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①⑦(第2/2页)

松田阵平最近总是出去,她一开始还好奇过他去哪里,他看上去不是很想说,于是她也就没有问,但是后来看见他放学之后往萩原家的方向过去。

她就不敢问了。

要不就这样吧。

妹妹有些自暴自弃,有什么可挑剔的呢,他对她也还是很好,以前去哪都会记得给她带一份伴手礼,生病了会选择照顾陪着她,有一些感情不好的男女朋友其实也未必能做到这个程度。

她头天晚上想得太多,以至于第二天起来太晚,再加上长大之后为了摆脱自己在松田阵平眼里的幼稚形象,就坚决不要对方叫起床,然后就这么迟到了。

迟到还是小事,关键是被老师罚站到门外的时候还被松田班上的人看到了,妹妹想捂住脸假装不认识他们。为什么做好事永远没人发现,做坏事一下子就有人看到了!

然后松田阵平就闻讯赶来

了,她本来还想生气几句,但他不是来看笑话的。

“来这么晚早上还没吃早餐吧?”他把手里的三明治给她,又开了一瓶牛奶。

妹妹弱弱开口:“我还在罚站……”

“老师罚你站又没有罚你不准吃饭。”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另一边,一堆男生挤挤挨挨地躲在转弯拐角后面,你拱我来我拱你,脖子几乎都要探长了。等松田阵平走回来又嘻嘻哈哈地拥上前把人带到操场上去开始八卦。萩原研二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偶尔在他们回头的时候就扯起嘴角笑。

下节课是体育课,有足够充足的时间可以用来浪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松田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他皱起眉头:“鬼扯什么?别乱说,我和她是幼驯染。”

又有人捏起嗓子绘声绘色学:“不吃早餐胃痛到时候可不要到我面前哭哦?”

“要罚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扛。”一男生勾住他的脖子,娇滴滴地用拳头在他胸口锤了锤,“讨厌,人家也好想要松田陪我一起哦!”

和小时候相比朋友已经多了很多,但是现在看来也未必全都是好事。

松田阵平露出了被恶心到想吐的表情,狞笑着勾住对方的脖子,“不能好好说话的话就揍你了。”

他的拳头还是颇有说服力的,一群人清了清嗓子,“没有,我们这不是说真心话吗,谁不想要一个挥之即来的幼驯染啊,想要的举手!”

十几个男生整齐划一地举起了手。

哼,法不责众。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无语:“想得美。”

众人还真不信松田阵平的话,用手拱了拱他,“现在女生那边流行的杂志上还挺流行你这种的,还有个专门的称呼。”

松田阵平:“……什么称呼?”

“犬系!随叫随到的犬系!说的不就是你吗,”

松田阵平:“?”

他有些听不太懂现在的流行趋势了。

还真有人向附近的女生借了一本流行杂志,“你看,这个描写不就是你吗——体力强,运动量大,警惕性相当高,有极强的工作能力,非常忠诚守信,为了自己守护的内容,就算牺牲也义不容辞,智商很高……”

松田阵平听着听着跟着下意识点头,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相同的地方。

“……缺点是长相吓人,说实话,松田你有的时候确实挺吓人的,不过因为出色的能力——”翻了一面继续念,“——德国牧羊犬经常被选用于军用警犬——哦,不好意思,搞错页码了。”

一群人连忙打圆场,“德牧也是犬系嘛。”

松田阵平:“……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是狗。”

“难道不是吗?”不知道是谁有胆气脱口而出,这声音振聋发聩。

“莲同学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也从来没拒绝过啊!”

狗不也是这样吗?

人和狗的区别有的时候还没有人和人的区别大呢。

“说真的,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是也没关系,又不会当着你的面笑你。”意思是背地里会。

“我才不是她的狗。”

十几岁的男生正是非常重视自尊的阶段,松田阵平觉得非常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也不是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也是有原则的。”

一堆人看着他哦了一声,脸上全都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编”的表情。

“她一喊你你就过去了吧。”

“哪有,”他说,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分场合的,重要的事情才去。”

正说着,有人提醒:“松田,

你手机亮了。”

新收到一条短信,是八卦中心的主角发来的。

[莲:你现在有空吗?]

他一抬头,一堆偷窥的人连忙别过头假装正在欣赏风景。

还特别宽容,“去吧去吧,我们还不了解你,不丢人。”

松田阵平再次强调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然后又回了一条短信过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一真有事,被嘲笑就被嘲笑好了。

过了一会,那边回消息过来。

[莲:就是突然无聊了。]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不用去了,松田阵平立场坚定。

正打算去打篮球,忽然又有人发现少了个人。

“萩原呢?刚才不是还在这儿吗?”

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

松田阵平回头,刚才还有人在的草坪上,空无一人。

***

肚子一直在闷闷发疼,妹妹没有跟其他女生一起回教室上课,在操场附近的卫生间里蹲着。她不想上厕所,可是这个姿势会舒服一点。

也许是早上饿到了胃,可是疼的位置有些不太对。

她低下头,突然看见裤子上的血迹。

晕了一两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来初潮了。

班上的女生大多都是国中的时候就来了,她一直没有来,虽然上过生理课不至于一无所知,可是看到自己身体里流血还是忍不住害怕。

她想打电话给同桌,但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上课的时候没人敢玩手机,这节课松田班上就在这附近上体育课,于是忍着慌乱和羞耻给他发消息。

他很快就回了过来。

妹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给他发信息已经是极限,再详细的,她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出来,明明也没什么好哭的,但就是忍不住,大概是突然间感到了无助。

她咬着手腕不肯哭出声,然后泪眼朦胧地发现手机响了,按了接听。

妹妹没有说话,因为一开口也许会暴露哭腔。

“你在哪里?”那边没有等她开口就说,“我现在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