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治病(第2/2页)

不过现在也不再纠结,在越煦浅的邀请下入住四合小院。

安静的房间内,针落可闻,霍风冽面无表情的任由神医把脉查探,柳枕清和越煦浅都紧张的看着神医的表情,生怕出现一次皱眉,一次叹息。

不过神医自然是全程淡定看完,然后问了句,“想活几年。”

不熟悉神医的越煦浅当即被吓得脸色苍白。

霍风冽却在一瞬间看向了柳枕清,眼中神色不明。

柳枕清也是惊了一下,但是了解师父的为人,所以反应过来,道:“前辈放心,不论前辈要如何治疗,霍将军都会配合。”

柳枕清给霍风冽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似乎柳枕清这话对了脾气,神医就开口叙说了最先研究出来的治疗方式。“我这办法虽然治疗的过程激进危险,但是能让你活出常人寿数,若是要其他办法缓慢治疗,恐怕就压不住你的病情,命也就随时没了。”

霍风冽道:“前辈请说,不论多难我都配合,我想活久一点。”

“行,准备吧,三天施针,过程痛苦,人的本身潜能只能允许这一次机会,若是你自己承受不住打断了治疗,弄掉了针,那老夫也就救不了你了。”

说着,小院就忙碌准备起来。可是神医开始治疗时,柳枕清和越煦浅却只能留在门外,毕竟是门内的秘密针法,不对外泄露,所以每天,柳枕清只能坐在门外的台阶守着。

第一天里面十分安静,只有药童出来换药水的时候,感叹霍将军乃神人,竟然都没叫。这时柳枕清还能安稳的去睡觉。

第二天,里面就时不时传来霍风冽低沉的嘶吼声。第一次听见的时候,柳枕清和越煦浅正在说话,那一声真的是瞬间让两个人都傻了。

霍风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人不论遇到多么痛苦的情况都很难叫出声,哪怕出声,最多也是闷哼,不可能叫出来,所以这嘶吼声在两人听来都十分陌生,也十分震撼。

显然已经痛苦的超过本能,甚至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才会喊出声。

药童不断的进出换水,一盆盆血水出来,换一盆盆药水进去。

柳枕清和越煦浅的双眼都要被那血水染红了。

就连药童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柳枕清忍不住拦人问情况。

药童只能道:“我也不清楚,但是神医没结束治疗就证明还……还有救吧。”

这一晚,柳枕清没法去睡,只能在门外守着,那一声声的叫声仿佛在诉说霍风冽得这旧患的由来,是多痛苦的情况下有了这个旧患,才会导致现在这般困难的救治。

随着晨曦到来,里面的声音渐渐没了,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柳枕清而言都十分煎熬。生怕师父突然出来,说救治失败,若是连师父都失败,那霍风冽以后还能活几年。

最初的时候是不去想,而现在是不得不盘算种种可能。

好不容易自己回来了,好不容易发现二狗喜欢自己,总不能这么倒霉吧。

柳枕清心底突然一闪而过一个自私的想法,若是……若是失败了,那他就带走二狗,不让二狗做什么大将军了,就让二狗好好养着身体,多活一天是一天,若是二狗不同意,自己就威逼利诱,告诉二狗,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就必须听话。

柳枕清越想越多,反应过来,突然明白了当初师父的心情,原来他也可以不顾天下苍生,只想自己的人好好活着。

越煦浅大概也是担心的没睡好,很早就来劝柳枕清回去休息,柳枕清摇头,越煦浅就跟着一起坐在台阶上,看着太阳渐渐升起。

突然一声「清哥」从里面喊了出来。

柳枕清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想要冲进去,但是到了门边却不敢打扰。

而越煦浅也走了过来,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正要解释什么。

里面又传来「清哥」两个字。

很快,昨日的嘶吼变成了今日的「清哥」。好像痛苦之后,唯一的救赎。

喊得越煦浅满头冷汗,尴尬的偷瞄柳枕清的神情。

不一会儿药童出来,习惯性的跟他们说:“人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神医说了,如果他在这过程中弄掉了身上的金针,那就功亏一篑了,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祈祷天意了,不过虽然神医没说,但是如果能找来他嘴里喊的那个清哥陪着他跟他说说话,说不定能尽快让他恢复一点意识,哪怕潜意识听话,这样也比较有保障一点。”

药童也奇怪,明明有办法,为什么神医不提。

而他说完,越煦浅的脸色也变了,只有柳枕清突然开口道:“能麻烦你帮忙问问神医吗?既然是最后的阶段,我们可以进去陪着他吗?”

药童道:“找不到那个叫清哥的吗?还是他来……”

“那人过世了。”越煦浅不得不说道。

药童立马尴尬的点头,然后转身回去询问,不一会儿就让柳枕清和越煦浅进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大的浴桶,人是坐在里面的,但是上面还盖着盖子,所以看不清身上到底扎了多少金针,具体是什么情况,只留下一个头,和两只手,跟枷锁一般,浴桶里面冒着蒸汽,能嗅到药和血的味道。

而此时的霍风冽脸上几乎找不到一点血色,若不是偶尔唇瓣动两下,仿佛是死人一般。

神医坐在榻上,闭着眼,手中捏着一根金丝,金丝另一端在霍风冽的一只手腕上。

越煦浅上前喊了两声,但是霍风冽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又是一声「清哥」。

那语气和突然紧皱的眉头,仿佛是在做噩梦一般。

越煦浅脸上更加尴尬了,正要跟霍风冽试着对话,却听到身后的柳枕清轻轻的回了一句。

“嗯,我在。”

“清哥……别走!”

“嗯,我不走。”

“清哥!”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