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汉一路狂奔带着默莱尔从大道拐进小巷，哥谭的小巷环境十分复杂，也得亏默莱尔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才能没在这复杂如迷宫般杂乱无序的小巷里迷失了方向。

当大汉停下来时，他们已经穿过了复杂的小巷来到了一个更为宽敞的地方，视觉上倒是带给默莱尔一种别有洞天的错觉，谁会想到那狭小又曲折多变的巷子会连着这么大块地方。

这大块地方被破败的建筑围绕，建筑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或者说，这样的危楼就不该住人。

可默莱尔分明看见了模糊的窗内人影伫立，这是贫民窟一般的地方，这些伫立在窗前、打量着默莱尔和大汉，就像一匹匹眼睛发绿的鬣狗饥肠辘辘地盯着他们，等待能分得一星半点残羹剩饭的机会。

大汉也没想到默莱尔能跟到这里来。

他愣住一瞬间，现在的外乡人体力都这么好吗？

大汉恢复了自己凶恶的表情，呸了一口面目狰狞的盯着正大喘着气平复呼吸的默莱尔。

“你小子有完没完？老子跟你说，钱包你别想拿到，人今天也要交待在这里。”

默莱尔无奈地说：“好吧，这是你说的。”

他不会傻到在有人看着的地方召唤影子奴仆。

默莱尔侧着身子，一条腿向前屈起，身体微微下蹲。

一只手臂向前，张开手掌，另一只手放在腰侧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除了联邦警员的身份和召唤黑影兵团的能力，默莱尔还有什么？

中国功夫。

从小学到大的成龙亲传版，又称亲妈不识拳，这是小玉取的。

哥谭人哪怕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中国功夫也在网络上见过不少，大汉当即明白默莱尔这个姿势是功夫的姿势。

默莱尔的动作比网络上看到的那些习武之人姿势还要标准干练，连同周围的气场都变得严肃起来，那可是传说中能飞檐走壁、隔山打牛的中国武功！

大汉半退了一步，有些心慌。

刚摆出这个姿势默莱尔觉得喉咙一阵发痒。

又来了，这是他今天的第几次咳嗽了？以往咳嗽从不会这么频繁，难不成他的喉咙对哥谭的空气水土不服？

默莱尔皱着眉，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紧抿着唇试图把咳嗽憋下去，先是传来断断续续在喉咙里的闷咳，后来憋的太狠连姿势都维持不住。

默莱尔干脆的弓着腰咳嗽起来。

大汉松了口气，他鄙夷地看了眼默莱尔：“装什么劲儿呢？老子以为你真会功夫呢。”

这时，楼上的窗户被人推开了。

“瞎嚷嚷什么呢？”楼上传来沙哑的、像是刚睡醒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性感，让默莱尔恍惚了一下，自己脑补出了这性感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如何英俊的男性。

默莱尔做梦都想成为的那种人，说起来羞涩，他今年17，还是和少年般雌雄难辨的青音。

他的好友彼得17岁时，声线已经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模样。

哇，库鲁西——

默莱尔没有注意到，这声音出现后本来周围躲在窗户后面虎视眈眈的人飞快散去，好像发出这声音的男人是他们的天敌。

默莱尔和大汉都抬头望向那扇传来声音的窗户。

大汉更是直白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怎么爱管闲事儿的都在同一天出现吗？今天是管闲事纪念日？”

默莱尔的目光有些期待，他的心跳也乱了方寸。

只见一个红枣在两人的目光中从窗户里伸了出来。

嗯？？？红枣？

默莱尔定睛一瞧，那是一个红色的头盔，那人一手撑着脑袋放在窗台上，结实的手臂屈起，肌肉一块块的鼓起，这身材也挺牛逼的。

默莱尔狠狠心碎，又是一个蒙着面的。

人和人之间就不能坦诚一点吗？一群人还没有黑手帮坦诚，黑手帮是默莱尔见过最坦诚的黑道了。

分明是干坏事儿的，却从来不蒙面，恨不得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是坏蛋的模样想想都够了。

“可不是嘛？都闹到我家楼下了，这事儿我能不管吗？”杰森懒洋洋地说：“我劝你不要对着会拿AK47突你脸的人瞎嚷嚷。”

大汉本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想要出头，一看到是红头罩立刻像只鹌鹑一样怂，把哥谭的坏蛋等级制度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收敛了刚才嚣张的表情，哈着腰向杰森道歉。

注意到杰森并没有要下来收拾他的意图，大汉松了口气看也不敢看默莱尔一眼，转身就想跑。

这时，默莱尔又像个催账的一样幽幽的开口。“把钱包还来。”

大汉身体一僵，转过头凶恶的瞪了眼默莱尔。

“你想死别拖着我一起。”

“把钱包还给他。”头上再次传来说话声，哪怕不带任何恶意的语气，仅仅是由红头罩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大铡刀悬在大汉头顶。

大汉也不敢多说，拿出钱包丢给默莱尔然后匆匆离去。

虽然默莱尔不喜蒙面人，但红头罩帮了自己，默莱尔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他将钱包揣好，抬头冲红头罩点头致意了一下。

杰森仔细的观察着默莱尔那和布鲁斯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又是布鲁斯流落在外边的哪个小孩？敢在哥谭多管闲事肯定是刚从外边来的，不懂哥谭的规矩，啊，他母亲让他回来认亲的？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里，杰森已经脑补了一出《报告总裁他夫人带球跑》的恶俗、三流又狗血的小说剧情。

直到默莱尔重新低下头，杰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布鲁斯前几天说找到了自己弄丢的小孩，要把他接回哥谭这事儿。

他记得早上迪克给他打电话问他去不去机场接小孩来着，所以外边是发生了什么，导致迪克丢下小孩了？

“你在这儿等着。”杰森冲默莱尔说，说完，杰森一头钻回窗户内给迪克打电话。

默莱尔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他们认识吗？还是算了吧，他还得快点把钱包还给那女士，否则女士该着急了。

这样想着，默莱尔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去了。

“喂？小翅膀？怎么了吗？”电话那头能听到迪克的喘气声，迪克正在街道里走动眼目十行的寻找着默莱尔的踪迹。

要是布鲁斯知道让他去接个小孩还能把小孩弄丢了，恐怕少不了几天蝙蝠侠的凝视。

“我猜…”杰森一手握着手机，另只手掀起背心换了件黑色的T恤。“你弄丢了小孩。”

听到杰森这样说，迪克立马反应过来，他眼睛亮了亮。“你看到默莱尔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就在我楼下。”杰森拿着手机向窗边走去，他向下一眺望，那本该乖巧站在楼下一动不动等着杰森指令的小孩早已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