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保护

温景焕跟踪晏安鱼一整天了。

他翘了实验室的任务,推了心理咨询,就为跟着晏安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这只手吗?”

他双手揣进口袋里,笑盈盈地蹲下身,鞋尖碾过那人的左手小指。“你们来得不是时候,”他眼神狠戾,薄唇的弧度像刀尖一般,“值班的管理员刚刚下班了。”

那人痛得大叫,两个同伴见碰到硬茬,抡起拳头就往温景焕身上招呼。

“景焕哥!”

晏安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把身后的男生推到储物柜后面,刚准备上去帮温景焕,就听两声痛苦地哀嚎,那两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结实的声响。

温景焕连手都没伸出来,一人一脚就干倒了。

“别害怕,小鲸鱼,”他绕过地上不敢起身的三人,来到晏安鱼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晏安鱼没回过神,满脸错愕地看着地上抱着肚子呻吟的两个人。

这些人的身高与温景焕差不多,但体型明显厚实不少,他是怎么做到一脚踢翻一个的?

身后的男生退到了角落里,晏安鱼看着温景焕不同往日的狠厉神情,轻轻拉了他一把。

“我,我们走吧,我是为了保护我同学……所以才……”

“怎么能直接走呢?”

温景焕眯着眼,宠溺地用指节刮蹭晏安鱼的鼻梁,“乖,我教你应该怎么做。”

他说完,转身又走回门口,冷眼扫视地上几人。

为首的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也不管自己的小指还脱了臼,抡起手边的灭火器便扑上来。温景焕闪身躲开,一手拧着他的胳膊,猛地踢他的膝弯,这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晏安鱼清晰地听到膝盖骨撞击地面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搂住温景焕的腰。

“已经可以了!”

他环着温景焕,这才发现,自己的爱人虽然表面平静,实际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还不够,”温景焕拍拍他的手,笑盈盈地安抚,“我得让他们闭嘴。”

他轻而易举地挣脱晏安鱼的桎梏,脱了外套,撸起袖子,弯下腰,抓着那人的头发,一个一个把他们拖到里间,靠墙放着。

温景焕在他们面前蹲下,双臂搭在膝盖上。他穿了件高领毛衣袖子拉到肘弯处,露出前臂上的两条蛇。

或许是看到他身上的纹身,这三人都不敢说话了。

他拽过为首那人的右手,熟练地用力一掰,随着痛苦的嚎叫响起,小指被接了回去。

“别害怕呀,”温景焕起身去洗手,“我是兽医,给很多狗都接过骨头的。”

此刻的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晏安鱼站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怀里抱着他脱下来的外套,也同样是心惊胆战。

在一边瘫软了许久的男生跑过来,小声问晏安鱼:

“……这是谁?”

晏安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男朋友。别说话,让他处理。”

“他不会把人打出问题吧?”男生有些着急,说话都带了哭腔。

“不会,”晏安鱼虽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但语气很坚定,“他有分寸。”

温景焕洗完手,又蹲了回去,用非常礼貌地语气问道:“你们找这个男生有什么事吗?”

为首那人脸色煞白,痛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

“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们什么都别说,”温景焕凑近了,狠厉的一双三白眼盯着他们,“你们在门口拦人,监控可是拍得清清楚楚。”

“不会不会!”

旁边的那个也吓得瑟瑟发抖,“我们再也不找章珹的麻烦了!”

温景焕站起身,伸手捞起晏安鱼怀里的外套。

“行了,滚吧。”

得到允许,被完全压制的三人哪还敢逗留。他们顾不上衣服裤子沾满了水,狼狈地逃出更衣室。

更衣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晏安鱼长出一口气,后怕地抱紧温景焕。

他刚才吓坏了,面对三个人高马大的欺凌者,两条腿都在发颤。他把自己埋在温景焕怀里,劫后余生般地喘息着。

“乖,没事了,”温景焕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小鲸鱼很勇敢,但是以后不要独自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晏安鱼闷闷地点头,从温景焕怀里离开,看到他身前的衣服上沾满水珠,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只穿了条泳裤,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我先去洗澡,”他红着脸跑进洗浴室,回身朝还在一旁不敢动弹的男生说,“学长你先别走,我们送你出去。”

名叫章珹男生愣愣地点点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他坐在更衣室等晏安鱼,谨慎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温景焕。对方并没有要与他搭话的意思,几乎已经把他无视了。

过了几分钟,水停了,温景焕起身,从晏安鱼的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衣裤和毛巾,然后敲了敲洗浴室的门,直接进到了里面。

章珹惊慌地移开视线,看着自己的鞋底。

那边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温景焕帮晏安鱼擦干身体,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亲了一会儿,晏安鱼感觉自己又充满电了,穿好衣服和他一起出来。

三人一行出了游泳馆,晏安鱼和温景焕把章珹夹在中间,像两个奇怪的保镖。

章珹提出要请他们吃饭,晏安鱼中午就吃了个汉堡,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也不推辞,便一起往食堂去了。

到了食堂,三人点了餐,找个桌子坐下来,章珹才终于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大二的学生,”他疲惫地说,“我喜欢他们的室友,喜欢很久了,暗恋了一年才鼓起勇气去表白。结果……他没拒绝也没答应,就这样耗着。”

晏安鱼听得火直往上冒,“这算什么!”

“我以为这就算是在暧昧了,”章珹说着,眼里又露出痛苦地表情,“我会给他送礼物,帮他写作业,也会一起出去玩,就像……情侣一样。”

“后来,有一次……”他闭了闭眼,“他叫我出去住酒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很久,似乎是难以启齿。

“他对你做什么了?”晏安鱼问。

“他让我,”章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帮他口。”

晏安鱼不可思议地瞪着眼。“你难道答应了?”

“对,”章珹懊恼地抱着头,“我照做了。”

“因为…我以为这就算确定关系了啊,”他痛苦地咬着嘴唇,“结果他每次都只是做到这样,后来……后来还交了女朋友。我去质问他,他对所有事情矢口否认,最后嫌我烦了,就告诉他的室友们,说我骚扰他,他受不了,所以那些室友就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