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毕竟她是第一次喂马,虽然褚家也有马,但褚家的马长得又老又不好看,阿圆从未喂过的。

而白蛟虽看着比旁的马斯文,可甫一张嘴,就露出大颗大颗的牙齿,还颇是有些唬人。

“它不会咬我吧?”

萧韫勾唇,上前握住她手腕,拉着阿圆颤颤巍巍地喂过去。

白蛟舌头一卷,就把糠饼夺了去,粗糙的舌头还不小心把阿圆的手也卷了下,吓得阿圆大跳。

白蛟毫不客气地嚼起来,吃得极满足。

阿圆心惊胆战地看了会,随即仰头看向萧韫,笑道:“沈哥哥,白蛟真有趣。”

.

等白蛟吃完糠饼,萧韫让人把马牵出来,说:“你骑上去试试。”

“现在吗?”阿圆忐忑:“可我不敢。”

她以前从未骑过马。

萧韫走过去,教她:“踩着马镫,手扶这里,微微用力,另一只腿跨过去即可。”

阿圆咽了咽喉咙,按着他说的做。

可尽管萧韫给她找了匹身形小的马,但对于娇小的阿圆来说,还是比较庞大。

她腿短,努力跨了好几遍都没跨过去,脸色渐渐涨红。

萧韫眸子不禁溢出点笑,但碍于小姑娘要面子,没笑出声。

过了会,阿圆嘿咻一下,总算跨上去了,还没来得及高兴,白蛟突然仰头长啸,她吓得“嗷呜”地立即抱住马脖颈。

死死趴那不敢动。

萧韫:“......”

陈瑜:“......”

马夫:“......”

“坐直试试?”过了会,萧韫温声道。

“呜呜呜呜我坐直了的。”阿圆抱着马脖颈,扬起头,以此显示她真的努力了,至于直不直那就靠缘分。

“公子,”陈瑜道:“想必褚姑娘以前从未接触过马,一时有些害怕。”

萧韫无奈。

害怕还怎么教?

“不若让人带褚姑娘先熟悉熟悉?”

陈瑜原本想说,找个马夫牵着褚姑娘慢慢走两圈来着,结果,就听见他家殿下打了个口哨。

口哨尖锐清澈,仿佛划破云霄。

很快,从不远处的树林中冲出一匹黑色骏马,他身姿矫健,毛色在阳光下竟是亮得如抹了油一般。

那马许久未见主人,兴奋得很,昂首嘶鸣一声,双足腾空,飞驰而来,眨眼间就到了萧韫近前,还拿黑漆漆的大脑袋不停地蹭萧韫的肩。

阿圆看得稀奇,问:“沈哥哥,这是你的马吗?”

“褚姑娘,”陈瑜说:“这是公子的马,叫疾渊。”

“它为何不在马厩里头,而是从林子里出来?”

马夫赶紧道:“疾渊不跟旁的马住一处,它生性不羁喜自由,适才是吃饱了去林中散步。”

“哦,”阿圆点头,赞道:“这马很有闲情逸致呢。”

几人在这闲聊,那厢萧韫等疾渊蹭完,他翻身一跃跨于马上。

然后,就这么随手一捞,阿圆原本还在话家常的,被触不及防捞到他身前坐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疾渊撒蹄子兴奋地跑远了。

阿圆吓得忘了尖叫,迎着凌厉的风,头发全部吹落在萧韫胸口,有几丝还绕着他脖颈。

不过萧韫并不察觉,而是单手扶着小丫头,拉着缰绳,“策”一声,恣意地在马场里奔跑。

马场极大,山丘连成片,放眼望去四处皆是春天的盎然绿意。

渐渐的,阿圆由紧张变得兴奋,开始欢呼:“沈哥哥,疾渊跑得真快!”

也许有萧韫在身后,阿圆感到很安全,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她指着不远处的山头,那里有许多橙黄的果树,然后说:“沈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疾渊似乎能听懂小姑娘的话,不等萧韫发号施令,它自己一阵风似的就跑到了树下。

到了近前,阿圆才看清这些是枇杷树,此时正好是枇杷成熟之季,树上一串串金黄的枇杷,果大肥硕,很是喜人。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声问:“这是谁人种的?果子结得真好。”

她的小院里也种了枇杷树,但结的果子不多,都不够她吃两天的。

萧韫低笑:“想吃?”

“想是想,”阿圆四处看了看,说:“可是旁人种的果树,我如何能偷吃?”

“无碍,”萧韫直接伸手摘一颗下来,递过去:“回头给些银钱就是。”

“可是......”阿圆说:“我们问也不问就先吃了,若是果树主人知晓,生气了如何是好?”

“若是如此......”萧韫逗她:“那就只能把你先抵押给果树主人做童养媳了。”

阿圆努嘴:“沈哥哥真坏!”

萧韫笑,随即解释道:“你吃就是,这一片庄子是哥哥友人的,友人出远门,嘱咐我帮着照料。”

“哦!”阿圆瞪他:“哥哥不早说?太坏了!”

“......”

阿圆垫脚摘了几颗,然后选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慢慢地剥皮。刚剥好一颗正欲放入口中,突然就被人夺了去。

阿圆还以为是萧韫,可一抬头看见张人畜无害的脸,顿时懵了懵。

“世子哥哥?”

谢弘瑜眯眼笑得风流,边嚼着口中的枇杷:“小阿圆剥的就是甜。”

“世子哥哥为何也在这?”

“我一直在这。”

萧韫的马场是京城最大的马场,以前萧韫还是太子时,皇上赐给他的,连着周围一整片庄子都是他的产业。

旁人来不得,但谢弘瑜跟萧韫交好,经常得闲来此纵马。

今日原本是过来骑马散心,却不想瞧见萧韫带小姑娘策马过来。

谢弘瑜着了身黑色骑装,懒懒散散地站着,阳光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照得整个人透明且妖艳。

阿圆喜欢看脸,对于这么张比女子还精致的脸,实在是赏心悦目。

如此,便忍不住多了看两眼。

萧韫眉头微蹙,走过去问:“何时到的?”

“到了一整天。”

见他眉目倦怠,问道:“有心事?”

谢弘瑜抬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转身,从阿圆的手上又扒拉了两颗果子过来,自己剥皮,然后漫不经心道:“如今我祖父年纪大不太管事,那些人越来越放肆了,居然插手管起我的婚事来。”

谢弘瑜父亲八年前战死沙场,母亲次年跟着去世,彼时谢弘瑜也才不到十岁。之后他被祖父养在膝下,并请封了世子,只待他成年娶家室,便可袭国公之位。

大房人寡,而卫国公乃男子,外头的事能管得了,却管不了内宅之事,这些年内宅中馈便暂时交到了二房夫人手中。

可人一旦掌权久了,容易生贪念。

二房夫人便是如此,她执掌中馈多年,又岂会甘心拱手让给其他人?因此,二房夫人把娘家的外甥女接进府中,有意配给谢弘瑜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