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7(第2/3页)

桑怀问他:“怎么样,有没有想要画上两笔的想法?”

时丞略显局促,“我不会画画……”

“不需要会画画,只需要想画画就行。”桑怀说着,朝身后的人道:“陈运,去拿颜料和画笔过来。”

陈运应了声,上楼没一会就下来了,手里提着六七桶颜料放在地上,把画笔递给时丞,“周夫人请。”

“谢谢。”时丞接过来的刹那,如发丝般纤细的猩红色异能从画笔面朝地面的那端一闪而过,笔头处的锡管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条缝。

然后他面向解压墙,走到空白的位置,一点一点地画着。

他下笔很柔,不怎么上色,一个线条要画好几次才能成功,不过很有规律——他在填满白色。

桑怀有些意外,“你不喜欢白色?”

时丞说:“不喜欢。”

桑怀笑道:“好巧,我也不喜欢。”

时丞微顿,“为什么?”

桑怀说:“容易脏。”

时丞:“……”

是啊,这才是正常人讨厌白色的理由,而不是像他一样畸形,提白色变。

桑怀道:“对于我们这群Alpha而言,洗衣服还不如打丧尸,实在是折磨人。”

时丞若有所思,“所有Alpha都不喜欢洗衣服吗?”

桑怀肯定道:“那当然了。”

时丞又问:“洗裤子呢?”

桑怀厌恶道:“更不喜欢了!”

时丞:“……”

桑怀还以为时丞愿意开口,是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谁知道这么几句话下来,时丞的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加难过了。

桑怀有点摸不着头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是……”时丞神色黯然,轻描着白墙,“说错话的人是我,是我问了不该问的话。”

桑怀:“??”

美人虽作,到底是个美人,伤心起来,一举一动都透着别样的凄美感,是个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就连桑怀也在回想自己究竟是哪句话冒犯了时丞。

“算了。”时丞握紧画笔,转身道,“我还是走……啊。”

他低低地惊呼一声,脚踝撞上了颜料桶,被绊了一跤,身形一歪就扑向桑怀!

桑怀下意识伸手扶他,没扶稳,被他一手抓滑,拽下了左手上的黑色皮手套,他的另一只手握着画笔,裂开的锡管在下滑时划破了桑怀右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好在最后握住了桑怀的手腕,勉强稳住身形。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冲上来遮住桑怀的手,要把时丞拉开,“怎么回事,你……”

却见时丞直接蹲在了地上,看也没看桑怀一眼。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越来越捉摸不透这年头的Omega了。

时丞葱白的手捂着脸,温婉的声音捎上了哽咽,“为什么……呜……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还不停的在添麻烦……呜呜……”

他哭这两句话的工夫,桑怀已经戴上了新的黑色皮手套,摆手示意围过来的人都散开。

他蹲在时丞的身边,安慰道:“周夫人不必在意,这不是你的错,是陈运没把颜料桶放对位置。你别难过,楼上还有很多,这一桶洒了,就当是给地面也画一道图案,挺好看的。”

时丞抽抽搭搭地道:“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的,我就是个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一无是处的笨蛋!”

“呃……这个……那个……”想要反驳的桑怀一时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时丞哭得更伤心了,“果然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桑怀:“……”

他跟时丞不熟,就算想说两句违心的话,也找不到可以说的内容。

还好门口传来脚步声,周廷深闻声赶了过来。

“小丞?”周廷深没想到时丞会蹲在满地的颜料里哭,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说这话时,冷冷扫过了在场所有的Alpha,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后背发凉。

“没、没有人欺负我。”时丞趴在周廷深的肩上,心虚地说:“是我闯祸了,哥哥。”

周廷深疑惑道:“闯祸?”

“周夫人言重了。”桑怀不由笑道,“明明是颜料桶不长眼,绊倒了周夫人。”

周廷深看了眼地面的狼藉,还有时丞脚踝上沾染的颜料,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内人给桑组长添麻烦了。”

“周队长见外了,属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桑怀道,“就是不知道尊夫人有没有受伤,还是先去检查一下吧。”

“好。”周廷深也很担心,就不再耽搁,大步离开了办公大楼。

宿奇心情复杂地摆了摆头,“单论周廷深这个人,我是敬佩的,就是他的择偶水平……实在是令人堪忧。”

桑怀脸上的笑意渐消,“空有美貌,没有脑子,能够蠢成这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多么好的机会,如果时丞没有蹲下哭,而是看一眼他的手,就能解答周廷深的疑惑了。

“估计是在床上惹人爱吧。”陈运啧道,“废物美人也就那点用途了。”

桑怀想起时丞握住他手腕时的柔嫩触感,“确实挺能激发Alpha的侵占欲。”

——

周廷深抱着时丞,一刻没停地去找李大宝,李大宝还在为了砍筒子骨的事情叫路寅爸爸。

柳苗苗不满道:“我也是攻击型异能,为什么你不叫我爸爸?”

“就你那敌我不分的刀法,还想当爹?给我当孙子我都嫌丢人。”李大宝嫌弃完他,又去求路寅:“爸爸,你就帮我再砍一次,就一次,成不成?”

路寅叉腰道:“就是叫爷爷也不管用。”

李大宝能屈能伸:“祖宗!”

路寅:“……”

“都别闹了。”周廷深跨进食堂,抱着时丞坐在椅子上,“大宝快过来,看看小丞的脚踝。”

几人一见他这架势,都吓坏了,“怎么了?”“这一脚的颜料哪来的?”“你不是去找小时丞道歉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几人:“……”

曾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知朗,“深哥就是跟你打起来,也不可能跟小时丞打起来啊。”

许知朗挠头道:“我就是顺口一说……”

时丞的身体柔弱,李大宝也怕出事,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弯腰道:“让我看看,是伤到哪……”

“我没事。”时丞轻声道,“这是装来骗他们的。”

几人动作一僵,碍于外面都是桑怀的人,于是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关怀的姿势。

时丞像是怕痛一样,扭身靠在周廷深颈间,小声而又骄傲地道:“哥哥,我知道桑怀为什么要戴着黑色皮手套了。”

“哦?”周廷深眯了眯眼,轻抚时丞的头发,夸道:“宝贝真厉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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