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②②(第2/6页)

——联系各地的咒术师,对本地人流量大、可能存在各种安全隐患的地区重新进行排查,提交报告,责任到人。

——对近期发生的特殊事件成立相关的专门调查组,对各种因素进行排查确认,找出幕后的真凶。

……

一堆人——其实也并不算多,但是在小小的一间会议厅里就已经聚集了五条派的半壁江山,各自领了任务就跑去忙碌。咒术师本来就稀缺,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十个人来用。

原本满满当当的房间里人忽然少了下来,其他人走的跟风一样快,妹妹坐在最靠里边的位置,反应因此慢了一拍,然后就被人摁住了手臂。

“莲衣。”

她仰起头去看他,啪的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五条老师这里还是学校哦,劝你最好稳重一点!”

“哇,真是糟糕,在这种地方和这种时候听见老师这个称呼……”五条悟的神情看上去好像还有点遗憾,“有点可惜。”

“……”

妹妹不想知道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肮脏的思想。

伏黑惠要是在这里肯定不会让两个人的距离挨得这么近,五条悟随意一挥手,房间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想干什么啊?”

孤男寡女,她眨了眨眼睛,想退后,但是椅子被他牢牢摁着,没移动成功,还差点摔在地上,他动作极快地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把人带回来。

“乖啦,”他说,“你要是真的这么讨厌我,那我……”

他好像伤心了,妹妹犹豫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有点过分。

“那我也不会改的。”

“……”

“说不定我还会做出让你更讨厌的事,”他笑了笑,“毕竟我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嘛,早点习惯就好了。”

“你这样真的会让人讨厌的……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事?”妹妹狐疑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上难得没有任何遮蔽物,不管是墨镜还是绷带,她一眼看见了那双眼睛里,没有杂质的,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美,“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学生,不听你的指挥。”

他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触,她别过了视线。

“莲衣,”他的声音很温柔,是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那种,属于小白的声线,但反而让人不安,她抿了抿唇,想伸手堵住耳朵,却又被他攥住了手腕,“听我说。”

“虽然很烂俗,但是——我不听!”

“耍赖吗?”

“我已经聋了,什么都听不到!”

五条悟也没有强行地把她的手拽开,反而闷着笑了几声,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热气从指缝钻进耳道里。他们好像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还在五条本宅的时候,阳光很好的夏天,在被大树的树阴遮蔽的木作回廊上晒晒太阳,她睡在他的身上,而他伸手捂着她的耳朵,以免蝉鸣扰人。

她大概也想起来了,所以神情有过片刻的恍惚。

“想吃点东西吗?”他尽职尽责地像个魔术师,在她的脑后绕了一把,收回手的时候,手心里躺着几颗彩色玻璃纸包裹着的糖果。

“我不吃这套。”

“欸!变得难哄了啊。”

“因为接下来你一定会说什么我不喜欢听的话了。”

五条悟的手像是摸小狗一样在她头上摸了几下。似乎是想做出安抚行动,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有点茫然。她突然发现他和过去其实还是没有很大区别,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用虚张声势的表情来掩饰内心。

“但是没办法啊,现在莲也看得出来吧,局势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

是很麻烦啊,可是在这个世界生活到现在,又有什么是轻松的呢?从来就没有简单过。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很麻烦吗?”她手还堵在耳朵上,“咒术界最强,说这种话像话吗?”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那就别说了。”

“那恐怕不行,”他停在她脑袋上的手用了一点劲,以至于她被迫点了点头,“接不接受,等听完之后再做决定。”

“我的决定重要吗?”

“重要——不过多半会在行动上忽略掉它。”他说,“我感觉得出,这不是普通的情况,最近除东京以外的远部地区发生重大事故的频率比以前提高了不知道多少——有能力能处理掉那些事的咒术师只有几个。”

“几个?”

“特级,三个。”

五条老师竖起三根手指:“九十九由基一个,但是她在国外,而且一向都不参与任何祓除任务。”他收回了一根手指,“另一个是乙骨忧太,不过忧太现在也远在国外,短时间内赶不回来,所以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一个。”

竖起的三根手指只剩一根,倒了个个指向了自己。

“就是我啦。”

他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说今天的甜点是喜久福一样。

“只有你吗?”

“只有我呢,”他叹了口气,笑着说,“没办法,我是最强嘛。”

这回听上去[最强]倒像是一份无法推脱的职责了。

妹妹低着头没有做声,他跟着安静了会儿后,不安分地伸出手,像猫咪玩弄毛线球那样扒拉了一下她。

“我都已经想好了,那些刚挖掘出咒术师潜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孩子就暂时放到五条家安置一段时间,至少等到摸清楚背后的人是谁再说。”

“……我不是什么四级咒术师。”她说,“我也不是你的学生——你不可以,随便地安排我,不要以为我会老老实实接受。”

“你确实不是。”他直白地说,“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把主要的矛头针对你,你要面临的刁难要远胜于其他人,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为什么?”

他看着她不说话。

妹妹眼睛红了一下,咬着牙说:“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了,早就没有——他们要是不信的话,那就跟他们说一遍啊。”

“别说傻话了,”他冷静地看着她,“没有人会相信的。”

她盯着他,半晌,说:“凭什么啊。”

好像所有的愤怒不甘都只能以这种无力的语言吐露半丝,但是又能怪谁呢?五条悟吗?他已经尽力在这个不周全的世界里努力保护她了,只是最强就意味着危险,和他接触就有可能会被当成需要被解决的同-党,可这难道是他的错吗?她不能够去苛责他的爱,那会使两人的感情都变得很廉价。

可是她也同样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被束缚住翅膀,看着别人在那里拼死拼活,自己却只能待在安全的辖区里。

“……抱歉,”他无奈地苦笑,“我好像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摆脱掉了,我会想办法摆平那些,在那之前,你可能会有点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