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3页)

男人不为所动,身上一丝不苟的着装已经有些凌乱,尤其领带已经不成样子,他索性解开,随手扔在了一边,听到席嘉的质问后,也只是轻轻挑了下眉头。

“他叫过我哥哥吗?”

席嘉突然语塞,辩解道:“可是血缘这个东西是没办法否认的。”

贺明澜轻描淡写道:“你用这话来教育我,不如去跟那些姓贺的说。”

“你难道不姓贺?”

贺明澜瞥她,镜片下的眼眸中没有情绪,但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依旧是温文尔雅的那副斯文面庞,以及和风细雨般的嗓音。

“贺明涔今天一听我的未婚妻是幼知,那反应你也看到了。”

他轻声问:“席嘉,你不觉得你很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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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楼的喻幼知都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

“幼知,你跟叔叔说实话,你和明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真的要订婚?”

贺璋的态度始终温和,一点也没有因为这顿饭被毁了而对喻幼知迁怒半句。

就连喻幼知自己都觉得,她的出现就是给这个家添乱的,除了她和贺明澜,没有人对她的到来表现出一丝喜悦。

就像她当初刚来到这个家时那样,所有人都觉得贺璋带回来了一个无父无母的拖油瓶。

当时年纪小,还会偷偷地躲着难过,会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将自己活成一团稀薄的空气,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别人什么反应,欢不欢迎她,她都不在乎了。

“嗯,”喻幼知轻声说,“真的。”

贺璋沉默半晌,问:“你们决定订婚的时候,有考虑过明涔吗?你以前和明涔——”

喻幼知打断:“您也说是以前了。”

贺璋抿唇,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但又不得不说。

“现在明涔当警察了,家里的产业暂时交给了明澜打理,你是为了这个才和明澜订婚的吗?”

喻幼知笑了下:“如果我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我应该一直缠着贺明涔才对吧?”

贺璋皱起眉。

“因为只要贺明涔有一天改变主意辞职了,你们就会立刻从明澜哥那里收走一切,然后重新交给贺明涔是吗?”

贺璋没有否认,轻轻叹气,左右还是心疼小儿子。

“你们这样,不光是明涔,我们所有人恐怕都没办法接受,尤其是他曾爷爷那边。”

“当初你们也没办法接受我和贺明涔,”喻幼知说,“但我那时候就说过了,我不会因为你们不接受我就跟他分开,就算分开了,那也是我们自己的原因,跟其他人无关。”

贺璋看着她,眼里莫名闪过怀念,摇摇头道:“你跟你爸爸真是很像,都倔得很。”

喻幼知听他提起父亲,脸色一沉,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问:“听说您从检察院调职了?”

“嗯,调到法院了。”

“我现在就在检察院工作,”喻幼知说,“可惜跟您刚好错开了。”

贺璋笑了:“哦?你在里头哪个部门工作啊?”

“反贪局。”

贺璋怔住,语气微变:“当年你爸爸的事——”

喻幼知笑道:“希望我能比我爸爸运气好点吧,否则就真的是子承父业了。”

“……”

贺璋神色复杂,房间门这时候却突然被推开。

他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发现是贺明涔,立刻斥道:“明涔!你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进来门也不敲!”

贺明涔压根就不理父亲,径直朝喻幼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就走。

喻幼知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她刚刚还在试探贺璋提起有关父亲的事,结果就这么突然强行被人带走。

她挣了两下:“贺明涔!”

她那点挣扎放在贺明涔这儿根本不够看,他直接领着她去了二楼的洗手间,将人一把推进去,然后从里面把洗手间的门给反锁上。

这样他只要不开门,外面的人除非把门给撬了。

洗手间内没有多少可供人退后的空间,喻幼知不断后退,最后退无可退。

她靠着墙,尽力冷静道:“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出去说吗?”

贺明涔冷笑:“你觉得我们的事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吗?”

喻幼知确实不怕贺明涔对她做什么,但前提条件是光天化日,而且旁边有人。

而不是在逼仄的洗手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人冷冽强势的气息靠近,喻幼知终于慌起来,想也没想,手往旁边一抓,顺势就抓到了池子上抽拉式的水龙头,她拉过来,将出水口对着他,以示威胁。

但她也不可能真的用水龙头打他,小小地警告一下就行了。

然而完全没用,贺明涔甚至觉得好笑,直接钳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头来。

“跟弟弟分完手,又立马跟哥哥搞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贺明涔死死盯着她,沉声催促道:“说啊。”

喻幼知死死咬着唇,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白嫩的肌肤迅速发红,颚骨部分几乎有种要被他捏碎的错觉,她不敢动弹,生怕下一秒这双手就会把她的下巴骨直接拧断。

她没办法,只能举起水龙头朝他头上狠狠打了下。

贺明涔痛得低嘶一声,本能使然,他下意识暂时放开了她,捂着头缓解痛感。

趁着这个空隙,喻幼知迅速扔下水龙头就往门边跑。

手刚搭上门把手,背后那股凛冽的气息再次迅速地逼近过来。

不光是力量上的差距,喻幼知的身手压根就比不过他,他抓过她的手,一把将她的另只手都反剪在背后,这姿势显得如果他手上有铐子,估计喻幼知已经被他铐上了。

喻幼知被抵在门上,刚刚是下巴疼,这下已经变成了胳膊疼。

两个倔骨头,他不放她走,她也不肯喊疼,更不想软趴趴地求他放开,就这么莫名和他较劲。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耳边再次传来男人不甘的声音:“我跟贺明澜的名字这么像。”

清冷的嗓音中带着粗粝的涩意,刮擦着脆弱的耳膜,他站在喻幼知的背后,弓下腰,将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

“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怕叫错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