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第2/2页)

夫人们见到这副场景后话便传开了,称赞许夫人的言辞滔滔不绝,自然对于许尚书评头论足的话也少不了。不过都是说他今非昔比,如今与过去比简直不成人样儿,说他现在多么多么狼狈多么多么可怕。

最终话题还是落到多亏许夫人不嫌弃他,对他不离不弃。

许夫人这么玩了一个月便厌烦了,再看许大人只觉得恶心,平日里连看也不想看他一眼。她算是浅浅报了仇,许尚书余生都要落到她手里任她宰割,她还是觉得这么不太过瘾。

若是他能意识里清醒着,表面上又疯着就好了。

让他清醒地看着自己狼狈不堪应当比让他死了还要难受。

可惜鹿神医说了,没有这样的药物。鹿神医说的那自然就是真理,许夫人得知是鹿鸣将自己治好的以后简直要对他生出些病态般的膜拜之心,将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鹿鸣将她治愈也无异于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她这么反应并不为过。

因有许清如生辰宴上发生的大事,众人对王大郎君的生辰宴处于一种兴致缺缺的状态。论精彩,再精彩难不成还能够比许尚书疯了一事还要精彩不成?

不过说起王家,京城人也是很有说头的。单说王家出的两位郎君原本京中人都常说这是王家祖坟冒青烟了。

两位郎君一个如山间雪云中月,一个如镜中花手中沙,一表人材更得皇家青睐,是京中贵女择婿的炙手可热的人选。

可惜王家祖坟上的青烟冒着冒着冒到一半便不冒了,原本在贵女中更受欢迎的王二郎君瘸了条腿儿,不良于行,便与“佳婿”二字毫不沾边了。

不过王家如今大小事宜竟然还是由王二郎君操持,还是让不少人大跌眼镜的。

说起眼镜,京中读书人几乎人手一副眼镜。因各人都是往死里学的,用眼过度是常事,眼镜便成了很热销的东西。不少读书人甚至千里迢迢到京城来只为求一副眼镜好能更好学习。

见此,慕虎馆索性向各地开了分店,不过分店只做药堂,并不行医,如此既能方便大众,又不至于太受当地排挤。

总之每卖出一副眼镜,便有一笔钱到沈兰亭手中。

王栩操持王家虽然让不少人感到意外,但有些人也明白王家的用意,不过是让王栩为王雎铺路罢了。

再见到王栩为了王家之事一瘸一拐地奔走,不少人还是很有些唏嘘的。看到好端端的一个人断了条腿,多少会叫人觉得惋惜。

尤其是他如今付出再多,因着这条断腿也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王雎可以凭着四肢健全轻而易举地成为王家继承人,的确是令人唏嘘。

而此次王雎的生辰宴便是由王栩操办的,更加叫人感慨万千。

感慨归感慨,利益才是人心所向。如今王雎眼见着要成为王家继承人,既然是他生辰,便是要比王栩更加隆重一些,且宾客们也更给面子,来的人更多。

王栩却对这次长兄的生辰宴没有丝毫怠慢,甚至很是上心。他并不吝啬于钱财,将生辰宴布置得华贵大方,旁人看了更觉得他大度无私,越发觉得他可惜了。

女孩子们与此次登门的其他女客坐在一起,不过单摆了一张桌子,离主位不远不近,可谓十分贴心。

除周寅以外其他女孩子们与王雎并不算相熟,只是他还是很给面子地邀了众人来。因想着周寅一人来未免无依无靠且有些尴尬。

不过他既然送了请帖,出于礼貌,且主要是为了陪着周寅,女孩子们还是很赏脸地都过来了。

席上群英荟萃,菜色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王雎作为本次生辰宴的主人,于首席之上,父母身边,暂时还不能离开,只静静立在一旁垂首听训。

他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神情冷淡,看上去并不为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而感到多么欢喜。

相反地站在他一旁的王栩却难得显示出腿摔断后的开心模样,在众人谈话中不着痕迹地插话接话,让气氛变得和谐无比,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舒心,无一不表现出他今天状态的确不错。

女孩子们那席遥遥看去,对王栩的滔滔不绝很有说法。

“今天是王雎生辰,王雎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倒是王栩看起来蛮高兴的,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谁的生辰。”许清如托腮道,只觉得这一幕有些意思。

谈漪漪顺着她的话定睛一看,忍俊不禁,不由附和:“还真是这么回事。”

戚杏倒是对此习以为常,为大家解读这个场面:“我平日在家中敷衍我祖父的时候就是王雎这副神情。”

许清如恍然大悟:“我说看起来很是眼熟。”原来这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戚杏,难怪。

“倒是好久不见王栩这副……”谈漪漪努力想词儿,“油嘴滑舌?油腔滑调?游刃有余的样子了。”

“他今天似乎的确要兴奋一些。”许清如做出点评。

而林诗蕴显然对王雎、王栩两兄弟都没有太大兴趣,还不及她对谈漪漪的文学监督:“你今日用了不少成语。”她静静看向谈漪漪评价道。

谈漪漪干巴巴地笑笑,一见林诗蕴她总会有一种见到夫子的紧张感。因她实在在文学一道上没有什么造诣,也只是勉强跟上春晖堂的进度,平日里还要多靠林诗蕴照料才能过夫子那关,她对林诗蕴实在是有半师的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