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

“桂木斩长正?”

“嗯。”

钟离家中, 温迪和钟离坐在桌子前,正喝着朋友特地为他屯的美酒。

谷崎润一郎本来准备给钟离打电话来着, 但被温迪给拦住了。毕竟趁这个机会到钟离家蹭酒才是温迪的作风——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是《原神》里的刀剑,出于某些考虑,还是尽量让这个世界的人少知道些为好。于是他就自告奋勇代为向“编外顾问钟离”咨询了。

“我不会看错的啦,毕竟游戏里面我也用过那把刀。”温迪调出手机里的照片给钟离看,“但是这个人我肯定没见过,长得太怪了, 倒是很像稻妻的武士。身上的衣服也很是陈旧的样子。”

“的确。”钟离道,“游戏里的刀剑出现在现实之中, 本就是异常了。”

“神明都到这来了, 这一把刀剑来其实也挺正常。唯一有些不大对劲的就是为什么它会被这样奇怪的人使用着,还恰好是在那个地方出现。”温迪道, “你知道它的故事吗?”

钟离点头,而后将故事给温迪讲了一遍。

“嗯……这里面的人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你口中的那位‘倾奇者’不会是……”

“是「散兵」。”钟离给了温迪确切的答复。

“这样吗……后面还有些照片。”温迪把手机递给了钟离, “谷崎说乱步在外地做委托太忙,侦探社的人想拜托你帮忙看一下。”

钟离将手机接了过来, 往后继续翻照片。过了一会儿他就停止了动作。温迪凑了过来,正好看到钟离如今翻到的那张照片上, 紫色短发的少年脑袋朝窗户处偏了些。顺着少年的视线, 正好可以看到地板上的,在月光下反着光的金色小物件

钟离又翻了几张, 停了下来。

“没有了?”

钟离又将前一张给温迪看的那张照片放大, 锁定在了那个金色的物体处。

学校的监控太过模糊, 根本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监控里面崩二去了那个地方, 应该就是捡起到了。”温迪摩挲着酒杯,“不知道崩二有没有把那个东西交给影。我来这的路上和影打了个电话,她提到了昨晚崩二不太对劲,估计是叛逆期……等等,既然刀剑能来那么……”

思索了一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温迪把钟离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点开群聊发了一条信息。

“应该不会吧……”

手机接收到短信的时候,散兵正在参观“自己”的工作场所。

昨晚被雷电影带回他的住所后,他看着一室的陌生中带着些许熟悉的布置,陷入了沉思。

由于愚人众执行官这一身份,提瓦特大陆的每个国家他都有所踏足。非要说这里是种什么设计的话……倒是有些许稻妻的感觉。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他房间内的带有稻妻特色风情的布置是雷电影进行安排要求的。不光是国崩二号,雷电影自己的家居布置也是如此。

不过毕竟是现代文明社会,即便是有着些许情调,也是与现代相结合。昨晚他研究了很久才把手机还有电灯、电视等弄明白是怎么使用,发现手机也可以用来拍摄照片后,他自然而然想到了从须弥那边推广到世界各地的留影机。

这些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原理的家伙,或许是须弥那边的东西。当他无视他人的眼光在科技感极浓的异能特务科瞎逛了一段时间后,他基本二确定了自己的处境。

第一,这里不是须弥也不是稻妻,而是一个他从未听闻过的地方。

第二,那位稻妻的神明竟然离开了稻妻,安心的守护着其他的国家。

第二点远比第一点的冲击力来的要大。

自从他在蒙德调查从天掉落的命座后,他窥见了虚假之天的一角。提瓦特都说不准会沦落为「虚假」的产物,提瓦特之外的新世界于新国度的出现就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但第一点他想不通。

雷电影制作他与人偶将军的初衷就是为了更好的守护稻妻,如今稻妻尚且还为神治。神明爱人,作为执政之神,除非换代,否则不可能弃自己国度不顾。至于雷电影自主换代就更不可能了,那位自身即为「永恒」的神明除非身陨,绝不会安心在他国做事。

一切都古怪极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他的制作者,那位他素未谋面的「鸣神」。

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毫无障碍的阅读完那最为熟悉的字符组成的句子,以及来信人处,“自己”给加上的那行备注:「雷电大人」。

昨天的时候他太过激动了一些,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他已经能完全的冷静下来,明晰了这个时候最有利于自己的做法应当是伺机打听消息再谋划策略,便不准备违逆雷电影的意思,顺从的去找她。在旁人疑惑的神情种问出了雷电影办公室的所在地后,敲了敲那扇门。

“雷电……”他犹豫了一下称呼,回想起刚刚自己在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备注,紧接着刚刚说的话道,“大人。”

几秒钟的时间,屋里都没人给他一个回应。他以为找错地方准备离开的时候,清冷的女声从屋里响了起来。

“进。”

散兵走进去后将门合上,面向雷电影微微颔首:“您有什么指示?”

雷电影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散兵顺从地走到了雷电影的面前,仍旧垂眸,回避着与雷电影的对视。

“我难道还是什么凶恶之人不成?”雷电影自然也发现了散兵的异常,“抬起头来”。

与散兵的目光只是碰触了一秒,很快少年的视线便向一旁偏了偏。

“你昨晚还说我是个好人。”

散兵:“……我担心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了。”

“在你眼中,我便是那样易怒的吗?”雷电影神情有些无奈,“你且先找张椅子坐下。”

散兵心里的警钟作响:“如果只是交代命令的话,我站着就可以了。”

“昨晚……由于我的误判,未曾预料到[帐]的出现,你应当也受到了不少惊吓。”由于是边思考措辞边说话,雷电影的语速偏缓慢,并没有看到散兵微变的神情,她继续道,“我们好好聊聊,有什么话不用憋在心里,对我倾诉便是。”末了,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恕你无罪。”

“大人说笑了,身为您的下属,本就不应当对你有所怨言,又谈何‘坦诚’一说?”散兵语气不紧不慢道,“所谓‘误判’就更过了,若连这点突发情况都无法应对的话,只能是我自己的能力不足,又怎会埋怨您呢?”

散兵字字句句都很是恳切坦诚,至于与之完全不相符合的毫无感情波澜的语调。雷电影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