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大结局上】(第2/3页)

萧韫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慢慢悠悠地品茶。

慧兰公主叹气,问:“你到底怎么了?贤贵妃已死,你大仇得报,且又赐了婚,正是风光得意之际,为何还整日不虞?”

“阿姐....”萧韫动了动喉咙,心里的话转到舌尖又咽了下去:“罢了。”

“什么?”

“没什么。”萧韫给她倒了杯茶。

有些事,她不知情反倒更好。

“听我一言,”慧兰公主说:“就算不为别的,看在他是咱们父皇的份上,你尽量顺着他些。我听太医说,父皇身子从年初开始就已经不行了,也不知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萧韫不为所动,也正是因为不知撑到什么时候,他才迫切地扶持他人。

就算到死,他也还在怀疑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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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三月后,天气逐渐暖和,人们衣衫开始换成薄的。

阿圆已经有许多衣裳穿,但她现在是准太子妃的身份,内务府连她今年春夏衣裳也制了出来。

这日上午,阿圆就站在镜前试了好些新衣。

婢女莲蓉道:“宫里的尚衣监果真好本事,做的衣裳针线细密,且款式也时兴。”

她从箱子里挑出一件:“奴婢看这件就挺好,过两日清明踏青,姑娘可穿这件出去游玩。”

阿圆这些日足不出户,但每天都收到京城贵女们的请帖。有邀她去吃茶的,也有邀她去赏花的,还有邀她去打马球的,不过阿圆皆以不得闲为由推拒了。

但这回邀她的不是别人,是她二表姐肖梓晴。

肖梓晴写了封信过来,大意是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也不知何时回来,便邀她出去见面。

阿圆已经许久没见二表姐,也不知她近日在忙什么。但从她字里行间读出了些许惆怅,似乎过得不大好。

因此,肖梓晴的请帖才下过来,她就立即写了回帖过去。

阿圆瞥了眼莲蓉手上的那套衣裳,摇头道:“好看是好看,但太过招摇,我如今还不是太子妃,而且又是去见表姐,穿随意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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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青这日,春光明媚,南城湖畔到处都是游人。有的铺筵席煮水品茶,有的围坐一起拨弦弄乐,也有的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放风筝。

这会儿,阿圆坐在湖中画舫里,凭栏眺望岸边景致。

肖梓晴坐在对面,目光四处打量了会,笑道:“这画舫真精致,托未来太子妃的福,我居然也能享有此殊荣踏上太子殿下的琉璃画舫。”

阿圆睇她:“表姐一来就打趣我,倒是说说你,近日在忙什么?为何不去找我了?”

“近日有点忙,”肖梓晴说:“再说了,你大婚将至,应该也挺忙,我不好去扰你。”

“我哪里忙,事都由旁人做了,阿娘见我闲得慌,甚至还罚我抄书呢。”

闻言,肖梓晴笑出声来:“姑母还罚你抄书?你到底犯了何错惹得她这般生气?”

“我......”

阿圆不好说她在东宫夜不归宿,而且还是连着两日,便支吾道:“反正我也不知她为何如此生气,就罚我抄《女戒》一百遍。”

“我手酸没抄完,太子便帮我抄了些,结果被阿娘发现,她更生气了。”

“太子还帮你抄《女戒》?”肖梓晴不可思议得很,仔细打量她这个表妹,好笑道:“也就你心大,让太子帮你抄书,换作旁人哪敢这样?”

若是她,反正不敢的,太子瞧着就不像是好相与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肖梓晴道:“能得一人真心相待至此,阿圆你何其幸运。”

她脸上分明带着笑意,可眉目间笼罩淡淡愁思。

阿圆瞧了,忍不住问:“表姐呢?表姐总是瞒着心事不肯说,我今日便想问你,你自己到底是如何打算?”

“什么如何打算?”

“表姐也快十八了,你拖到如今不肯成亲想来跟舅母周旋了许久。”阿圆说:“上次你说唐表哥不错,可若是真不错,按你的性子必定早就跟他定亲,拖到现在没下文,想来表姐心里是不愿的。”

她问:“表姐心里分明装了人,这人是谁?为何一直不肯袒露?”

“阿圆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去大理寺断案实在可惜。”肖梓晴调侃。

“我与你说正经的。”

肖梓晴转头望向不远处,默了默,道:“其实我也不知以后该如何打算。”

“不过逃避不是法子,总要有个了结。”

她说得云里雾里的,阿圆蹙眉。

肖梓晴继续道:“我母亲已经测过八字,我与唐表哥八字相合,可结连理。今日邀你出来,便是想说此事。”

“什么?”

“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京城去外祖家住一段时间,具体何时回来不清楚,兴许一年,兴许两三年,又或许跟唐表哥定亲后,就直接成婚定居在那里不再回来。”

阿圆惊讶:“所以,你这次是去跟唐表哥定亲?”

“嗯。”

“那.......”那世子哥哥怎么办?世子哥哥为了等她表姐至今还没成亲。

她动了动唇,想开口问,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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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过后,又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而皇帝和太子这对天家父子的关系在这场绵绵细雨中逐渐变得焦灼。

焦灼得久了,总要爆发。

某日早朝上,皇上不顾群臣反对,将太子禁足。此举明晃晃地表达了对太子的不满。

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甚至连民间百姓都开始谈论。

“太子不是才恢复储君身份?怎么突然禁足了?”

“或许是因为七皇子?太子心狠手辣的事我也听说了点。”

“可太子毕竟是储君,如此一来,难不成又要被......”

“可别乱说,不要命了?你不想想,太子早已不是六年前的太子,今非昔比,哪能说废就废。”

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时,某个雨夜,干清宫门口跪了个妇人。

内侍总管站在廊下训斥宫人:“大胆!什么人都敢往皇上跟前领,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公公,”那宫人小心翼翼捧上一块玉佩,道:“这位嬷嬷有皇后娘娘的信物。”

“皇后娘娘早已驾鹤西去,哪里还有......”

说到这,内侍总管瞧见信物,倏地闭嘴。随后,接过东西慌慌张张地进殿里禀报。

没过多久,干清宫殿门打开,皇上命妇人进去。

这位妇人,正是周嬷嬷。

她穿着当年服侍皇后的衣裳,头发一丝不苟,面容憔悴却严谨,一进殿便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手里拿着那块玉佩,像是陷入了回忆,过了许久才出声:“周嬷嬷求见朕有何事?”

“皇上,”周嬷嬷道:“老奴,有件重要的事须当面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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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也不知周嬷嬷跟皇上说了什么,据干清宫服侍的宫人交代,皇上听了周嬷嬷的话后,竟是又哭又笑,状如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