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④②(第2/4页)

最好胖得都认不出来,他恶毒地想。

[想都不要想!]猫在妹妹的手掌心里委委屈屈地缩成了一个团子,咪呜咪呜地叫了几声,[老婆,你哥哥超级坏的,就是要故意拆散我们这对可怜的牛郎织女!千万不可以听他的话!]

带了动物语言转换器的齐木空助额头青筋暴起。

动了。

杀心动了。

比起哥哥,她犹都没犹豫就直接选择了香软可爱的小猫,“不要在小猫咪面前说这种话啦!”

小白猫得意扬扬地闪了甩尾巴。

“……”

齐木空助不死心:“猫不祥的,尤其是白猫,放在床上养,说不定会发生可怕的事……”

“啊?”妹妹茫然了一下,有养白猫倒霉这个说法吗?好像有也是黑猫吧。

“会发生什么事啊?”

他语气沉重:“有可能会怀孕——”

这该死的猫现在还没去做绝育,他早晚有一天要发明一个自动绝育机。

幸好没喝茶,妹妹噗的一声,没忍住笑场,“哈哈哈,大哥好笨哦,你弄错了啦,小白是公猫,公猫怎么可能会怀孕……”连这点常识都——

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二哥可是动动念头就可以改变世界的超能力者啊,如果把世界设定成“雄性生物怀孕”说不定小白就真的可以怀孕了。

他说的又不是猫。

齐木空助忧愁地看了自家毫无心机的傻白甜妹妹一眼,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忍住,不准备给敌人助攻。

反正现在才两个月大的小白猫也做不了什么,就让五条悟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也很好。

小猫打了个寒战。

“怎么突然出来游戏了?”他说,“是选择系统接管了吗?”

“接管了,刚好我借机会休息一下,”妹妹说,“接管之后玩家还需要监控吗?”

齐木空助摇摇头:“放心,游戏会根据数据运算得出玩家最有可能呈现出的状态,并且按照状态进行演绎。”

“是我的反应吗?”

他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玩家”的反应,而不是她的反应。没有灵魂的躯壳,到底还是难以模仿出真实的情绪,只能通过数据测算,总结大数据,模拟出在遇到类似情况时,满足玩家性格条件的行为。

“在意这个做什么,”他随口说,“反正游戏可以交给接管挂机,你就出去玩一玩呗,活动活动身体。”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

刚好东京最近新开了一家游乐场,好像叫什么,多罗碧加游乐园,传单上说可以带宠物过去,刚好带猫猫一起去逛一逛,还是要少沉迷网络,习惯现实才对。

***

“Hello,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深棕色头发的大男生脸色焦急地扶起地上的女人,他的手掌心有些擦伤,是刚才强行掰开电梯跳进来摔到的,但是现在却完全顾不上这些。

被关在电梯里的齐木莲衣,已经完全失去支撑的躺在了他的怀里,她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嗓音在刚才彻底地坏掉了。

他刚才经过的时候听见有尖锐的声音从哪里发出来,那种仿佛刻入灵魂的恐惧感,让他听见后就立马驻足,随后匆匆忙忙地寻着声音赶过来,发现是有人困在了电梯里面。

大楼的供电和防御系统不知道忽然出现了什么问题,大概是在出事前她进了电梯,结果刚好撞上了这场意外。

根据对方歇斯底里的表现来看,大概是有幽闭恐惧症或者严重的恐黑症,他没有犹豫就跳了下来,很快就被当成落水的浮木死死抱住,她呈现出一种惊恐过度的样子,张着嘴里使劲呼吸,却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也变得特别糟糕。

齐木莲衣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嘴里的声音模模糊糊。

他虽然学习过很多种语言,偏偏没怎么涉足过她嘴里说的,不过多亏FBI里有日本人,还是能够勉强辨认出几个音。

“我、我不敢了……”

“声音大点好吗?”他小声问了一句,“……不敢做什么?”

黑发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头一直神经兮兮的重复着相同的语句,就像是卡了bug的机器,有时也会换成别的。

她一遍遍道歉,有时说,对不起,我错了。有时说,我绝不会背叛。他不是一个会深究人过去的人,对此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直觉表明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也许是过度呼吸,受到过度刺激导致的精神紊乱,他没有办法将她清醒的意识唤回来,不过好在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她不再哭喊,神情和状态都放松了许多,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瑞德松了口气。

他着力使语气变得轻缓:“不要害怕,我们并没有陷入很危险的境地,你看,上面就是出口,马上就会有人发现我们,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人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没有那么容易消逝。”

女人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眼光显得呆滞无神,似乎现在在这里的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

“死了。”

她的嗓音沙哑,出口的几乎只有气音,瑞德花了一段时间才听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瑞德不解地说:“什么死了?”

这回他听清楚了,她说的是英语。

“我已经死了。”

是惊吓过度所以思维错乱了吗?这么想着,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口接了一句,“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谁杀你啊。”

“是……我。”她说,“我杀死了我。”

等候室。

医院这种地方不管是谁都不太乐意过来,一旦过来了,就有非来不可的理由,几个人站在门外,脸上都带着严肃而沉重的表情。

“所以你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得了病,这点我们事先就知道的……”

这个说法很快就被瑞德否认了,“我想我们的认知可能出现了一点差距。”他纠正了这一部分,“我说的是科塔尔症。”

没有听过的名称,让众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瑞德解释:“Cotard syndrome,以虚无妄想和否定妄想为核心症状,与大脑内的顶叶和前额叶皮层密切相关……得这种病的患者往往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否认自己的存在,认为自己早已经不在人世,同时也否认整个世界的存在——在他们眼里世界是虚幻的,不存在的,花草河流,一切都是幻觉,就算他们不抵触和其他人说话,但内心还是判定自己为‘死亡’状态。”

“你是说,”赤井秀一念出了那个有点晦涩的单词,“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思考片刻后还是没有给出否认的答复:“我觉得有一定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