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第2/3页)

“孟师侄,此事你如何解释?”君念白冷冰冰地望着孟炎,仿若一柄出鞘的剑。

这偷学九歌剑法的事情根本瞒不住,如今只能够找一个借口。孟炎思绪一转,立马跪地磕头道:“君师叔恕罪,弟子并不知那是九歌剑法!弟子在幼时还未曾入道,在深山中无意间见到了一个老前辈,是他教弟子学的剑!”他这话半真半假,九歌剑法是戒指里的老前辈教的,并非是他幼时所学。

“那道人传道于你,为何不直接收你为徒?你既有道传,为何又拜入我天衍宗中?”君念白冷声道。

孟炎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解释。

“君师叔不如将他扔到戒律堂去审问。”冷淡的话语声传来,温情愁和慕声也出了飞舟中的小阁出来看热闹。见君念白不答话,温情愁又道,“孟师弟心性有缺,上一回在妖庭还想偷走补天碑,惹下了弥天大祸。这回在紫霄山中,他竟然向同门下手,想要我与慕师妹的命!”

“你说谎!”孟炎的情绪顿时便激动了起来,急不可耐地打断了温情愁的话。

“孟师兄可能不知道我身上藏着一块留影石。”慕声打量着狼狈的孟炎,笑吟吟地开口道。她转向了君念白,盈盈一拜道,“弟子慕声,与孟师兄一起长大,对他还算是了解,过去的孟师兄不是这般残忍冷血的无情无义之辈。弟子怀疑——”慕声语气刻意一停顿,她打量着孟炎手指上的铁戒指,眨了眨眼道,“孟师兄兴许是被人夺舍了,才变得如此!”

君念白那双泛着冷意的眸子转向了温情愁和慕声二人,原以为是偷学太乙宗功法之事,没想到又牵扯出了妖庭以及对同门下手的事儿,一团团乱麻实在是烦得很。她按了按眉心,伸手拍在了孟炎的身上,往他的体内打了一道封锁灵力的禁制,她摆手道:“行了,这些事情等回到宗中再说吧。”

孟炎身躯一晃,萎靡地跌坐在了地上,含恨的视线如毒针刺向了慕声。他在脑海中疯狂地叫嚣,沟通着戒指里的残魂!不是说他才是幸运之人,才是大气运者吗?他的气脉断了又续,成功进入临川峰成为真传,怎么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他在识海中骂骂咧咧,责备老前辈教他九歌剑法害了他。那残魂也是极其地无语,除了太乙宗功法,其他的宗派的真传道典他也不会啊!

“你是有点儿气运在身之人,但是你师妹才是真正的大气运在身,你跟她相比,犹如萤火与日月争辉。我早就告诉过你笼络你师妹,偏偏你自己一副自信的模样,能够怨得了谁?老儿遇见你才是真的倒霉了。”残魂默默地念叨道,可偏偏寄托在戒指中,与孟炎绑定了之后就没办法离去了。

虽然说君念白是临川峰的长老,可她并没有包庇孟炎。回到宗门之后,给宿雪道君发了一道飞书,紧接着便将孟炎扔到了戒律堂中审问。要是只有九歌剑法的事情,便与慕声她们无关,可偏偏孟炎还涉及对同门下狠手,需要留个人证在。

戒律堂中。

一面明亮的镜子高悬在正堂,将整个大堂照入了其中。这镜子是一件天阶的法器,能够明辨是非、判断真假,只要修为不到分神期的,根本没办法在镜子的跟前说谎。温情愁和慕声尚且淡然自若,可孟炎心中却是一派的慌乱,生怕与老前辈有关的事情也泄露了出去。

戒律堂中多是陌生的面孔,临川峰中的长老虽然在,可她是个铁面无私的,要不是她,自己也落不到这边。孟炎跪在了地上,左右张望了一阵,心中渴望宿雪道君能够过来,将他从戒律堂里面捞出去。他可是临川峰的真传大弟子啊!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师尊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孟炎一颗心沉入了谷底。在戒律堂长老质问前,他便一咬牙,磕头道:“弟子偷学太乙宗道典,弟子一时冲动欲对同门师妹下手,弟子认罪!”

慕声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孟炎会这么爽快,难不成是想保住那一枚铁戒指么?

“你为何会对同门下狠手?!”戒律堂长老喝问道。

“因为、因为她对弟子也有杀心!”孟炎咬了咬牙,一指慕声,大声地开口道。上悬的镜子并没有反应,说明孟炎的话是真话。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慕声的身上。外头看热闹的人不少,有的可是清楚知道孟炎与慕声的过往的,此刻看着这“兄友妹恭”的画面,不由得窃窃私语。

“你有什么话可说?”戒律堂长老转向慕声。

慕声早知道孟炎会将自己拉下水,当下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应道:“师兄想要杀我,我难道要束手就擒么?他既然起了杀心,就不要怪我无情。”这话说得不错,可一来是同宗,二来孟炎是亲传弟子,一个外门弟子便如此放肆,将四峰的面子置于何处?戒律堂长老拧了拧眉,对慕声的观感也不太好。不过他也从这番话里听出来了,正是孟炎先动的手,那么罪责还是在孟炎的身上。

三言两语就辨清了这场“同门相残”,戒律堂长老将重点放在了孟炎偷学九歌剑法的事情上。要知道,“同门相残”是天衍宗内部事情,可以压下,但是九歌剑法是太乙宗的道典,怎么都要给出一个交代来的。不过不管他怎么问,孟炎都咬定了是一个老前辈传给他的。他这话同样不假,不会引起那面镜子的反应。

慕声眉头沉了沉,冷冷地扫了孟炎一眼。

温情愁抱着双臂,慢悠悠道:“孟师弟,你的那位老前辈几时传给你的?为何不说明是太乙宗出身呢?难道他的身份见不得光吗?”

孟炎能跟君念白说拜入山门前学的,可当着那面镜子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他额上冷汗涔涔,只能够支吾应道:“我也不知那老前辈的想法。”

温情愁又道:“孟师兄不回答,看来是拜入天衍宗之后才学的咯?那老前辈明知你是天衍宗弟子,还传你其他宗派的功法,是想要挑起两宗之间的矛盾么?若太乙宗与天衍宗起了龃龉,得了好处的会是谁人呢?”她的话题一引,便让其他人想到了邪修上。这回要是查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教了孟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他释放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锐利的剑芒发出了如金玉般的啸声,落入了戒律堂中。玉冠白衣的宿雪道君终于抵达了这处。他先是望了趴伏在地上的孟炎一眼,继而视线落在了慕声的身上。慕声被他盯着,忽地产生了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因悚然而毛发立起。

“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与邪修并没有往来!”孟炎一见到宿雪道君便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高声呼喊。

宿雪道君这才收回了打量慕声的视线,他望着孟炎淡漠道:“你要本座如何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