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4页)

虽说符箓从枪里射出之后在原本的力量上有所损耗,但它的优点也很明显。

——用十方璞作为驱力,只要符箓不用完,就可以无限攻击。

每一次攻击的力量不够强,但数量可以弥补。

唯一的缺点是太费钱了,毕竟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撑他画符,符都是买的,不过想着也是花元凌的钱,就没那么心痛了。

术法相撞的噼啪声在院里不断响起。

元天空几十枪开出去,慕雷天的小弟们慌乱地躲着攻击。

有的被砸中,受了不轻的伤,有的侥幸躲开,却不敢再靠近院子了。

桃桃晃荡着小腿坐在屋檐上,随手丢下磕完的瓜子皮,对这场根本没有悬念的战斗散漫得很。

她在观察元天空的一举一动,经过几次的出生入死,他的战斗经验比在灵交坊刚认识他那会儿强了很多。

那时的他打人连符纸都忘记塞,也难怪桃桃叫他傻子。

不光是经验,桃桃隐约觉得他的力量和反应速度好像也比从前强了?难道这也是几次战斗中的所获吗?

另一边,慕雷天被破魔之光灼伤了,狼狈地退到门口,脸色难以抑制地僵硬起来。

他以为这么多人必然能从应桃桃手里抢花,但他没想到关风与那么强。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虽说天赋异禀已经三株灵脉了,但他这么年轻,实战的经验怎么可能这样厉害?

慕雷天按照自己的认知来判断灵师的能力,他完全没有想过的是,他认知内的是普通组织灵师。

但关风与是混沌冢的灵师,混沌冢的灵师随便拉出来一个灵师都驱邪无数,更别说鸣钟人的继承人了。

关风与的天赋与经验不知要比他这个所谓的四方天老大强上多少。

慕雷天更没有想到那个半株灵脉的少年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许多人甚至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就已经受伤了。

虽说是因为没有预判到他的能力才受伤,但凡他们有所准备元天空都未必能击伤这么多人,可现在四方天这边确实已经伤了大半的人了,而出手的关风与和元天空毫发无损,应桃桃更是还没有动手。

胜利的天平朝哪一边倾斜,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这时慕雷天是可以走的,但是他没有。

法器没拿到,玄魂花也没拿到,总觉得不甘心想要再搏一搏。

他眼里本就阴冷的光芒更加森然了,他望向从始至终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的俊美男人。

应桃桃的厉害他是知道,但这男人呢?

他慵懒地靠着断墙处闭眼休息,脸色苍白如絮,看起来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虽然在九婴之墓里就觉得他有古怪,但从未见过他真正出手。

他第一轮测试是零分,总成绩还没有那个少年高,脸色又那么白,之前在墓中抢玄魂花时慕雷天想对他动手时还被桃桃拦住了。

慕雷天心想,会不会他才是他们之中的弱点?

要是能挟持住他,应该能逼迫应桃桃交出玄魂花吧?

想着,他朝男人所在的地方跑去,男人一动不动,衣角被山风吹得凌乱。

没有人拦他,慕雷天毫无阻碍地将匕首架在了南宫尘的脖子上:“应桃桃,你不交出玄魂花我就杀了他!”

桃桃瓜子磕到一半,愣得忘记吐皮了。

元天空也愣了,随后麻利收起了灵力枪和飞行翼。

富贵落在桃桃的肩膀,眼睛瞪得滚圆。

关风与没有说话,眼神一贯的漠然。

桃桃犹豫地问:“你真的敢杀他吗?”

慕雷天还没有说话,他的小弟先嚣张地说:“没有我们大哥不敢做的事情!”

元天空劝道:“别吧,做人留一线,还是善良点好。”

小弟接着说道:“把玄魂花给了我们大哥自然会善良,要是不给,你们只能拿到这男人的尸体。”

“好可怕哦。”桃桃说。

“真的好可怕哦。”元天空说。

“知道就好。”慕雷天手中的匕首一紧,刀刃在南宫尘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还不把玄魂花交出来!”

暗红的血沿着南宫尘雪白的脖颈流下,犹如冰原之上的艳丽之花,刺眼灼目。

可他神情犹如无风的湖面,平静如初,淡淡的像是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在意,即便是死。

小弟观察桃桃他们的神情,在慕雷天耳边低声道:“大哥,不太对,他们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不仅不担心,桃桃和元天空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幸灾乐祸,就差把“你要倒霉了”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慕雷天察觉到异样,他连忙回头,却撞入了一双漂亮的暗红色眼眸。

那眼眸之色和血色相近,让他心惊肉跳,本能告诉慕雷天要撤回手,可已经晚了。

男人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的匕首之上蓦地燃起了一簇火苗,火苗迅速蔓延,下一瞬化为滚烫的岩浆,在他呆滞的几秒内将他手中的匕首熔了个干净。

几秒后他反应过来了,并不是因为他回过神了,而是因为岩浆蔓延到他的手上,包裹了他血肉之躯的手掌。

南宫尘指尖蘸了颈间的一抹血渍,就着冬日黯淡的光线端详,他脸上是极致到让人感觉到冷意的平静。

元天空不解道:“他为什么敢接近南宫哥呢?难道他忘了在九婴之墓里巫凤雏的法器也是被南宫哥熔掉的吗?”

慕雷天没忘,但那日他只看见巫凤雏的法器熔化,没有真正看见南宫尘出手,并不确定就是他做的,加上玄魂花的诱惑太大,所以他选择铤而走险。

他喜欢铤而走险,越是这样的成功越能让他感受到快意。

可现在,他能感受到只有灼烧的痛苦。

慕雷天的整张右手都化为一摊腥臭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在他脚下的枯草丛中。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额头顷刻间滚下了豆大的汗水,脸色痛得惨白。

反观南宫尘,他的平静不减分毫。

无论是慕雷天的惨叫,又或是腥臭的血溅在他的身上都无法激起他的波澜。

他靠在墙上,俊美的容颜配上他绯红的眼尾与颈间的血渍,漫不经心的模样像从地狱深处走出的修罗鬼怪,让人通体发凉。

四方天的灵师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浑身僵硬。

就连桃桃也愣了,想过南宫尘会对他出手,但没想过他是这样出手的。

富贵将头埋在桃桃的肩上,不敢再看了。

“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慕雷天想要抽身离开,可不知怎的他的双脚像是扎根在了地上一样,身体行动全由不得自己。

眼看岩浆即将蔓延到慕雷天的全身,要将他整个人熔化其中,桃桃开口了:“南宫。”

她不想看他杀人,无论是谁,无论是以什么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