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国人对于特务零容忍度。

许是各家各户的男人们回去说了什么, 军属们虽缄口莫言,但百忙之中,还是会抽出时间来, 在整个家属院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田宓需要坐双月子,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她并没有参与。

“你说能藏哪里去?不会已经被烧掉了吧?是不是根本没有这玩意儿啊?咱们不会是被耍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好几天了,连个影儿也没能找到呢?”

田宓正在给闺女珍珠换尿布,孩子们已经满月, 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睡觉居多, 但醒来的时候已经能与她做简单的互动了。

而且她家两个宝宝是真的乖,出生到现在,大着嗓门嚎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或许是孩子们太乖了, 田宓这个当妈的反而很喜欢逗弄他们。

就比如这会儿,给闺女清理好小屁屁,又换了干爽的尿布后, 在她小脚丫子翘起来乱蹬的时候, 恶劣的挠了挠她粉嫩的脚心。

然后见她小小的人儿皱起小眉头躲闪, 她就可乐的不行。

听到大姐的抱怨,田宓下意识回:“会不会埋在地底下了?或者墙壁的缝隙里?”

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说不定敲敲打打的, 就能找出一块机关来。

“嘿!都找了,菜地都给翻了一翻,你是没看见,整个家属院里刨的都是坑, 就差掘地三尺了,可是啥也没找着...不会...不会真的有同伙吧?”只要一想到, 还有一条毒蛇隐在暗处, 她这心里就毛毛的。

田宓也搓了搓手臂:“姐, 你别吓人呀。”

“我哪是吓人哟,唉...算了,不跟你聊了,我再去找找,希望能找到吧。”这一天没找出来,大家心里头都不安生。

见大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田宓给娃穿衣服的时候,也忍不住忧心起来...

接下去的几天,外面翻找的动静越来越小,但大家伙儿的心情却变没有好多少。

无他,之前被敌特偷走的资料依旧没能找出来。

尤其在整个部队的战士全部重新整顿检查后,仍然没能寻到任何线索。

大家一致认为,那份文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已经被销毁了,不是烧了就是扔进了海里。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毁尸灭迹,想要找到已然是不可能。

而岛上的所有人,也不可能为了敌特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干耗着。

所以,最后汪旅下令,这事算是揭了过去。

不过田宓倒是将之记到了心里,想着等出了双月子,或许可以下海转一圈看看。

早前听大姐说,这里的春天很短。

田宓实实在在是见识过了,毕竟四月中下旬,山间才开始泛绿,能不短吗?

但在岛上住了将近一年,她才发现,并不是春天短,而是春夏秋三季都很短。

这不,前些日子大豆才开始摇铃,这一眨眼的,就又进入了寒冷的十月。

出月子这一天,田宓去了澡堂狠狠搓洗了一番。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一个是舒坦,另一个则是,她觉得自己起码搓出了两斤灰,可不就轻飘飘的嘛。

唯一叫她心口沉甸甸的是,回回离开已经有四十天了,依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哪怕平日里表现的再是寻常,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焦心。

田宓不想自己像个伤春悲秋的怨妇般,整天惦记着男人,但明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危险,作为亲密的枕边爱人,她也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尽量不要闲下来。

这不,出月子的第二天上午,她便决定下海。

田雨对于妹妹的水性还是了解的,但她总是不大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就在岸上等着。”

闻言,田宓指了指睡在小推床里的小家伙,好笑问:“那他怎么办?总不能加上我家的两个都扔给顾婶子吧?”

诚诚已经三个半月,不再甘心于闷在家里,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为了不让小祖宗哭闹,大姐只能一直抱着。

田宓私心想叫大姐轻松些,便又跟木工师傅连比带画的,弄出了个小号推车。

虽然还是稍显笨重,毕竟是木头做的,但比起一直抱在手上,如今委实轻松了不少。

田雨看向扭着脑袋,正好奇盯着弟弟妹妹的小儿子,也知道想要跟妹妹一起去是不行的了,她揉了揉眉头,忍不住再次抱怨:“这小祖宗,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他的,这辈子才会来折磨我。”

闻言,田宓开玩笑道:“这还真说不准。”

“要不...还是明天再去吧?三丫头明个儿不是能休息一天吗?让她陪你去?”见妹妹开始收拾下海的东西,田雨到底还是不大放心,跟在她身后转悠絮叨。

田宓喜水,最近因为丈夫迟迟未归,她心里实在憋得难受。

在海底畅游,是一个很好的减压方式,起码能让她的心情变好。

她迫切的想要下海,但是,在对上大姐担忧的目光时,田宓抿了抿唇,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算了...也不差这一天,何必让大姐忧虑不安呢。

晚上,两家没有聚在一起吃饭,餐桌上只有田宓跟顾婶子两个人。

出了月子的田宓总算不用吃的太清淡了,虽然因为哺乳期,还要控制饮食,但比起之前,总归好了很多。

天又冷了。

十月初的晚上,气温已经迈进了零度,晚饭过后没多久,田宓刚煮好奶茶,三妹就带著书本过来了。

今天学习数学。

小丫头很刻苦,半工半读的状态,才几个月下来,就已经将初中的知识学了大半。

也因为芯芯进步快速,大姐夫已经自告奋勇的表示会解决她的学籍问题,明年只要去学校参加中考便行。

田宓照例讲完今天的两个小时课程,又给布置了一些作业巩固知识,便坐到一旁,边看着孩子,边拆羽绒服。

去年一个冬天下来,她不止给自己跟回回做了羽绒服,就连公婆跟父亲田红星也做了。

田宓倒是想给四妹还有小弟一人也做一件来着,无奈手速跟羽绒都不够,只能今年再做。

再一个,老家那边偏南方,最低温度也就零下几度,那还是概率性的,基本棉袄就能扛得住。

但这边不行,大冻就要来临,田宓打算检查检查羽绒有没有生虫子,如果一切完好,那么今年就可以给弟弟妹妹们一人做一件寄回去。

这会儿有活干,她倒是静下了浮躁的心,但平日里学习认真的小姑娘,今天却连续走神了好几次。

当她第四次恍神的时候,田宓抬手敲了敲桌子:“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在走神?”

田芯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冲着姐姐笑,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腼腆问:“二姐,我今天想住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