂予诚站起身,同时也拉着鲁贞贞站起来。他干干地对许蜜语打招呼,然后拉扯了一下鲁贞贞, 带着她对许蜜语道歉,为那晚酒会上发生的事。

鲁贞贞低头道歉, 恳请得到许蜜语的原谅,也恳请她劝说纪封能恢复和畅漾旅游的合作。

许蜜语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听完鲁贞贞的道歉,她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纪封知道了她那晚在酒会上受到了羞辱和奚落, 因此停掉和畅漾的合作, 迫使当时带头对她泼脏水的鲁贞贞来对她道歉。

想到纪封默默做着这一切,只是为了给她出气和讨公道, 她心里一下就酥麻麻的软成一团。

鲁贞贞道完歉, 等着许蜜语的回应。许蜜语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好像她是空气一样。

自己卑微的道歉被这样无视,鲁贞贞忍无可忍地又发作起来:“许蜜语,我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假装听不见?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聂予诚在一旁呵斥她。

许蜜语像刚看到她的存在一样,眼神在她脸上轻飘飘掠过。

被那样的眼神看过,鲁贞贞感觉自己就像一粒尘埃一样不值钱。

鲁贞贞彻底失态,大声问着许蜜语:“你凭什么这样看我?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能这样看低我?你没我年轻没我漂亮没我聪明,你到底凭什么?”

许蜜语看着眼前的女人。曾经也是一副小白兔模样的鲜活年轻,如果好好的找个人谈恋爱结婚,现在应该还很靓丽幸福。

偏偏心术不正,要纠缠有妻子的男人。这才多久,她就把这段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婚姻过得这样苦大仇深,也把她自己丢在嫉妒、猜疑和不平衡里反复煎熬,最终变成一个老态早显、黯然失色的女人。

许蜜语看着眼前女人。她觉得鲁贞贞真是可悲。

她都已经放下过去和聂予诚、和鲁贞贞之间这段孽缘了,鲁贞贞却不放过她自己。

“你问是谁给我的自信吗?”许蜜语垂眸瞥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鲁贞贞,“你知道的啊,当然是纪封给的。”

聂予诚站在一旁,眼底一痛。

许蜜语却笑起来。好像刚刚那句话一说出来,她跟自己一直在计较的自卑心和自信心都和解了。

对啊,她还有什么好不自信的?有纪封这样的顶尖男人认可她和支持她,给她那么多的爱与肯定。

这样一想通,她的笑容变得更加粲丽起来,心思也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定澄明。

对着眼前的鲁贞贞,她又说一遍:“没错,就是纪封给我的自信,所以鲁贞贞,希望你以后发疯之前,能够认清利害关系。我能忍你,但纪封不会。”

她忽然发现,有人给自己撑腰,真是一件爽快至极的幸福事。

鲁贞贞被她幸福光明又底气十足的样子刺激到了,歇斯底里地吼着叫着:“许蜜语,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为什么你都离婚了还不放过我和予诚,你非要逼死我吗?你非要拆散我的家庭才肯罢休吗?你非要看到我的孩子失去爸爸才满意吗?”

许蜜语理都不理她的歇斯底里和无理取闹。她拿起对讲直接呼叫了保安。

保安过来把发疯的鲁贞贞架起来向外走。鲁贞贞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又大声向聂予诚求救。

聂予诚一动不动,任由她被保安架了出去。他满脸都是厌烦和疲倦。

鲁贞贞像个小丑一样被架出去后,一下像瘪了的气球,低着头藏起脸地哭。许蜜语一点也不可怜她,她今时今日的当众丢脸完全是她自作自受。许蜜语直接用对讲告诉保安,别让这个女人再踏入斯威酒店,如果她再闹就直接报警。

接待室里只剩下许蜜语和聂予诚两个人。

聂予诚对许蜜语郑重道歉,替自己也替鲁贞贞,他恳请得到许蜜语的原谅,恳请她看在往昔情分,劝劝纪封恢复和畅漾旅游的合作。

许蜜语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忽然发现他鬓角好像有白头发了。

她心底泛起一瞬的怜悯。但也只有一瞬。

她告诉聂予诚:“我没什么可原谅你们的,因为你们做的事,不是可以原谅的事情。我和你之间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看的往昔情分了,因为在你出轨鲁贞贞的时候,那点往昔情分就已经被透支干净。但我会把你们来找我道歉的事转告纪总。至于要不要恢复跟你们畅漾旅游的合作,这得看纪总的决定。”

聂予诚看着许蜜语,苦笑起来:“蜜语,你变得不一样了。你漂亮了,年轻了,也变得心狠了。”

许蜜语也回他一笑,很场面的笑。

“不变狠一点,难道要一直被你老婆追着欺负吗。”

聂予诚脸上浮现出难堪与难过。

许蜜语笑笑说道:“你也变了,你变得更加没有原则,也变老了。”她看看表说,“我后面还要开会,我们就先聊到这吧。”

她起身离开,聂予诚看着她如今果决飒爽的背影,久久地失神,他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大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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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蜜语认真工作了一整天,敲定了段翱翔的活动方案。

方案发过去,段翱翔表示很满意,还夸赞了一下她的能力叫他刮目相看。

收到这番肯定的许蜜语,内心安宁且富足,再也没有从前那样渴望别人肯定时的急切。

傍晚下班时雨还在下,许蜜语打着伞漫步在雨中,听着小雨滴滴嗒嗒敲打在伞面上,像昨晚她和纪封相拥而眠时雨滴敲在窗子上一样,细密而安详。她在细雨敲打的伞下想着纪封,只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刚到家里她就接到纪封打来的电话。

“下班了?”他问着。

“嗯。”她含笑答。

“一整天不理我,就这么沉得住气?”情绪终于遮不住,从抱怨不满的语气里撒欢跑出来,“就一点都不想我??”

许蜜语开心却无声地笑。笑声不能传过去,不能让他听到了得意。

“你那边下雨吗?”她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她怕他在异地的雨夜里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