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深不可测的人(第2/2页)

沙曼道:“现在该怎么办?”

风萧萧牵起她的手,道:“回中原,我要将你安顿下来。”

沙曼道:“没有船,怎么回去?”

风萧萧笑了笑,道:“找陆小凤。”

陆小凤果然不会让人失望,他真的弄到了一艘船,而且这艘船还不小,食水充足,足以远渡重洋。

这倒让风萧萧很好奇了,不过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等宫九发泄完了,定会不依不饶的再次追上来。

要知人的欲望如果刚刚发泄过,就会平复很长一段时间,宫九的弱点也会被暂时的掩盖。

在这座岛上,宫九已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情况不明的小老头暗中推手,风萧萧却有甩不开的牵挂,如果继续在此岛上纠缠不清,后果难说。

换到中原,风萧萧便胜券在握,所以他并不愿意冒险。

船走得很平稳,今天显然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待再也看不见那座小岛了,风萧萧才算舒了口气,有闲拽着陆小凤询问。

从哪弄来的船?又是从哪找来的水手?

原来这是宫九的座船,陆小凤一直暗地里跟着牛肉汤,一直跟到一个偏僻的小湾,发现了这艘正在运装食水的船,而船长是个风萧萧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老狐狸谄媚的笑着,还不停的抹着自己脖子的汗,显然对风萧萧仍是心有余悸。

风萧萧诧异道:“你怎么还没有死呢?”

老狐狸眨了眨眼,道:“你有没有看见鱼淹死在水里?”

风萧萧道:“没有。”

鱼可能死在水里,却绝不是被淹死的。

老狐狸笑道:“我在陆上是条老狐狸,到了水里,就是条鱼。”

风萧萧道:“是条什么鱼?”

陆小凤大笑:“当然是条老甲鱼!”

风萧萧却没心情笑,他现在只想着一个人,小老头吴明。

这真是一个神秘的人。

不但神秘,更是个不世的奇人,惊才绝艳,深不可测。

风萧萧甚至都还没与他真正的交过手、说过话,就已经完败,到目前为止,他竟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风萧萧握着“水母之精”,瞧个不停。

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

这模样风萧萧记得自己曾经见过,当初“碧血照丹青”被“天一神水”洗过时,也曾有过这种美轮美奂的样子。

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而与小老头吴明又有什么关联?

他为什么叫“水母之精”为“圣舍利”?甚至还能改变它的性质?

他说这是一派宗主的权位身份的象徵,更代表一种至高的功法。

功法……莫非是指“静心诀”?

不论从什么角度上看,“静心诀”自然都能称得上至高的功法。

但一派宗主又是哪一派?

“为什么小老头会说只要‘圣舍利’佩戴在我身上,他就绝不能向我出手?”

风萧萧眉头紧皱,喃喃道:“莫非他就是那个神秘门派的弟子?要严守宗门的规矩?”

他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所以只能再次找来陆小凤询问。

“他是我生平未遇的高手。”

陆小凤叹道:“我见过不少高手,比如西门吹雪,比如你,比如幽灵山庄的老刀把子,但我能肯定的说,你们没有一人能比得上他。”

风萧萧皱眉道:“西门吹雪也不行?”

陆小凤点点头,道:“自从叶西一战后,他的剑术已臻至‘无剑’的境界,他的人已与剑融为一体,他的人就是剑,只要他的人在,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

风萧萧道:“这样的西门吹雪,已是剑中的神剑,人中的剑神。”

陆小凤道:“不错,但我认为,他远不是那个小老头的对手。”

风萧萧道:“为何?”

沙曼忽然插口道:“我只知道‘无剑’的境界,并不是剑术的高峰。”

陆小凤和风萧萧都望着她。

沙曼淡淡道:“既然练的是剑,又何必执著于‘无剑’二字?”

陆小凤沉默了一阵,道:“不错,‘无剑’的西门吹雪,最终还是拔出了他的剑。”

风萧萧抚着沙曼漆黑柔软的长发,就像抚摸着黑暗中的波浪,柔声道:“你懂剑?”

沙曼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缩着脖子,在他怀中依靠的更舒服了一些,道:“还行,而且我也听人说过。”

风萧萧道:“吴明?”

陆小凤道:“宫九?”

沙曼咬了咬嘴唇,道:“吴明对宫九说的,我当时在旁边。”

风萧萧“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传授剑道的感悟,无论在何时、对何人,都是最私密的事,沙曼能在旁边听着,说明不论小老头,或是宫九,都没将她当作外人。

陆小凤见到两人这副模样,知机的退了出去。

寂静中,沙曼忽然问道:“你吃醋了?”

风萧萧还是没有作声。

沙曼看着他,瞪着他看了很久,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我和宫九究竟有多亲密?”

风萧萧道:“我不必问。”

沙曼道:“因为你根本不在乎。”

风萧萧叹气道:“我有很多女人……”

沙曼立刻接口道:“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所以你认为没资格问我?”

风萧萧没有否认。

沙曼又瞪着他看了很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忘了一点。”

风萧萧道:“什么?”

沙曼道:“我已给人做了很久的情人,我并不在意是不是会给你做更久的情人。”

这下轮到风萧萧瞪着她了。

沙曼忽然伏在他的大腿上,温柔得像一只波斯猫,柔声道:“我是个很会吃醋的女人,可是这次我说的是真心话。”

她半闭着眼睛,喃喃道:“所以你什么都可以问我,而我什么都不会瞒你。”

风萧萧忽然用力抱住了她,两个人一起滚到柔软的床上。

海风温暖而潮湿,浪涛轻拍着船沿,温柔得就像是情人的呼吸。

什么话风萧萧都没有问,沙曼也不必回答,这一切都不必解释了。

现在他们做的事,就是最好的解释,在真心相爱的情人间,永远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