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极品灵石x171

看着阮棉手指的这三个字, 中年文士脑子浆糊一瞬,随即皱眉不满, “小小年纪, 莫要胡乱开玩笑,这一行分明是个抬头,意思是说, 下面的一列名字都是文家中过状元的先祖!”

阮棉心说那不然我还能说我是谁,总不能冒用别人祖先的名字吧, “不,下面虽然是高中状元的文家人, 但上面的文曲星就是我。”

“你有何证据?”

“我是文家人我说了算, 你一个外人,难道对文家族谱怎么排比我还了解?”

中年文士:“……”

他确实特别了解, 毕竟他就是为了调查文家藏着的秘密, 才从北文曲界来到南边的凡人居所,花费十余年跟文祭酒一路结交。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 要面子。

原本是他一个人从古籍中意外发现的秘密, 没想到好不容易熬死挚友,可以一探对方的祖祠,这秘密又被北界几个书香世家盯上了。

想从他们嘴里分一杯羹,无异于虎口夺食, 他这个文祭酒挚友的名分就一定得捏牢。

儒修就这点好, 别管肚子里装着什么, 满口的仁义道德。

他代挚友照看家中一切,自然也包括族谱和祖祠, 这样不管有什么好处, 他们都休想撇开他吃独食。

阮棉全程给这中年文士开了vo, 又快速回放了他的重播剧情,确定这人虽然居心不良,且见死不救,暗杀的事却与他无关。

她敛起眼中的不善,决定再看看情况,不能打草惊蛇。

中年文士见她说得笃定,惦记着用文家血脉开启祖祠秘境一事,渐渐打消疑惑,转为惊喜。

文家的先祖如此低调神秘,兴许真有他不知道的族谱排列规矩,是真是假,十日后带她去文氏祖祠一试便知。

若是真的,他找到了开启秘境的钥匙,又为自己添一份谈判的筹码,若是假的,敢欺骗那几个说一不二的书香世家,自然有的是人会出手教训。

中年文士想通其中关窍,不再追问名字一事,只当默认。

“文姑娘见谅,好教姑娘知道,在下也是为了挚友考虑,总不能随便谁都能入文家祖祠,岂非不敬?”

阮棉笑笑,感觉自己对“敬”有了新理解,合着你跟北界那几个书香世家进去就行,别人就是不敬。

中年文士又道:“在下姓卓,单名一个朗字,文姑娘喊我卓伯父便可。”

“不可不可,这么喊岂不是乱了辈分?”阮棉连连摆手,“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写在最上面吗,因为我辈分最大,你喊我小祖宗便可。”

中年文士:“……”

一大一小瞪着眼对视片刻,中年文士感受到淡淡的元婴修士威压,眼底一惊,瞬间败下阵来。

难怪他一开始看不出对方的修为,还以为是修为太低所致,没想到他百岁之人才筑基后期,这个骨龄将将满十岁的小姑娘,已经是元婴中期!

如此说来,这骨龄许是假象,没准对方的实际年龄早已过千岁,是货真价实的文家祖宗!

中年文士面上多了三分恭敬,“是晚辈唐突了,卓朗见过文家小祖宗。”

阮棉点点头,目送中年文士匆忙退出文会,自称去准备十日后众人进入文家祖祠的诸多事宜。

她没急着走,而是搜索出百花楼的重播剧情,找到文祭酒生前舌战群儒那一场文会,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三遍。

每一个人说了什么,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其他人的反应,她通通记在脑海中。

其中一个恼羞成怒的年轻学子、一个对文祭酒极力夸赞的老者、还有一个安静旁听的姑娘,先后引起了她的注意。

“没看错的话,这三个应该不是凡人,而是北界的修士。”

“一个挑拨,一个捧杀,一个隔岸观火,都不简单。”

“所以到底是谁动的手呢?”

她一下下rua着大白狐的脑袋思索之际,旁边的文会进入到激烈的辩论环节。

有人说人和兽的区别在于智慧和言语,有人说兽类天性凶残,人则性本善,个个引经据典争论不休,谁也不服谁。

一人忽然道:“卓先生乃是文祭酒的挚友,能让他喊一声文家小祖宗的人,够资格帮咱们评判了吧?”

其余人其实也早都留意到阮棉了,闻言纷纷朝她看过去。

有那会来事的恭敬行礼,抢先道:“敢问这位文家小祖宗,人和兽,区别何也?”

阮棉微微一笑,“你们真想知道?”

她视线一扫,就认出好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曾出现在不久前那场让文祭酒送命的文会上。

文人学子们纷纷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阮棉戳了戳大白狐,“眼见为实,你去让他们看看,人和兽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大白狐狐狸眼一眯,甩甩尾巴,起身走上前。

此行为了低调,它特意只留了一条尾巴在外面,南文曲界这些凡人皆知北边修仙界的存在,只当它是女修喜欢养着玩的那种灵宠。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只白狐狸是来献丑的。

一刻钟后,他们怀疑这只大白狐狸才是文家的祖宗。

“天呐,《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它是如何做到的?”

“农经算数这么懂,可以入朝为相了啊。”

“此等诗词造诣,怕是连当朝帝师也要逊色三分。”

“……”

“我明白了,人和兽的区别简直比人和帝师还大。”

“是小生肤浅,预设了兽不如人的观点,谢过文家小祖宗点拨。”

直播画面上,阮棉依次选中这两个恍然大悟的学子,打开vo,就听他们心道:

“上一个让我等明白人和人之间有差距的,现在坟头的草都一尺高了,等帝师听闻今日之事,有你好看,呵呵。”

“说起来,有些人身居高位却是禽兽不如,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无法为文祭酒伸冤,但愿文家这个小祖宗能够拨乱反正,哎。”

阮棉默默听了会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当即告辞。

她前脚带着大白狐回到酒楼,端和真人、九殿下不久后也探完消息回来。

端和真人先道:“文祭酒一生醉心学问,可以说没有仇人,同时又仇人遍天下,他眼里揉不得沙子,痛恨一切作弊的行为,曾多次揭发科举舞弊,断了不少富家子弟的前程。”

阮棉一针见血,“能给他提供多次揭发科举舞弊的机会,这个朝廷迟早要完。”

端和真人唰啦甩开折扇,摇了摇,“这只是表象,内里却是,北文曲界断了升天路,本土的修士至今从不曾有人飞升仙界,他们迟迟找不到原因,有消息说,这个困扰所有人上万年的答案,能在文家的祖祠中找到。”

“依文祭酒的脾性,肯定不会让一堆外人进文家祖祠,所以,这就是他必须消失的理由?”阮棉的唇角噙着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