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页)

就这样出行的人选就定了下来,加上猪牙,一共是十三个角兽人。

兽人们一向是说做就做,这样短暂的分别,连道别都不会被提及。

与祁白他们上次一样,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羊罗给每个人分了一大块肉,大家就背着藤筐,在猴岩的带领下准备出发。

祁白作为亚兽人,自然不会跟着狩猎队外出狩猎,他看着站在人群中的狼泽,一股委屈的心情,突然涌上了心头。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跟狼泽在一起,在他的心中,狼泽不仅仅是救他性命的恩人,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他还从来没有跟狼泽分开超过十二个小时,一想到狼泽可能要离开十几天,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时,队伍中的狼泽转过了头,看着祁白眼巴巴的样子,心中似是被什么抓挠了一下,他有些拘谨地冲着祁白点了点头。

祁白完全没有看出狼泽的紧张,但是他看到狼泽的点头之后,整个人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用嘴型说着“我等你回来”。

这时猴岩已经率先走出了部落,祁白也不知道狼泽有没有看懂他的话,但是他坚信,他们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这时,时间还没有到中午,留在部落中的人,面临着更加繁重的工作。

他们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除了留做口粮的一头野猪之外,剩余已经死亡的五头宰杀腌制,当然那六头活猪经过了一夜也都奄奄一息,因此他们现在的时间十分的紧迫。

昨天才刚刚清理干净的空地今天就发挥了大作用。

广场的空地上,有三头野猪在同时被剥皮剔肉。

祁白之前偷摸地上手摸过野猪的皮毛,与家猪不太旺盛的皮毛不同,野猪的身上覆盖着长长的鬃毛,再加上野猪喜欢在自己的皮毛上沾满泥浆,因此它们的皮毛比普通的野兽还要坚硬,摸起来并不是很舒服,可是这样多的兽皮却是黑山部落如今急需的东西,一丁点都不能浪费。

部落中剥皮的工作通常只能由经验最老到的兽人们完成,但是由于野猪的体积太大了,完全依靠一个人需要耗费的时间太多,因此每一头野猪的身侧都围着不少人,由经验丰富的兽人带领着几个年轻的兽人进行。

处理猎物这样的粗活通常是不需要身为祭司的羊罗出马,可惜现在部落中能够胜任这份工作的人不多,因此羊罗只能将自己身上的装扮一一卸下来,拿着骨刀亲自上阵。

只见羊罗指挥着众人将其中一头野猪平放在地上,他爬到了野猪的后背上,拿着骨刀从野猪的脖颈到尾巴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待羊罗确认完毕之后,兔芽和牛溪才拿着骨刀走上前,他们顺着羊罗划下的口子,一点一点地将皮毛从野猪躯干上分离下来,即便是野猪的四肢也没有被暴力破坏,而是顺着一个方向开口,尽量地保持了皮毛的完整。

部落中现在不少人都有了骨刀,有的人与祁白和羊罗一样,是在逃难的时候就随身带着自己的骨刀,更多的人则是在到了黑山部落之后才打磨了自己的骨刀。

兽人世界部落的发展程度还是比较混乱的。

就比如说黑山部落,现在过着的其实就是公有制的生活,大家一同劳作一同享受劳动成果,但是黑山部落的族人毕竟是从很多不同的部落中聚集而来的,外面的很多部落其实已经是私有制占据主流,这就代表着在黑山部落中,想要实行完全的公有制是不可能的。

因此,对于族人们在闲暇时间打磨的骨器和石器,羊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会主动去过问,也不会让他们上交给部落。

当然,由于部落现在的食物紧缺,狩猎队带回来猎物的骨头是不可能拿来做骨刀的,但是在山中,只要留心总能捡到一些动物的遗骸,不少人就将这样的骨头带回部落磨成骨刀。

这些骨头做出来的骨刀自然不可能像祁白的骨刀那么锋利,但是平时用来切肉和剥皮也是绰绰有余了。

经过众人的忙碌,最终整张野猪皮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毯子,平铺在地面上,野猪精瘦的身体就整个裸露了出来。

然而剥下野猪皮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鞣制兽皮与腌制猪肉才是众人将要面临的更艰巨的任务。

这一次需要鞣制的不仅仅是今天才得到的猪皮,羊罗早就将之前攒下来的所有皮毛都拿了出来,要趁着这个机会一起进行鞣制。

这还是祁白第一次看到部落中鞣制兽皮的样子,由于大家是来自不同的部落,因此每个人鞣制的方法都不一样,羊罗此时也没有时间去分辨哪一种鞣制的方法更好,干脆将兽皮分成几份,让几个年纪大的亚兽人分别制作。

祁白就看到了千奇百怪的鞣制方法,有人用草木灰,有人用沙土,当然也有人像狼泽一样使用草汁,只是看起来每个人使用的草汁也不尽相同,他觉得十分有意思,已经开始期待这些不同方法鞣制出来兽皮的成品了。

在大家处理野猪皮的时候,幼崽们如同蚂蚁搬家一般,不停地从林间采摘新鲜的大片叶子,铺在广场的空地上,用来放置一会儿要被切下来的猪肉。

祁白也没有闲着,他与鼠林狐火坐在广场中间的大树下,一刻也没有停歇地编织草绳,这些草绳要用来晾晒一会儿腌制出来的野猪肉。

受伤较轻的几个角兽人们都跟着犬烈去竹林那边砍伐竹子了,这可让受了重伤还留在部落的熊风坐立难安起来,最终鼠林实在看不下去他那么大块头在面前晃来晃去,开口道:“你要是没事做,就去给我们拔一些草藤回来,正好我们需要更多的草藤。”

熊风听闻之后连忙应声答应,这时候,使唤人的鼠林又不放心地嘱咐道:“小心你受伤的手。”

“哎,好。”熊风一边走一边连声地应着。

这两人的互动看得狐火在一旁直乐,鼠林瞪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笑。”

狐火也不恼:“我就是爱笑,难道你连我也要管?”

鼠林瘪嘴:“哼,谁稀罕管你,你爱笑就笑吧。”

狐火笑着冲祁白眨眨眼睛,引得祁白也跟着笑出声,等熊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鼠林一个人正在生闷气,其他两个人则一脸坏笑的样子,他不明所以地放下了刚刚采摘回来的藤蔓,想了想,就在一边坐了下来,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帮几人拧草绳。

祁白看着几人打闹的样子心中也是很高兴,特别是狐火,其实狐火的年纪并不大,看起来应该还没有到三十岁,但是与比他小几岁却十分开朗的鼠林相比,狐火显得非常的沉闷拘束,也不太与部落中的人交流,这么长时间过去,背负在他身上的沉重外壳,似乎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