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2页)

奚言在梳妆镜里先看到了他,随后看到了他举着的镜子,镜子里头她脑后的红色蝴蝶结……

别说,还原度还确实挺高。

“你手艺不错。”奚言夸了句。

他丝毫也不谦虚:“当然。学艺精湛。”

智能窗帘拉开,白茫茫的雪地,白茫茫的世界。

白茫茫一片。

奚言就没说话了。

她抬手理了理编发的细节,随后,他的肩膀躬下来,脸在镜前慢慢放大,他俯身下来,贴近她,亲吻住了她的唇。

他在镜子前面和她接吻。

一切都可以在镜前观望,欣赏。

他抬手拨了他绕在脖颈间的围巾摘掉,他喉结滚动,她在镜子里看见他的颈间落满凌乱的吻痕。

尤其是他的喉结处的破损,都悄悄结上一层痂了。

嗯……

真是没眼看。

她还说他七年没碰女人疯得很呢,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七年没碰男人了,把他喉结处的皮肤都咬破了。

好丢脸。

奚言抬了手就要去遮眼,却被他出手阻拦住。

他一手禁锢她,逼着她看向镜子里面。

他另一只瘦长白直的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她脖子上的围巾,两个人的杰作都在镜子里呈现。

他眯着眼睛,吻从唇边移到她耳侧,声音有些低:“昨晚我们是怎么跨年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的。

盛欢。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条软管药膏,戳开后,挤出细细的无色透明膏体附在指腹上,指腹磨上她的颈:“疼吗?”

凉嗖嗖。

奚言摇了摇头:“不疼。”

下意识的。

奚言看了看他脖子上,也问:“你疼吗?”

“疼啊,特别疼。”他很高,需要弯下半腰,才能把自己的脖颈展示在镜子里:“你看,这儿被你咬破了。”

“知道你渴望我,但你下次还是轻点。”

奚言嗖一下站起来,双手往前一推,堵住他的嘴:“……”

欠的。

……

小繁在外面喊爸爸了。

许泽南应了一声:“马上来。”

他这才又亲了亲奚言红透了的耳朵,重新一圈一圈帮她把围巾围好,又将自己的围巾恢复原状。

昨晚是怎么跨年的?

羊毛围巾下的一切痕迹足够心照不宣。

门被他拉开,他又交代说:“我先打个电话,然后带孩子们下楼。早餐温在蒸箱里,你记得吃。”

奚言点点头,下意识问一句:“打给谁?”

“言言,我就喜欢你管着我。”

“不是管,我随便问问。”

他走回来,笑着又啄下她的唇:“家里。”

“哦。”奚言仰起脑袋:“是孟许外婆吗?”

“对。”

虽然知道她知道,但许泽南还是又向奚言交待了一遍他的家庭成员。

他说,他的家族成员没有奚言的家族成员那么多,以后有机会,会见到。

但,家庭成员,他说除了她和两个孩子之外,还有四个人,严孟许一家三口和他的母亲。

他介绍说,他的母亲就是严孟许的外婆,严孟许的妈妈是他姐姐许年,严孟许的爸爸叫严昫。

奚言回忆了一下,都是认识过的人了。但……她反应过来什么以后,轻轻拍打他一下:“谁是你家庭成员了?”

“不急。”他笑说:“你会愿意的。”

-

奚言吃完许泽南给她温着的早餐,推开窗。

满世界都是白色的。

这小区里面住的人不算多,奚言眺望窗外,眼皮下压,45度角度的方向,她孩子的爸爸正和孩子们在雪地里玩。

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只看到雪还在落,他们三个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世界融成一片白。

奚言于是也翻了件和他们同款的白色羽绒服套在身上。

围巾,围巾得围着,现在就是一块孩子们面前的遮羞布。

帽子,帽子戴了,就会破坏掉他早上给她梳得完整的白雪公主的发型。

算了。

奚言就这样围着围巾,拎着塑料的小桶、塑料小锹,模具……一系列堆雪人的工具下楼了。

她加入他们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在地上滚了一个大雪球,先完成了雪人的脑袋。

而霜雪在他们脑袋上落了满头。

发现奚言,许泽南低垂的视线抬高,落在她脸上后蹙着眉道:“你帽子呢?”

他还说呢。

还不是舍不得弄皱他给她编的发吗?

奚言没说话,小繁说话了。

“妈妈,你是不是怕把爸爸给你编的白雪公主的辫子压皱呀?”不等奚言认同或否认,小繁又说:“没关系的啦,弄皱了,让爸爸重新给你编就好了呀!”

“是这个原因?”许泽南雪人不推了,直起腰,把自己脑袋上的黑色羊绒帽子摘下来戴她脑袋上:“没事,弄皱了,我再给你梳。”

他声音压低:“反正,多漂亮的头发,晚上不都得弄皱吗?”

奚言头皮一阵发麻,连头发丝儿都颤了。

再抬眼,不远处孩子们沉浸在堆雪人的快乐中,对他们说话的内容无动于衷。

是风雪在减速,在减弱声音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