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恐怖列车

“自脱离无惨后, 珠世也挣脱了食人的欲‖念,于俗世中行医济人,她以医疗用的血袋为食, 所以本身并非恶鬼。”

在产屋敷耀哉的推介下,言峰士郎跟随灵猫, 去见那位隐居于东京的珠世小姐。

那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夫人, 身旁跟着一名年轻随侍。

让灵猫隐形的能力,似乎就源于两人中的某一血鬼术。

“神父先生, 欢迎莅临寒舍。”

灵猫带着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走进一面墙壁, 里面居然是幽静的庭舍, 差点让人感觉是生得领域,但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只是视觉系的障眼法。

珠世请求他们过来一趟的原因, 一方面是为了将弥豆子交还。

本来就是炭治郎把她落在面摊上,后来浅草的动静太大,她和愈史郎出来查看情况, 回途的路上碰巧遇到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通过动物的眼睛,她知道了言峰士郎净化的能力, 想请他给自己和愈史郎一个机会。

一个烟消云灭, 又或重回人类的机会。

有死徒主动送上门求净化,言峰士郎当然不可能拒绝, 随即一口答应,对灶门弥豆子和这两名鬼同时进行仪式。

结果相当出乎意料,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无论是弥豆子、还是珠世、还是愈史郎, 最后都通过了人性的检验,比起食人的鬼, 不食人的鬼心灵中,似乎有一道隐约的界限。

“那么净化结束,我们还有别的要事在身,就麻烦珠世小姐帮我把女孩送回鬼杀队吧。”

“是嘛,您不再去见产屋敷家的当主了吗?”

重回人类身份,珠世对着愈史郎喜极而泣,这时听到神父的拜托,她不禁感到一丝意外。

“我想,未来一定会再见的,只是不是现在。”

言峰士郎与禅院甚尔相携而去,两人的身影在珠世眼中缓缓不见,但却不妨留下深深的烙痕。

就像他们在这个时代留下的一切痕迹,缥缈无依、被风吹散,却无知无觉地拯救了无数人,烙印在许多人心底。

“一定会再见的。”

产屋敷耀哉遥望向某个方向,碧海云天之间,是两位不知来处的神祗,留下的最后佳音。

太平洋上空——

横越两片大陆板块间的海洋,即使驾驶维摩那,也需要经过一两个小时。

此时,言峰士郎投影的神代坐具上,除了他和甚尔,以及小惠和累之外,还多了两只不速之客。

“汪汪!”

“嗷——”

一黑一白两只大狗,在禅院甚尔越发不善的目光里,非常乖巧地蹲坐在地,只时不时就扫动尾巴,看起来有些兴奋。

“狗从哪来的?”

他抱着两手,看着和狗跪成一排的俩小鬼头。

“捡、捡的。”

“捡的?”

禅院甚尔右臂一伸,像提溜垃圾袋一样抓起黑犬的后颈,把它怼到自己儿子跟前:

“你看着它再说一遍,从哪捡的?”

黑犬老实巴交地被大家长拎着,见可以靠近小主人,立刻用口水给对方洗了个头。

小惠:“……”

“确实是捡来的,回旅馆的路上我们碰到大白和小黑,我看它们很亲近惠,就带回去想养在旅馆院子里。”

累条理分明地解释了一番,但明显是不可能的,因为甚尔认得这两只狗额上的咒纹。

“怎么,它们的来历有问题吗?”

言峰士郎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反应过度,就自己感觉而言,他还挺喜欢这两只大狗的。

从刚才见到开始就很听话,应该不是拆家的主,但如果甚尔不同意,他也只能道一声可惜,即使小惠和累喜欢,家里面也不能养。

禅院甚尔的表情特别复杂,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顾虑,最后干脆懒得再管:

“是禅院家的事,回头再跟你说。”

这就是暂时不想提的意思,言峰士郎也能理解,其实随着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他心中也有种模糊的不详之感,可见现在并非谈心的好时机。

绮礼借用了外神的力量,来到这个世界后,又到底停留了多久?

为什么选择这个世界?

是随意开辟的路径,还是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最关键的是,绮礼还是原来的那个绮礼吗?

是留存着一丝人性,还是已经完全沦为外神的肉壳?

这些问题,言峰士郎都一无所知。

同时横跨美国东部的、自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始发,开往纽约州纽约市的“飞猫腿号”列车,也鸣起响亮的汽笛声。

铁道16号站台上,一对老夫妻看着对这个时代来讲,十分低调豪华、又兼性能完美的列车,停下了前往检票的脚步。

“我们……还是不要坐这辆车了。”

老妇人突然提议道,似乎慑于某种不安的未知,她转过身不肯再看这列车一眼。

“怎么了?难道说、又是你的第六感吗?”

老人不明白地盯着妻子,明明离上车就差几分钟,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呢?

老妇人颤抖着裹住披肩,她说:

“这辆车啊,接下来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说不定会死很多人……能活命的、要么是上天眷顾的幸运者,要么就是……”

“要么是什么?”

“……”

不再管丈夫的追问,老妇人低声祈祷着往外走,没有人听到她口中含混的词语。

列车开动了,由慢渐快,驶向城市外的平原和浓雾,也驶向一张难以预料的黑暗巨口。

而在列车的终点,纽约市站台,一名身穿褐色风衣,头戴绅士帽的男人,轻压帽檐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孔。

如果从背后看去,那雪白的发梢或许会让他被错认成一位削瘦老者,但他今年实际上也才不过三十来岁。

削瘦的白发男子拄着手杖,一错一顿的走路姿势,使粗心的人更将他当做老人看待,不过这种误会对男子而言,不过是不值一哂的小事。

车站的电灯顶上,落着一只只外面飞来的紫色蝴蝶,如果没有昆虫学家特意抓下来,匆匆往来的旅客们,大概只会将它们当成又一次物种入侵的现象。

白发男子凝望那些蝴蝶,没有血色的唇瓣微抿着,轻声自言自语:

“神父,你还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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