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合一)(第2/3页)

盛福小心翼翼道:“……主子惦记得很,姑娘能不能让奴婢看一看姑娘,奴婢也好跟主子说细致些。”

“你等一等。”

乌雪昭坐起来,穿好了衣裳,才说:“进来吧。”

盛福也没敢进去,只挑起帘子一角,瞥了一眼,脸色清瘦苍白,越发显得双眸清黑清淡。

这病不重也凶。

难怪姑娘要瞒着。

是怕皇上担心吧。

盛福放下帘子,恭顺道:“姑娘好好养病。”

乌雪昭叫住他,轻咳两声,嘱咐道:“我再养一段日子就好了,千万别让你主子过来。”

皇上怎么可能忍住不来?

盛福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奴婢会把话带到。”

乌雪昭解衣躺下休息。

灵溪灵月送走人,面面相觑。

这、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怎么会单独见一个小厮?这到底是谁的小厮?

冬季,天色黑的早。

不到用晚膳的时候,一片漆黑。

皇宫开始掌灯,干清宫里殿宇通明。

何太医亲自告诉皇帝乌雪昭的病情,退下后,便是盛福在殿内回话,说:“……姑娘脸色不大好,人瘦了许多。”

桓崇郁闭眸。

外面北风凛凛,殿内鸦雀无声。

不久后,一辆马车出了皇宫,停在了乌家门口。

桓崇郁坐在马车里,看着乌家的牌匾,久久不动。

他当然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光明正大地把人抱回宫里养。

谁又敢对他说一个不字?

桓崇郁轻捻扳指,再次问盛福:“她怎么说的?”

盛福忐忑道:“……姑娘让您‘千万别来’。”

乌姑娘不让去,自有她的道理。

郑喜知道桓崇郁心急,理智地在侧劝道:“姑娘的病要静养,想是这会子也该睡了。皇上不如等姑娘好些了再好好儿地见姑娘。”

桓崇郁沉默半晌,一挥袖,阖眸吩咐:“回去。”

薄唇里吐出一段雾白的气息。

之后,永宁侯府的东西,像流水一样送过来。

多是补品一类。

乌雪昭也都照常收了,但是一样都没动。

只叫丫鬟好好收起来。

灵溪看着那些补品,千年的整根人参,还有她们见都没见过的宝贝,不禁暗暗心惊。

她和灵月私下里说起来:“这永宁侯府到底什么意思?对咱们姑娘家也好得太过分了,却又没听说要来提亲啊。”

灵月也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呢。

永宁侯府到底想干什么?

小丫鬟站在门口,踩在雪地里大声喊她们:“姐姐,药煎好了。”

灵月忙去给乌雪昭端药。

怕厨房里的人不小心,亲自过去了一趟。

灵溪继续在屋里伺候,她趁着乌雪昭睡着的功夫,悄悄看了一眼,御医就是御医,到底厉害些,永宁侯府的药也好,姑娘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

这都腊月了。

等到了小年,约莫就好全,到时候姑娘就能和一大家子人,好好地过个年。

乌家庄子上打发了人过来问。

不过荣姨奶奶身份低微,也只是央庄头派了个人过来跑腿,问问前院的管事,并不能直接见到荆氏或者老夫人。

茵姐儿近日除了学女红,正跟着荆氏学管家。

听说庄上来了人,亲自见的。

跑腿的说:“荣姨奶奶两个月没见姑娘了,担心姑娘,庄头让小的来问问。”

茵姐儿让人打包了一些年货带回去,嘱咐说:“一两不少地给我交到荣姨奶奶手上,不然仔细你的皮。”唬人的气势,倒有些像荆氏御下的样子了。

跑腿儿的没见过世面,吓得跪在地上说绝不敢私吞。

茵姐儿又让他带话给荣姨奶奶:“姑娘崴了脚,这会儿风雪也大,不便出门,等翻过了年,姑娘就去看她。让荣姨奶奶别担心。”

跑腿儿的得了信,带着一马车的年货,迎着风雪回了庄子。

年里人情世故多,各处的账也都交上来了,荆氏忙得脚不沾地。

茵姐儿倒是帮了不少忙。

小姑娘突然间抽条儿,一天一个样,大半个月前做的衣裳,这会儿就穿袖子都短了。

隔了些日子去蘅芜苑,乌雪昭都快认不出来了。

茵姐儿眉心贴了花钿,下巴尖尖,双眸灵动,已有些少女的样子。

乌雪昭坐在窗前,抱着手炉,正绣着什么。

见茵姐儿来了,放下手炉,拉她的手,说:“怎么这会儿来了?冷不冷?”

茵姐儿很冷。

搓了搓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敢去握乌雪昭的手,怕寒气过给她。

乌雪昭就把手炉递了过去。

茵姐儿脱下披风,抱着手炉,坐下,打量着乌雪昭的脸色,说:“姐姐,你现在气色好多了。”

乌雪昭温温一笑:“再不好,对不住那些好药了。”

流水一样地送来。

有“永宁侯府”的,还有乌家和忠勤伯府送来的。

茵姐儿揶揄道:“婉莹姑奶奶花银子倒是舍得。”

乌雪昭点头淡笑:“她使银子从来不小气。”

“知道就好。”

花窗外,冷不丁冒出一道声音。

乌婉莹从外面进来,瞧着两人,轻哼了一声。

茵姐儿抽了抽嘴角,“你怎么偷听人讲话?”

乌婉莹泰然自若地坐下,说:“不背后说人,还会怕人偷听?”

茵姐儿也轻哼一声。

乌婉莹这回是来探病的,该说的客气话,她也还是得说:“雪昭姐姐,你现在怎么样?”

乌雪昭淡笑:“好多了,不能见风,不能进荤腥,旁的都无碍。”

乌婉莹点了点头。

要这样说来,年前应该也就能好了。

姐妹三人在暖阁里围炉闲话。

主要是乌婉莹和茵姐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乌雪昭在旁边静静地听,时不时为二人添点茶水,给茵姐儿剥瓜子。

茵姐儿如今也学着掌家了。

她和乌婉莹能说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赵诗斓头上。

茵姐儿这些日子有意不提赵诗斓。

乌婉莹看在乌雪昭病的份上,本来也不想提,不过有一件事,她还真得问问娘家人,也懒得瞒着乌雪昭私底下去问,索性就直接问茵姐儿:“你们年里预备往赵家送年礼吗?”

茵姐儿压了压下巴,不情愿地说:“该送的还是得送。”

女眷有龃龉那是女眷的事。

前院老爷、爷们儿之间的联系才是最要紧的,那两场法事过后,两家面子上还得继续相互敷衍。

乌婉莹冷笑道:“得了,听我的,别送了。自打‘赵大学士’上了任,赵家就一概不见客,不收礼。赵家闭门谢客咯。”

灵月进来换热茶,问道:“这是为什么?”

又是封后,又是服侍皇子,眼看赵家就要飞黄腾达,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该宴客同喜,怎么还关门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