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闹×23
就这样听着池岁说完。
大概两三秒过后。
“怎么, ”顾羡礼神色平静漠然，低低把玩着腕骨处的腕表，一举一动都慢条斯理、矜贵到极致。
而后，顾羡礼扫她一眼, 问, “没睡醒？”
池岁：“？”
池岁笑容顿住，反问：“……什么叫没睡醒？”
池岁的语气不怎么好, 接着问：“只不过是让你夸我一下而已, 就那么难？”
把垂向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她继续开口。
“不是夸大其词, 就本仙女这颜值这气质，让你夸出一本书的字数都不过分。”
顾羡礼：“？”
那可能真的有点过分了。
不等顾羡礼回答，池岁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拿过包包。
在里面翻了翻，把手机拿了出来，按亮屏幕。
她打开自己的微信朋友圈, 随手点了条发过自拍的进去，划了划, 拿给顾羡礼看，底下那些评论都是怎么夸赞她美貌的。
“你好好看看，学学人家。”
池岁：“但凡你会说话一点，我也不至于天天跟你生气。”
她的朋友圈点赞很多, 评论也是。
少女细如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缓慢滑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了最底层。
往下, 顾羡礼视线一顿。
最新的一条评论, 时间为昨天, 而备注是一个叫“顾狗”的账号。
头像风格低暗，跟接下来的这番话显得格格不入。
【好看死了，仙女下凡辛苦了！！】
这语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的。
就是昨天在公司的会议室那会，池岁拿了他的手机，用他的账号在那边自顾自的给自己点赞评论。
顾羡礼嗤笑了声。
这小姑娘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夸起自己来也不觉得羞耻和脸红的，相反还挺得心应手。
将目光从那条评论上移开，顾羡礼语调平静至极，“好看死了。”
三秒后，他又不紧不慢地开口复述。
“仙女下凡辛苦了。”
这熟悉的字眼。
池岁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用他账号发出的评论，甚至严重怀疑这狗男人是故意的。
她背后一冷，垂在裙摆上的手顿住，指尖默默拽紧了面料：“……”
救命呀。
为什么！她！会觉得！很！尬！！
明明打字出来还没那么尴尬，但现在一被念出来，就像是无限叠加了buff一样，尬的让她想从地球上消失。
怎么说呢，就很像那种。
面对面跟朋友聊天，他突然喊了你网名的社死感一样。
顾羡礼的声音很好听。
是那种会让人上瘾的低低淡淡。
池岁以前还挺喜欢的，时不时会烦他，就为了让他多跟自己说点话。
而现在，只想让他闭嘴。
可惜，事实不如人意才叫人生。
见池岁不说话，顾羡礼略微抬了下眼皮，似是好心提及，“这就是你说的夸赞？”
池岁：“……”
求您闭嘴。
少女身穿雾蓝色长裙，锁骨处坠着一条倾斜着的鱼尾项链，巴掌大的小脸被些许微卷发丝遮住，鼻梁小巧，唇色红润，漂亮到找不出形容词去比喻。
“也是，”顾羡礼将视线收回，淡声，“仙女下凡确实辛苦了。”
池岁：“？”
怎么感觉有点儿阴阳怪气。
算了。
不生气不生气，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因为那条评论，池岁还是觉得尬，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我又没让你学那句话。”
顿了顿，她语气强硬了起来。
“好好看看别人的评论，哪个不比你会说话？”
“嗯，”顾羡礼松了松腕骨，懒散倚靠在位置上，低垂着眼，“我不会说话。”
话音落下，他再度看向身边的池岁。
顾羡礼衣着平整矜贵，周身弥漫着一股冷冽干净的气息。
“那就让他们慢慢夸你。”
男人的语调有些漫不经心，缓缓开口，“对你说仙女下凡辛苦了。”
池岁：“？！”
什么人啊！
干嘛老是要提这一茬！
搞什么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这狗男人故意的啊啊啊啊！
绝对是！！
－
后来太困了，池岁也不想跟顾羡礼说话了，问空乘要了毛毯盖在身上，带上遮光眼罩睡觉。
她在飞机上睡不太深，几乎是半小时左右就迷迷糊糊醒一次。
飞机到伦敦时候，池岁还没睡下。
到了这有专车接送，上车后，池岁的困意再度袭来，在车上沉沉睡了过去。
酒店是古堡式的装修风格。
车子行驶到了大门口，车门拉开，姚芊芊想拉着池岁下去。
池岁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半靠在位置边，裙摆下的腿垂在车门外，一张小脸被眼罩占了三分之二。
姚芊芊叫不起来她。
直到看见顾羡礼过来，姚芊芊这才让开地方。
男人宽肩窄腰，身姿笔挺，裁剪得宜的西装革履穿在他身上，周身气质矜贵万分，颇有些生人勿近的气息。
手腕被拽住，肌肤处贴近，带过一阵绵密的痒意。
池岁以为还是姚芊芊，叫了声她的名字，“我好困啊。”
少女嗓音清甜细软，带着睡不醒的小奶音，语气有点儿含含糊糊。
下一刻，池岁听到一道男声。
“别困，”顾羡礼扫她一眼，对这种形式的撒娇不为所动，淡声，“下来走，回了房间再睡。”
就这样耗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池岁被烦的受不了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抬手扯下眼罩。
像是睁眼后的惯性操作一样，池岁想给手机充电，转而却莫名其妙开始翻看起了手中的眼罩。
把边角都找了一圈。
池岁又困又烦，想哭，“为什么我找不到这个的充电插口。”
微卷的发丝被睡得有些凌乱，头顶翘起一根呆毛，池岁一副快要被气哭的样子。
池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着一个睡眠眼罩去找充电插口。
找不到就觉得好委屈，好想哭。
就很不正常。
大概就是刚睡醒的头脑不清醒，下意识有觉得这样不对，但那种昏昏欲睡还是战胜了所剩的那点理智。
她真的好生气啊。
池岁眼眶泛红，“呜呜呜，为什么啊。”
姚芊芊：“？”
站在一旁等着的杨川，和其他助理秘书：“……？”
不懂就问。
她一直那么会撒娇，那么会哭吗。
顾羡礼：“……”
顾羡礼沉了口气，修长的指尖捏了下眉心，就着她坐在位置上的高度，略微弯了弯腰。
他语调很轻，好脾气地问，“找什么？”
少女神色有点懵，指尖拿着睡眠眼罩，软着声，“就这个呀。”
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想哭。
莫名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让她很不高兴，“以前都有的，为什么我这次来回找了好几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