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许愿(第2/2页)

“那你在这儿要死要活?你刚才没骂他老?”

“我可以说,你不可以!”虞粒脖子一梗,理直气壮极了。

她这人就是护短,程宗遖再怎么样,她骂可以,别人就是不行。

陈泽宁被气得面目狰狞,指着虞粒,怒极反笑。心里嫉妒得发狂。

“他是救过你的命还是怎么着?你这么死心塌地?”

她打了个酒嗝儿,像烂泥一样往沙发上一倒,含糊不清地哼一声,“对。”

这下把陈泽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气氛降至冰点,就连其他几个正在骰子的男生都停下不玩了,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们:“什么情况?”

陈妍宁刚准备说一句“没什么”,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西装保镖。

那男人嘴里还叼着根烟,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脚上一双马丁靴,手上还戴着一枚大翡翠戒指,虽然这身派头一看就价值不菲,但着实没什么好人相。

走进来后,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厢里瞬间陷入了一种诡谲的寂静,甚至陈妍宁还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这浩浩汤汤的,以为他们是一帮□□。

“哟,人这么多呢,还挺热闹。”

林昭嘴里叼着烟,说话时,烟一上一下,“我找个人,你们继续。”

他目光环视一圈,锁定在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虞粒身上,走过去。

虞粒的头发乱七八糟,一身的酒气,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林昭啧啧两声,难怪程宗遖会突然发这么大火,原来这姑娘跟一帮毛头小子在一块儿嗨得都不省人事了。

可是让他好找啊,不过还好他聪明,直接去调了公寓门口的监控,看见虞粒打车来了这家KTV。幸好这么早找过来,不然还真怕交不了差。

这时候,虞粒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手机就揣在她的衣兜里,林昭猜,肯定是程宗遖打来的电话,他下意识想伸进她衣兜里去拿手机,然而下一秒————

“你想干嘛?”

“别动她。”

陈妍宁和陈泽宁几乎是不约而同开口。

陈泽宁反应更大一点,冲过去挡在了虞粒面前,拍开了林昭的手。

林昭饶有趣味地挑眉看了眼面前的陈妍宁,忽地笑了,他作出投降状懒散散举了下双手,煞有介事说:“对对对,她我可不敢动,她男人知道了得灭了我。”

陈泽宁脸色更难看。

林昭摸出自己的手机,给程宗遖打了通电话过去。

很快接听,他说:“你家大小姐我给找着了,她喝醉了,躺沙发上睡觉呢。”

“送她回去。”

程宗遖的声调冷到了极致。

“好勒……”

“诶,是你。”林昭话音还未落,就听见虞粒突然开了口,她懵懵懂懂地坐起身,虚着眼睛指着林昭。

“是我啊,小美女,咱们之前见过,遖哥让我送你回家……”

“哦,程宗遖那个渣男朋友。”虞粒大喘气儿似的补了句。

“……”

林昭表情凝固,尴尬地笑了笑:“这误会就太大了不是,我可是非常专情的…”

“果然,渣男都跟渣男玩,程宗遖也是个大渣男。”

林昭话又没说完,虞粒就又语出惊人了,她浑身没劲儿地往桌上一趴,碎碎念。

“……”

林昭眼角猛抽,吞了吞唾沫,暗骂这姑娘还真是胆大包天,连程宗遖都敢骂。

心想完犊子了,本来程宗遖就正在气头上。

果不其然,程宗遖说:“手机给她。”

声音更冷了。

林昭照做,将手机递到了虞粒的耳边。

默默为她祈祷一分钟。

“虞粒。”

程宗遖的声线低沉也紧绷,明显压着火气,“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回家。”

突然间听到了程宗遖的声音,虞粒一下子就精神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有点朦胧感,很不真实。她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浑身像过了电。

她情绪起伏很大,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克制不住,瞬间冒出了哭腔,委屈又愤怒:“我没玩够!我非但没玩够,我还不回家!”

程宗遖忽而陷入了沉默,他那头安静得连他略沉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虞粒更加气不过,控诉:“就你能玩?就你能跟你前女友吃饭调情唱情歌,我不能玩?你还骗我,你说结束就给我打电话,这都过了几个小时了你自己数数!谁知道你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是酒劲儿上头了,还是太生气了,虞粒说完就趴在垃圾桶上干呕,撕心裂肺的。

“……”

别说程宗遖了,就连林昭都觉得这姑娘作得有点太过了。

程宗遖的确对她有多不同,可她闹这么一出,作天又作地,基本上不该踩的雷全都踩了,程宗遖是什么样的人,从出生就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谁不是捧着上赶着。迄今为止,还真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程宗遖说话。

平心而论,但凡谁想要试图破坏游戏规则,那这个人在他身边的期限也就到头了。因为程宗遖讨厌不清楚自己定位的人。

林昭心里也不爽,简直太嚣张了!他遖哥轮得着她来说三道四?

但同时又很好奇和期待程宗遖会怎么教训她,说不准马上就会甩了这小作精。

她呕得天昏地暗的,不停把手机往外推。

林昭只好开了免提。

对面,程宗遖还是沉默。

林昭不由自主为虞粒捏了把冷汗,这回是真碰到程宗遖逆鳞了。

谁知下一秒,程宗遖似乎长叹了声,听上去很无奈。

他的语气平静又温柔,完全摆低了姿态,哪里还有半点火气,极有耐心地轻哄和循诱:“你喝醉了,不清醒,我说的话你现在可能听不进去,也可能记不住,所以你先回家,明天我再跟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跟一个醉酒之人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

“乖,听话。”

他也非常狡猾,知道如何示弱让她心软,“洛杉矶现在凌晨四点,我一直在等你,你不回家,我连觉都睡不着。”

“谁信啊!”虞粒脑子混沌。

“那要怎么样?”程宗遖说,“我马上飞回来陪你一起玩?前提是你得回家去。”

“……”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