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巫蛊之术

“不认识, 此人与我军中同僚模样有些相似。”

苏子恒胡乱搪塞,算了,小妹如今升为贵妃, 又有了皇嗣,甭管她与皇上何时有了纠缠, 眼下考究也无任何意义。

今日进宫匆忙, 从青州带过来的风味特产还留在侍郎府,回头等整理一番再重新送进宫中。

三人上了等在东华门外的马车,苏鹤之提议先去金玉坊。

苏子恒正有此意, 他出花样与银子, 请金玉坊工匠打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祖父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小妹怀了龙嗣,作为她亲人,我得提前为小外甥打造一份见面礼。”

江晨宴脑袋嗡嗡,以为自己听错了,“二表哥,你说小妹有了身孕?!”

苏鹤之与苏子恒都是过来人,江晨曦虽然未主动透露, 但皇上事事以她为中心, 处处迁就她, 且膳食上皆是少油少盐清淡为主,便能看出来她的不同。

苏子恒瞪眼, “亏你还是曦曦嫡亲大哥,连自己妹妹有了身孕都看不出来, 傻不傻。”

“呵呵, 也不能怪阿宴, 他没这方面的经验。”苏鹤之替江晨宴解围,“曦丫头月份尚浅,皇上定然多方面考虑过,才未广而告之。”

一想到历朝历代后宫妃嫔为了争宠耍尽各种手段,江晨宴不免忧心忡忡,转念一想,小妹身边有夏菊,还有皇上暗中派去保护的黑甲卫,渐渐松了一口气。

皇上如此紧张看中小妹,断然不会令小妹发生意外。

当夜,江晨曦做了噩梦,醒来时汗湿夹背。

她一醒,萧询也跟着醒了,伸手轻抚她后背,“曦儿别怕,朕在。”

手刚碰到她的后背,湿意袭上指尖,惹来她的埋怨。

“太热了,别碰,皇上怎么又睡在臣妾的衾被里呀……”

萧询脸皮厚,权当听不见,他轻车熟路拿来搁在床头的汗巾,替她擦拭脖颈、耳侧与后背,又帮她换了湿透的内衫。

小厨房伙食养人,汤汤水水没少补,美人儿内衫褪去后,露出妖娆凌乱的身段,丰腴处越发,咳,丰腴。

萧询忍着躁动,默念清心咒,忍一忍就过去了。

替她重新穿上干净的内衫,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些,萧询抱着她换到了床尾,重新搂着她躺下。

江晨曦寻了个舒服的睡姿,侧趴在萧询怀里,嘀咕道:“皇上,臣妾总梦到蛇,嬷嬷们说梦到蛇是好事,是胎梦,寓意肚子里怀的是男娃。”

“皇上,您觉得臣妾做的是不是胎梦呀?”

萧询哪里有经验,后宫妃嫔未曾与他聊过此事,一时半会儿被问住了。

江晨曦见他避而不谈,颇为好奇,揪了揪他的耳垂,非强迫他替她答疑解惑。

萧询捉住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忽悠她,“爱妃,女娲造人的故事听过没?”

“自然听过。”

“女娲是人身蛇尾,她创造了人,女子怀孕梦到蛇并不奇怪,至于是否寓意为男娃,朕说不准,古往今来也只是命妇之间口口相传,未有真凭实据。”

江晨曦‘哦’了一声,她也没刨根问底,盖因她坚信自己肚子里怀揣的是男娃。

“皇上,实不相瞒,臣妾从确诊有了身孕后,一直坚信肚子里的是男娃,皇上要不要与臣妾打个赌?”

萧询被她的这番话逗笑了,也不恼,凡事皆顺着她,“可行,爱妃要赌什么?”

“若是臣妾赢了,皇上便答应替臣妾做一件事,至于何事,臣妾暂未想好,反之亦然。”

“朕允了。”

江晨曦咯咯一笑,伸出小拇指,“拉钩盖章。”

萧询配合她,随后侧身吻她的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江晨曦伸出双臂攀住他的颈项,探出丁香,诱他上钩。

萧询怕压到她的腹部,干脆抱着她翻身,他躺在她身下,由她发挥主导。

柳院使第一次诊出她疑似有孕后,萧询就未再碰过她,时至今日也有二十来日。

期间,萧询只点了一次孟才人‘侍寝’,做戏给后宫妃嫔看。

江晨曦也不是没体谅过他,用另一种方式替他纾解,还揶揄他放着偌大的后宫美人不去宠幸,偏偏要折腾她。

萧询来了一句,“朕年少轻狂,不懂情爱,如今已至不惑之年,只想守着一人白头偕老。”

江晨曦被他的辩解逗笑,行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她暗自纳闷,与萧询年岁相仿的武将们在床笫之事上也如此强悍么。

若二表嫂葛氏在,她还能与之探讨一二。

三日后乃是萧承翊生辰,萧询令人在延和殿置办了宴席,邀请三品以上大臣及命妇出席。

开席前,大臣们聚在一处窃窃私语,也不知今晚东西两宫娘娘会不会一同赴席。

含元殿在福宁殿的东边,张贵妃所在的长宁殿在西边,宫内宫外的人为了好区分,私底下戏称江晨曦和张元英为东宫娘娘、西宫娘娘。

太后与皇上还未到,大理寺卿曾少云陪坐在萧承翊下方,“承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舅父约了你好几次,都碰不到你人。”

萧承翊表情有些不自然,胡乱找了托辞敷衍。

曾少云不疑有他,追问另一件事,“若舅父没记错,你府里那位再过两月便要临盆,你打算如何处理?”

按道理说此乃太子的第一个子嗣,无论男女,该要入宗谱。可是眼下太后与皇上皆未认同那位,没名没分生出来的孩子,哎。

提及卢柳,萧承翊自有安排,“既是吾的子嗣,生下来自然得留在府里,日后寄养在新太子妃名下。”

曾少云颔首,“嗯,你能如此想,舅父甚感欣慰。”

女眷席位这边,大长公主萧锦仪照旧缺席,不过萧锦仪怀孕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有人在上元节那日看到萧锦仪去相国寺进香,腹部高高隆起,身旁有两名侍女搀扶。

众人都在猜测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她府里养了一堆小倌,定在那群人里。”

“那倒未必,大长公主为人风流不羁,许是养在外面的某位上京赶考的书生也说不定。”

“嘘,你们还未听说么,有人亲眼目睹齐候某天夜里悄悄溜进了大长公主府!”

“此话当真?!”

“哎呀,臣妇也是听采买的婆子说的。”

谣言越传越厉害,有人不知厉害关系,跑去问薛昭仪,“昭仪姐姐,那些长舌妇在瞎说!大长公主与大驸马明明情比金坚、恩爱非常。”

薛昭仪表情微妙,“快开席了,尔等还是别议论了,免得传到皇上耳里。”

温贵嫔见状,切了一声,“空穴不来风,本宫瞧着多半是真的。”

若是萧锦仪与齐候苟且,不禁联想到齐候夫人之死,会不会是萧锦仪背后找人谋害了齐候夫人?!

一不小心窥见真相的温贵嫔还未来得及找人分享,张贵妃陪同太后一道入殿,众人无不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