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5页)

她踏踏实实的搂着保清,低声道:“往后不会了,额娘错了,往后知道该怎么疼保清了,保清能原谅以前的额娘吗?”

惠嫔眼泪顺着脸颊淌,她以前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也觉得自己是为胤褆好,他作为大阿哥,不比旁人差什么,这未来的路自然可以往高处走。

但如果这条路是胤褆的负担,那么走他想走的路,也未尝不可。

“保清不怪额娘,保清也很……”胤褆有些害羞,他还是认真的学着胤礽的样子,压低声音道:“也很爱额娘。”

惠嫔哪里听的了这话,闻言登时泪如雨下。

她用锦帕沾眼角旁的泪珠,努力的压住情感,温柔道:“如果有机会,替额娘跟太子爷说句对不住。”

胤褆抿着嘴,昂着小脸看她,半晌才道:“那得您自己说。”他安抚着又说,胤礽是个很乖很宽容的孩子,不会不讲道理。

“弟弟还没有额娘呢,要多怜惜才是,怎么能欺负他。”胤褆觑着惠嫔的神色,认真说道。

惠嫔:……

她声音干涩,努力的为自己辩解:“没有欺负,以前的太子对额娘来说,只是个陌生人罢了,谁会在乎陌生人的喜怒哀乐?”

胤褆似懂非懂的点头。

他和弟弟第一次见,他就心生欢喜。

*

胤礽睡醒后,天色已大亮,他撅着小屁股埋进被窝里,想再睡会儿又睡不着,伸出小短手拍拍自己的屁股,想把自己哄睡。

“顾太监!”他喊。

魏珠赶紧上前,低声应下,这才小声道:“顾太监去伺候万岁爷了,并未在此处,奴才伺候您起身?”

胤礽打个哈欠,懒洋洋的从被窝里伸出自己的小脚脚。

魏珠便上前给他穿裤子、袜子,等穿好后,再抱着穿上衣,伺候的舒服又妥帖。

“魏珠真好。”桃墩墩鼓着小嘴,奶乎乎的夸赞。“劳主子夸,是奴才的本分罢了。”魏珠躬身回。

两人说着,胤礽看着魏珠机灵的眉眼,突然间想起来:“宫中怎么还没镜子?”

先前他不是做出来了,照着方子制作就成,就算玻璃贵,但宫中又不缺玻璃,大块成片的不多,小块的还真是应有尽有。

魏珠哪里知道这个,就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胤礽噔噔噔的跑去找康熙,昂着小脸问镜子的事,就听康熙道,宫中就那么点铝,已经被他祸祸完了。

胤礽:……

他没想到。

真真晴天霹雳,让人想不到的事。

在他的印象中铝随处可见,就算是平民百姓家,有十斤八斤也不成问题。但是康熙说,宫中就这么点存货,已经被用完了。

康熙不会骗他。

“那你镀银啊?”胤礽道。

康熙捏捏他头上的小揪揪,温柔道:“叫奴才们在试,你别着急,好不好呀?”

胤礽点头,坐在康熙膝头,开始认真的用膳,他吃东西的时候特别专注,小脸蛋塞的满满的,跟小松鼠一样。

甚至有风吹草动额的时候,还会放缓咀嚼的速度,而是挺直脊背,认真的巡视着周围。

那虎视眈眈的小眼神,要确认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时候,才会真正放心下来接着进食。

“真可爱。”康熙看的心满意足。

真真自己的崽,怎么看都是有意思的。

胤礽吃完,一抹小嘴,舒舒服服的窝在康熙怀里,就听魏珠禀报说,新的蒙语师傅来了,这会儿在书房侯着,若是太子爷用完膳,该去上课了。

“蒙语呀。”胤礽蔫哒哒的起身。

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他回头跟康熙说:“肚肚说他不想上蒙语课。”

康熙微笑:“那你问肚肚,他想不想挨打呀?”

胤礽:……

跟着魏珠一起去上课,想起昨天的蒙语师傅,他就忍不住皱眉。

“太子爷。”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听着风度翩翩,温和多情的样子。

胤礽抬眸,就见一身穿官袍的男子,长身玉立,生的俊秀,正含笑望着他。

“师傅~”他甜甜的打招呼。

这个蒙语师傅生的很好看,特别文气,最重要的是性格好,面对他的时候,不会有那种故意拿捏的感觉。

“太子爷可曾接触过蒙语?”

“打从今儿起,便是奴才教您了。”

……

池砚秋在衡量太子的接受程度,新的蒙语老师来一天,就被抹下去,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够人嘀咕了。

他在鸿胪寺呆的很舒服,突然被拨过来教太子,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若是动辄得咎,他图什么。

这种教好了没有功劳,教不好有错的事,他心里有些抵触,他更多的是想要往上爬,想要过去更大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不想倒在这种无法预测的事情上。

但是瞧见太子的一瞬间,那双晶亮的双眸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明白,太子很好。

经过一节课下来,他沉默了。

“您以前若是学过,不妨跟奴才说说,奴才调整一下进度。”池砚秋道。

他性子很好,努力温柔的来跟太子沟通。

胤礽双眸无辜,他眨了眨,笑眯眯道:“没学过呀。”都是他刚才教的。

池砚秋深深的吸了口气。

如果太子真的没有学过蒙语,那他教了什么他就会什么,这种天分也太恐怖了。

等到张英过来接课,他上前寒暄,就随口夸了两句,就见张英捋着胡子,一脸与有荣焉,像是在夸他一样。

“太子聪慧,无人能出其左右。”张英笑,他就喜欢看他们这惊呆的小眼神。

池砚秋砸着手出去了。

来的时候有多忐忑,这会儿就有多欢喜,这么聪敏的太子。教他读书那是镀金,多好。

等池砚秋走了,张英就问:“池砚秋年岁小,性子也活泼,你有什么直说便是。”他担心他受委屈不敢说。

“池师傅挺好的。”

“池砚秋姓富察呢。”

胤礽懵懵哒看着他,在他的印象中,池是个姓来着。

“上课吧。”张英摇头失笑。

“师傅没睡好吗?”张英眼下一片青黑。

张英摇头,没有多说,他讲课还是老风格,但胤礽特别喜欢,听的也很认真,但一节课变成了两节课,难免有些扛不住。

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晒的人昏昏欲睡。他坐在那里,灵光饱满的双眸渐渐往一起合,他努力的睁开,却没什么用。

俩眼皮打架,打着打着,他就睁不开了。

张英:……

太子爷坐着睡着了,那坐姿端正的样子,看不出打瞌睡的样子。

他接过奴才递来的毯子,小心翼翼的搭在他肚子上,这才坐在一旁看书。太子识字少,这书架上的孤本倒是很多,让他见了心生欢喜。

时光静颐,许是被太子侵染了想睡觉的心,他面前的字,也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光团,他趴在桌子上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