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2章 长安酒肆,娲皇创生

神代南海?

南海观世音?

珏看向眼前的归墟之主,后者神色不变,只是轻轻喝了口酒。

事实上祂原本是担心自己这么大一个有本事有手段的属下可不能够折在这里。

就算是折在这里,至少也得把法宝灵材之类的回收一下。

家大业大。

省着点花。

喝了口人间界的美酒,归墟之主语气平淡道:“人世间的香火多少有些力量。”

“代代执念所求,累计千余年,也是一股可怖的力量,不过多少有其极限在。”

“此次南海,应该颇为困难,只是靠着这个佛门的化身,未必就能够应对了此劫。”

沉吟了下,袖袍一扫,一道道流光流转而出,落在了桌子上,散发着各色宝光,珏看到桌子上正是两件法宝,都隐隐纠缠虚空,散发大道气运,虚空中有一道道的大道法则显现出来,而后竟然以这两件宝物为核心,开始剧烈震颤涟漪。

珏心中默默自语。

其实那个观世自在之身,核心是来自于不周山之下,以及浊世昆仑墟核心的浊气。

是浊世极为精纯的气息所化。

佛门只是外在力量的风格,用来压制住浊气。

但是看到归墟之主竟然拿出来这两件宝物,少女沉思,最后选择老老实实闭嘴。

归墟之主肉疼不已。

面色冷淡从容,拈起酒杯,道:“此两物,你暂且拿去,保命护身。”

祂在暂且这两个字上咬住了语气。

珏垂眸看去,看到那两件东西,其中第一件,是散发着碧色流光的树枝,有着磅礴生机,望之使人脱俗,呼吸之间都能够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生机在蔓延,归墟之主语气平淡道:“此物乃是太古之年,生长于大荒深处,日月所出之山的一棵树。”

“神农氏的神农鞭,便是自此而得。”

“本座曾前去摘下了另外一部分,生机磅礴,虽然比不得历经淬炼的神农鞭,但是也是上乘的灵宝,既可以疗伤,生白骨活死人,也可以以其浸泡无根之水,三个时辰之后,其水液堪称灵丹妙药,可以极大幅度激活伤者自身的血肉活性和潜力。”

“当然,对方实力越强,此物的效果就越是微弱。”

“抵达十大巅峰之下第一阶梯的时候,皆可以称之为神王,帝君,大圣,此物效果便微乎其微,甚至于不如他们本身血肉复原之力,但是对你而言,足以让你在自身的伤势恢复上,凌驾于寻常的十大巅峰之下第二层次之上。”

而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一枚莲花子。

“此物是我在一处世界毁灭之时,见其世界内核当中孕育化生而出的莲花子。”

“注入生机,可以化作了一座白色莲花台。”

“可以充当坐骑,具备有一定程度的防御能力,可抵御气机袭杀,屏蔽天机因果。”

“实在不行,也可以将其硬生生砸下去,寻常的手段绝难以抗衡如此的重量。”

一件用来疗伤,一件用来庇护自身,以及快速移动。

确实是安身保命之物。

似乎也是为了契合观世自在这个身份,故而坐骑也是选择了莲花,归墟之主语气无波:“此次颇为危难,你带着这两件宝物,至少可以保住性命无虞,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待你回来,再将此两物还归于我。”

他动作一顿,又故作从容大方道:“归墟万界,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只要你在此次立下足够功劳。”

“便可以任选一件。”

珏点了点头。

道谢之后,手掌拂过桌子,先是把那一枚莲花子收了起来。

归墟之主拈起酒盏,动作雍容平淡。

只是酒盏里面的酒都在颤。

珏道:“这一次的目标是……”

归墟之主缓声道:“大概率,是浊世。”

“!!!”

珏道:“南海,不是火神祝融的领域吗?”

归墟之主语气平淡:“不,那迟早将会是我归墟的领域,而祝融?”

祂冷笑道:“拘泥于感情,只是会让神的力量变弱,只会让祂出现本不该出现的弱点,最终一步一步被引入了陷阱和死局当中,愚蠢,愚蠢而不自知。”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恩威并使,才可以执掌苍生。”

“而感情只是会干扰判断,失去平等,无有背负万物苍生蔑视一切之气魄,也就不配有这样的力量,此次你观察情况,若有机会,就居中盘旋,尝试获取南海部分的权能,拿回我归墟大壑之中,让我等能够进一步地掌控四海。”

“若是可以,让祝融永远沉睡下去吧。”

“他没有资格作为十大巅峰。”

归墟之主语气沉静。

毫不顾忌自己看不起祝融,以及想要反手一下把祝融背刺的想法。

顿了顿,道:“但是有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

珏反问。

归墟之主喝完了酒,放下杯子,起身的时候黑色的袖袍和衣摆微微晃动,缓声道:“第一,不可以和浊世合作。”

“哪怕虚与委蛇,也不可!”

“第二。”

“以南海之权能为第一目标。”

“但是若有机会重创浊世,则无需顾忌其他。”

“若是可以诛杀浊世十大巅峰之一,你可以直接以那一颗莲花子和藤条全部的生机,强行唤起祝融的真灵意识,恢复祝融的生机和实力,全力联手。”

“第三。”

“若是你能拿着一尊浊世大魔神的首级回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应允。”

“我将会直接提拔你作为四灵镇守之外的第五个。”

归墟之主垂眸,神色平淡,道:“本座想要踏足十大。”

“浊世,当踏平之。”

“汝自去吧。”

他袖袍一拂,徐徐走出,一步一步,仿佛踏出人世间,和这个喧嚣热闹的人世红尘,截然不同,不入其中,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亦不在中流,刹那之间,已经消失不见,而周围的人都不曾发现那位男子的前来,也不曾发现其离去。

只是酒肆的小娘子发现那位独自前来的客人桌子上,多了一条冬日难得的树枝,青翠诱人。

那位带着狴犴面具的珏想了想,拿在手里不合适,放在袖袍里。

自己的袖里乾坤却又没有渊那样的功夫和道行。

怅然叹了口气,朝着那边的酒肆小姑娘讨来了一个细颈白瓷瓶,随手把这枝条放入里面,一样地青翠逼人,那酒肆的小姑娘笑着道:“客人这柳枝看着喜气,放在这个便宜的白瓷瓶里面,总觉得是有些配不上,总该觉得,放在长安城里的羊脂玉瓶子里才算是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