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赴宴(第2/2页)

“再去查一下秦姑娘来金陵之后的所有行踪,她去过什么地方?和哪些人说过话?又都说了些什么?全都给我查,不要有任何遗漏。”

“再派几个身手好的,提前在仙乐舫周围部署着,无论今晚的宴会会不会发生什么异样,都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给我盯死了。”

一大串安排“噼里啪啦”砸下来,采葭听得一愣,不知她为何忽然对秦姑娘上了心。但见慕云月神色严肃,她也不敢耽搁,捣蒜般地点了两下头,扭头就去办。

蒹葭和苍葭交换了个眼神,问道:“姑娘可是在怀疑秦姑娘有变?”

“我也是瞎猜的。”慕云月道。

从感情上来说,她非常不希望自己猜的这些都是对的。毕竟她身边一直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个能聊得来的人,她不想和秦岁首为敌。

可前世的经验又催促她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毕竟人心隔肚皮,真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就连血脉相连的至亲,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更别说朋友了。

“但愿真的只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吧。”

慕云月揉着眉心,轻声叹了口气,当下再看这封邀帖,她又有了别的思量,“去知会送帖的人一声,今夜我会如约过去赴宴。”

*

大王氏操办的这场宴会,设在秦淮河畔的摘星楼。

那是整座金陵城最高的建筑,坐在顶层的雅间,便可透窗俯瞰整片秦淮河。雅间里头还搭建了戏台子,待到华灯初上时,点上一出戏,再叫一桌酒席,曲乐靡靡,香风阵阵,别有一番惬意。

慕云月到的时候,雅间里头已经坐满了人,密密麻麻,怕是江淮一带的官员夫人,能来的都尽量过来了。

一见到慕云月,她们一张脸便笑开了花,奉承话一句接着一句,直把她从头发丝夸到脚趾头,简直比看见亲娘还热情。

然,热情归热情,若说尊敬,她们心里也是半点没有的。

尤其在瞧见这位未来皇后如此年轻,还生得这般漂亮娇弱,她们本能地就起了轻蔑之心,以为慕云月不过是个靠色相上位的花瓶,头脑简单得紧,对付起来都无需她们费一成功力。

可直到真正和慕云月说上话,自个儿没能从她嘴里得到一句有用的消息,反倒还被她套走不少话,她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是碰上了硬茬。

再想开口说些什么,哪怕只是想简单点一出戏,都得三思、三思,再三思,唯恐又着了慕云月的道。

原本喧闹的宴会,也因此安静下来,只剩戏台上的人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曲儿。

慕云月倒是一派清闲自在,她们蔫头耷脑不说话,她就只管摇着团扇听曲,那从容闲适的模样,仿佛当真只是过来赴宴。

可这世界上,有人能爬得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很多不自量力的人前仆后继,不知死活地非要往枪口上撞,给他们当垫脚石。

譬如眼下。

大王氏见气氛不对,便端起东家的姿态,自发活跃气氛,“慕姑娘是从帝京来的,这些戏都看惯了,估摸着也觉不出什么意思。不如听点咱们金陵才有的曲儿,换换心情,如何?”

说罢,她也不等慕云月点头,就朝边上扬扬手,招呼道:“梅儿快过来,带上你的琴,给你表姐姐抚上一曲。”

“慕姑娘是不知道,梅儿自创的这首《秋意浓》,指法和音律都是上上乘,连陛下都交口称赞,每晚都要听一遍,还说以后要请梅儿进宫,专程为他抚这首曲子呢。”

作者有话说:

宴闭,阿芜回来,坐在桌前开始记仇。

星星哥脸色复杂:“我没说过这话,都是她们编的,为什么这仇要记到我头上?”

阿芜瞪:“我就想记你头上,你能把我怎么样?”

星星哥一脸委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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