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4页)

晏为炽瞪他。

陈雾讪笑:“你买,你买。”

晏为炽付完帐打起了游戏,很随意地提了句:“给你买了内裤。“

陈雾愕然:“为什么给我买?我有啊。”

“你那是叙利亚穿回来的。”晏为炽不客气地嘲笑,“几个洞你自己数数。”

陈雾嗫嚅:“太夸张了吧,只是有轻微的开线。”

他不能理解地嘀嘀咕咕,“而且内裤穿在我身上,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晏为炽手指阳台,“晾架子上,影响我心情。”

陈雾很小声地说:“那你不来我这儿不就好了。”

客厅一片寂静。

晏为炽从沙发那头坐起来,脚不轻不重地踢踢陈雾:“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变坏了。”

陈雾默默垂眼,看屁股一侧的那只脚。

晏为炽:“……”

怪不得这么软。

晏为炽不动声色地把脚收回去:“我去撒尿。”

卫生间的门一关,晏为炽掩盖的情绪就骤然爆开,从耳朵红到脖子。

那家伙的小屁股是真软,他也是真喜欢。

晏为炽“啪啪”对着自己的脸抽了两下,冷静点后,他扫了扫手机上催个没完的信息,回了挑出来的西装编号。

晏为炽:【二七八。】

公寓里,黄遇收到信息眼睛一瞪,他们觉得好的里面没有这三套。

他一边回复国外的设计师组,一边无语地说给旁边的姜凉昭听:“炽哥怎么反着来。”

姜凉昭晃着手中的酒杯:“陈雾的意思吧。”

“肯定是了,陈雾能懂啥啊,这么大的事,炽哥也让他胡来。”黄遇瞥姜凉昭脸上指甲挠的伤,忍着不打趣,“昭儿,你妹那边怎么样。”

上周一中有人把季明川单膝跪地,为姜禧系鞋带的照片放到了论坛上。

这眼看就要高考了,两位主角又是年级第一第二,可见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学校也必然会找他们谈话。

姜禧正处在神经敏感的疗伤期,一点刺激都不能受,周围人反对的声音越大,她的逆反心越强。

原本可能只是想有个人能陪她走出伤心事带来的阴影,季明川刚好在她身边,也能给出她想要的东西,仅仅只是这样。

这一闹直接就出现了那种全世界都与我们为敌,我们是特别的,被孤立的宿命感。

他们在一起了。

姜凉昭望着落地窗外夜景:“不管了,心累。”

他这伤是妹妹哭闹扑腾时不小心碰到的,事后自责的给他涂了碘伏,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

等他找过去,她面上是乖了,背地里还是往季明川班上跑。

季明川比他预料得还要会审时度势,收放自如。

妹妹不是对手。她在怀疑自我,最脆弱的时候,入网了。

或者说是,季明川收网了。

“我越干涉,她攥季明川攥得越紧。”姜凉昭一身的自信在妹妹身上栽了大跟头, “随便了,就快走了。”

“万一季明川也去首城?”黄遇意有所指。

姜凉昭说: “我知道你想的什么,解决一个季明川的方法是多,不过没用,小禧说了,季明川要是有个好歹,就是我干的。”

黄遇哈哈哈大笑:“你干的就你干的,她还能因为季明川,跟你闹翻?

姜凉昭抿了一口红酒:“她说那她就学圈子里的其他人那样,出去喝酒鬼混,找一堆P友。”

黄遇:“……”

“虽然是在气头上吓我的,但这话都能从她这个姜家千金嘴里说出来,我也是没想到,”姜凉昭因为这次的挫败,人都苍老了不少,他没有恋爱经验,处理起妹妹的情感问题真是失策。

“我低估了她的叛逆期,也有些自以为是了,她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姜凉昭说。

黄遇咂嘴:“突然豁达了。”

“没人阻止,很快就没意思了。”姜凉昭话里有几分把握,内心的担忧是一点都没少。

炽哥对陈雾的特殊给妹妹造成了多大的创伤面,季明川的存在就给了她多大的治愈感。

妹妹一身反骨,被洗脑蛊惑得分不清谁才是为她好的人,吃了亏才能长记性。

那就让她吃。

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年纪小,摔得起,后面有的是机会站起来。

姜凉昭叹息,他回去后会很忙,没多少精力照顾妹妹,只能让家里来了。

最不该的就是当初帮着她说服家里,让她跟来春桂。

染了一些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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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充满了太多意想不到的变数。

很多时候你以为已经尘埃落定,实际还早得很。

高考前十天,本该春风得意的季明川踩着满地月色出现在陈雾面前,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收拾自己,只穿了身校服。

季明川从小就有头痛隐疾,他的童年是在中药西药民间药方里度过的,十五岁那年突然好了。他不清楚是哪个药起到了作用。

或者是都有用,效果堆一起才让他拥有正常的身体。

季明川没想过还有复发的几率。

他本想先吃点市面上常见的止痛药,等到高考后再说,哪知症状没有丝毫减轻。

不压制,会影响高考。

陈雾既是知情者,又是看着他被折磨,到看着他康复的人。

所以他找过来了。

但凡他自己能解决,都不会想起陈雾。

“哥,我的头又开始疼了。”季明川率先开口,“早就好了,怎么复发了。”

“我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年后就出现征兆了,我没在意,所有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会复发。”

计划得再缜密,都会出现漏洞,能补上还好,就怕全部崩盘。

小路上只有季明川克制着焦躁的自言自语。

陈雾手上的烤红薯吃一半,塑料勺子上还粘着一小块。

“哥,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季明川音量往上提了几分。

陈雾把勺子放进嘴里,吃着残留的红薯,声音模糊不清:“听到了。”

季明川见他有回应,眼里浮现看到希望的光芒:“我想问你,我以前吃的那些药都是什么。”

陈雾说:“你自己为什么不记?”

“我没有记吗。”季明川的情绪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他竭力隐忍着,低低的声音里带有过去惯用的撒娇,“你比我记得要详细,我就没有再记了。哥,你把笔记给我吧,我要重新吃那些药。”

陈雾拢了拢装烤红薯的袋子,用手指勾住拎着:“不在了。”

“不在了?”季明川眼底柔意瞬间凝固。

陈雾说:“我清明回去烧了一些被你砸坏的东西。”

季明川心头涌出不好的预感,陈雾看着他说,“其中就有那本笔记。”

“没有。”季明川一口咬定,“我不记得自己砸过什么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