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①⑦

半梦半醒间, 妹妹感受到身旁炙热的体温好像要离开,她睁开眼睛。

被酒深深影响的大脑思路也变得迥异于平时,心里仿佛有无限的勇气, 妹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结果没撑住, 一下子滚到他身上。

莱伊伸手想来扶她,却被摁住了手。

“听、听我说。”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跨坐在他腰上,双手撑上他的胸膛, 表情严肃。

“……”

“……”

莱伊:“这位小姐, 麻烦请挪一下你的手。”

妹妹干咳了两声松开手。

……刚才没忍住, 捏了一下。

好大好软,呜呜, 这是真实存在的萘子吗,为什么会这么大?

[不过记得记忆里好像有谁的比这个更大来着……是谁呢……好像是个……帅气牛郎?]

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妹妹努力集中精神,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黑色头发、身材高大、体型相当健壮的男人,只是面部很模糊,只记得……

“奈子好大。”妹妹一拍脑袋, 脱口而出, “是爹咪啊!”

“哦?”男人的表情不变,眼神却阴沉下来,温言慢语的声音里有一股危险的味道,“你还去牛郎店点过牛郎?”

咦, 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我说的吗?

妹妹又拍了拍脑袋, 想把里面的水给拍掉, 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自己在做梦,酒精让她比平时更加坦率,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直接说直接做了,完全不加思考。

“应该没去过,”妹妹努力回想了一下记忆,喃喃地说,“……难道是喊到家里了吗?好像,记得他好像还有……”

一个很大的蛋。

就算意识不太清醒,妹妹的求生欲也知道这是不可以说的。

莱伊气笑了。

胆子这么大,看来之前还是小看她了啊。

“你别多想,”妹妹一把子抓住他的衣领,认真地说,“我绝对不是看他美色,我就是看他可怜,想用爱关怀一下他,资助一下可怜的失学儿童。”

“那你资助了几个?”

妹妹掰着指头数来数去,好像还有一个白色头发戴墨镜的……盲人小哥?

眼睛都看不见了,那可不得点个台帮助帮助。

她可真是个好人啊。

妹妹为自己感天动地的爱心沉醉了一会,然后才想起莱伊。

她老实巴交地回答:“数不清了。”

莱伊沉默地看着她。

妹妹回看回去,忽然读懂了他的眼神。

[莱伊……这是在羡慕吗?]

“不需要!”她大声宣布,把他吓了一跳。

妹妹忽然倒在他身上,趴着床头把柜子拉开,懵头懵脑地摸了半天,把钱包摸了出来,在他略有不解的眼神中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

她哼哼一笑,用黑卡抵着他的脸,啪啪地拍了两下。

很具有羞辱性的动作,莱伊靠在床上挑眉等她下文。

没有起到理想的效果,妹妹不屈不挠,再接再厉,霸道地(?)一把揪住了他衬衫上的第一粒扣子,一用力直接撕开了他的衣服,衬衫应声爆开,崩开的扣子甩了男人一脸。

莱伊:“……”

本来在家里开了空调不冷,而且也是要入睡的时间,他身上就只穿了那么一件薄薄的衬衫,被她扒开就露出了里面精壮的胸膛,手感看上去很好。

她不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检点的小妖精。”

等过几天去搞一本男德手册给他好了。

莱伊:“……”

妹妹差点被这个小妖精给迷惑,连忙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拿着黑卡抵上他的下巴,黑卡另一端落在他的锁骨中隙,非常流畅地顺着他的胸骨中线一路往下刷,一直到小腹。

黑卡被裤头别住,她皱了皱眉,还要继续。

怎么刷不动了?哼哼,再加大点力。

他冒出冷汗,回过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干什么?”

已经刷到底了噢,妹妹非常慷慨地把卡往他的腹肌上一摁,如同一个出手豪爽的富婆:“给你的,拿好了,密码……密码你知道是多少的。”

眼前这一个,帅,也可以资助资助呢。

莱伊:“…………”

他当然知道密码,因为这是他的卡。

这叫什么?拿他的卡包养他自己吗?

“我点了你的台,”妹妹拍了拍他饱满的胸肌,感觉手感很厚实,而且很Q弹,对今天点的这个冷酷美男很满意,“所以你今天的时间都是我的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莱伊:“哦?”

他倒是有点好奇他待会要做什么。

妹妹邪魅一笑,撑着他的身体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中间还差点腿软跪下,莱伊无语地扶着她在床上站好,然后看着她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妹妹:“叫我女王大人!”

莱伊:“……”

还真是了不得的梦想。

莱伊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满足了醉鬼奇怪的愿望:“女王大人。”

踩在他胸口的那只脚并没有怎么用力,只是有点凉,他攥住了她的脚踝,半抓半握。

她的皮肤很白皙,没怎么见过光的小腿则要更加白嫩,因为个子不高,所以鞋码也不大,他的手掌很轻易就握住了她娇小又有些肉肉的脚,洗完澡不久,香甜的草莓沐浴露香气还没完全散去,萦绕在鼻间,让人有些意乱神迷。

妹妹:“嗯?”

她敏锐地发现了华点,跌坐在他身上,严肃提问:“莱伊,你是不是在对我耍流氓?”

莱伊:“……抱歉。”

虽然做出这动作的时候确实没有那种心思,但现在呢?

他松开手。

妹妹抓住他。

她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消去的酒精的余韵,小小声说:“我、我准许你你可以对我耍流氓。”

她深吸了一口气,结果声音还是越来越小:“……再过分一点也没有关系。”

明晃晃的暗示,已经可以称之为明示。

“这样啊。”他说。

他作为卧底始终恪守的冷静权衡偶尔也会动摇,有时为那些逝去的无辜生命,有时则为谎言与欺骗,但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恍惚,哪怕在虚假的相遇里,他仍然忍不住为她所吸引,为她的付出而心软不舍,为她此时的邀请而心动。就像在大雪纷飞的那天,或许在更早、很久之前,那场停电的夜宴,她拿着手电筒匆匆奔来,光明点燃了他的爱,于是黑暗就此消散,长夜不再寂寥。

那双冷静的绿眸里此刻是否燃着火光?哪怕死死克制着,仍然是放出了惊人的灼热,仿佛在黑暗的森林中忽然遇上了萤火虫,她跨坐在他身上半跪着,本能地被光吸引,想要触碰在他眼中近在咫尺又遥远的爱意,抬起腰,吻上了他狭长的眼尾。

她的腰忽然被有力的手臂搂住,身体受惯性靠向他,隔着轻薄的睡裙感受着他灼烫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