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3页)

宋南津很轻地扯唇。

“征征,我但凡没那么多道德标准,该侵犯的都是你了。”

一句话,算终局。

文征瞬间一个字也说不出。

盯着面前挡风玻璃半天,她说:“我不想说了,回去,行吗。”

宋南津最终把那枚车钥匙插回去,发动车引擎开了车。

他们一路没讲话。

文征中途一路绷着气,不肯倾泄一丝。

她盯着车窗,脑子里也在想刚刚两人说的话,自己说的有没有什么没追上的。

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话说得太过火惹他生气。

说实话,除了结婚带来的便利好处,文征也算是体会到亲密关系带来的麻烦之一。

比如,确实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随意交友。

可她确实没那个意思。

谁都有自己的脾气。

宋南津可能现在也有点生气,可能不想说话,或者情况再坏点文征都想到了,了不起明天宋南津拉她去离婚,又不是不行。

没关系,她不介意。

到了家也没说话,宋南津进去一路沉默,进屋喝水,文征去放包,把新买的书拿出来,看了他一眼。

男人站在餐桌旁,袖口还那样挽着,手臂线条流利,身形颀长。

他依旧云淡风轻,好像刚才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文征心里一路的气也慢慢转变熄火。

她开始想自己或许说的气话是太过了。

宋南津来接她回去,结果两人怎么就起了争执,还闹得这么不愉快,其实如果像平时那样相处也蛮好的,她是冲动了。

宋南津进去厨房拿东西时文征还是没忍住说了:“吃饭吗,我去淘米。”

宋南津淡道:“我回来前吃过了,而且家里有饭,也不用你做。”

“那我去看书。”

“嗯。”

文征望了眼,厨房的一切都准备得好好的。

没想过,她还是忍不住过去说了:“你不该在车上那样跟我说话的,那句话。”

宋南津倒咖啡豆的动作仍在继续,漫不经心应一声:“哪句?”

“侵犯那个词,我知道你很生气,但这个词你不该这么用,很冒犯人。”

“嗯。”宋南津说:“那我就改成冒犯。”

文征闭眼。

“宋南津。你一定要跟我这样吗。”

宋南津动作停下。

她说:“我没有想和你吵架的意思,车上说那些话,我知道咱俩都不太冷静。我没有想以后去找新的,也没有想以单身身份去交友或怎么样的,我说那些话,我太生气了,相信你也是,我知道咱们俩心里都不是那样想的,是吗。”

“我真的没有想和你吵架和你生气,可能我是不该怎么样,咱俩说清楚,以后有个评判的标准,我也知道下次该怎么做。你别生气了,咱俩都冷静点,行吗。”

她想复盘,然而宋南津并不给机会,只问:“征征,你手机在吗。”

文征微愣:“怎么了?”

“给我。”

文征不太理解,但还是从口袋摸出来给了。

宋南津单手拿着,手指划屏幕打开。

他右手还湿着,纤长手指被水包裹白皙又长。

文征就看着他点进去通讯录,拨出电话,张寄。

文征人都惊了:“你干嘛?”

下意识要抢,被他避过。

宋南津太高了,单是微微举起手,她就完全够不到。

嘟嘟嘟的声音自电话传来。

文征眼神都是着急:“手机还我。”

他置若罔闻,眉眼冷淡。

依旧是打。

文征手都要发抖,看着拨出界面。

她根本不知道宋南津到底要做什么。

“你如果是生气我可以向你道歉,你别这样玩我。”

那是她前男友,文征平时看都不想看到的,怎么可能会给他打电话?

她疯了才会。

电话很快就通了,许是知道是文征,张寄那边特意等了会儿,接通时声音还有些惊讶。

“……文征?你打电话我干什么。”

熟悉声音从手机传出时,文征浑身发紧恨不得原地暴毙。

她不回应,只盯着宋南津,有些冷地盯。

至于张寄,接到文征电话时他心情可微妙多了。

他们很久没联系了。

一个多月?还是好几周,反正只记得上次很不愉快,张寄为了他老师的事跟文征摊牌,可事后,又还有些遗憾的不愉快。张寄心里其实一直存着事,即使这段时间折腾成什么样,即使他可能当初真正分手还和文征说了一些话。

可其实文征能主动来找他,他心里还是复杂。

还是想着她会有什么事。

文征一直不说话。

“喂?”张寄的声音又是试探着传过来:“征征,你有事吗。”

文征手都攥紧,一直盯着宋南津:“你疯了。”

宋南津挑单眉,示意她说话。

他捏着手机凑到她唇边,眼就那样看着她。

“怎么说?”他声音很轻,要看她表态。

文征只能避过他视线,回应:“我在。”

听到她声音,张寄那点忐忑也放了下来。

他在忙。

可忙中抽闲接到文征电话又觉得匪夷所思,这会儿听见她声音,心弦却像被什么拨动了似的。

忽然有那么点快意,只要一想到他们对峙后的第一次竟然是她来找他。

张寄声音和缓很多,却又带了点自如:“你工作出问题了吗,我前两天才听人说你离职了准备考试,现在找我是干什么,需要我帮你问问专业和学校,还是?复习资料?”

宋南津手指开始玩她手机壳上凸起的边沿。

指尖漫不经心地弄着。

眼睫轻垂,像不在乎。

文征看着,尽量平稳呼吸,控制着自己正常说话。

“嗯,是在准备,但不是为这个来找你,我不缺专业了解和资料什么的。”

“那?”张寄缓了会,也不懂了。

文征脑子里乱得很,闭眼,瞎找话:“就是想问问别的,关于叔叔的,前段时间他生病住院,当时没去看,现在想想或许我该慰问一下。”

“哦,其实没关系,我爸那都是老病根了,你也知道。但还是很谢谢你现在愿意关心我们家。”

文征抿紧唇,没吭声。

张寄捏着手机,许是这个话题拉近了点两人距离,也想了想:“其实我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我没有和谁联系,上次说那些话其实有点气话。要出来见一面吗,吃个饭,或者,我们再好好聊聊。”

“嗯。”文征还是只有这一个字。

“你想见我吗,还是说,你只是想我了。”

文征手指都开始发麻,脑袋里疯狂在转,可怎么转也都只有怎么把手机给抢过来。她不想继续和对方说下去了。

她要伸手。

可那一刻他像有预判地一松,手机就这样摔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