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动真格
天色渐渐暗下来，圣杯战争的第五个夜晚降临了。
这个副本一共会进行七个夜晚，第一个夜晚是召唤之夜，七位玩家就任御主，召唤出各自的英灵，同时可以进行首轮战斗；然后从第二个夜晚到第六个夜晚则是自由活动，大家可以任意支配时间，想要到处溜达寻找敌人也可以，想要和某个对手约定时间地点决斗也可以，就算什么都不做专心打酱油，又或者跑到副本边缘地区挖个坑躲在里面当土拨鼠都未尝不可；等到第七个夜晚，所有幸存的御主和英灵都会被强制召唤到某个灵脉节点，进行直截了当地决斗，产生出最后的胜利者。
这个设定没什么不好的，玩家们大多能够接受。
虽然也有人对于最后那毫无技术性可言的强制决斗颇有微词，但圣杯战争副本一周只开一次，每次只能有七个玩家参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争夺每周刷新出的那七张圣杯战争邀请券——俗称门票——争得头破血流，对于那些正渴望着获得门票的玩家们来说，只要可以参战，条件什么的都好商量。
正如第二次圣杯副本胜利者夏目五月在论坛上说的那样“不喜欢这种规则的可以请便，既然来了就得按照规矩办事”——这个玩家善于射箭，在以第四次圣杯战争为背景的副本中召唤了英灵“暗杀者”，主仆二人利用狙击和暗杀的手段干掉了其它所有的御主，最终顺利捧起了圣杯。
遗憾的是，自从她们玩了这么一出狙击战之后，系统就作了调整……
比方说，当玩家御主阵亡而英灵仍然在的时候，有一定的可能会刷新出NPC御主来。
例如现在站在程鹏和杜早苗面前的这个小女孩。
“我从来不知道，圣杯战争原来还招募童工……”程鹏以手覆额，感觉阵阵无力，“虽然是日后的女主角，但现在她才六七岁吧！”
“是啊……对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下杀手，会天打雷劈的……”杜早苗此刻浑然忘了自己也还属于“小孩子”的行列，母性焕发，“而且真的下不了手啊！”
她说得没错，这个叫远坂凛的小女孩样子极为纯真可爱，性格也很机灵活泼，怎么看都属于应该待在父母身边好好享受幸福童年的那种，一点都不适合你死我活的圣杯战争！
然而她的的确确参加了圣杯战争，以御主的身份。
“我说吉尔伽美什啊，你好歹也是最古老的王者呐，至于为了一点魔力让这么个小女孩上战场吗？”程鹏看向脸色有些尴尬的吉尔伽美什，纳闷地问，“这种没节操的事情，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哼……谁知道圣杯作什么怪！”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满脸不爽地解释，“本王只是把那只笨喵的尸体拖到教会，然后教会让远坂家来认领——毕竟尸体上还有令咒。结果莫名其妙地，令咒就转移到这个小女孩身上去了！”
“你当本王是那种离开了御主就无法战斗的废物吗？不要太狂妄啊！”
吉尔伽美什说得倒也不错，他的“弓兵”职阶本来就能提供独立于御主行动的能力，就算没了御主也依然能够继续战斗。至于“必须在御主身边才能使用强力宝具”的问题——已经在击退大邪魔的战斗中被封印了乖离剑的他，压根就没什么“强力宝具”可用的，根本没有影响。
“看来是系统作怪呢……毕竟远坂家是御三家之一，远坂凛又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杜早苗在私聊频道里面叹道，“可惜啊！有御主的英灵和没御主的英灵，实力是很有差距的啊！”
的确很可惜，也的确很遗憾，而且的确很糟糕。
因为吉尔伽美什这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不是为了寒暄，也不是为了介绍自己的御主，更不是为了被嘲笑，而是来战斗的。
出于对昨晚程鹏保护不力，导致他的前御主土御门久苗战死的不满，吉尔伽美什甚至放弃了继续和SABER纠缠不休，而找上了程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当吉尔伽美什带着他的新任御主远坂凛，乘着金色的飞舟从空中降落的时候，程鹏和杜早苗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果不其然，略一介绍之后，吉尔伽美什便谈到了昨晚的事情。
其实这事情真没什么好说的——纵使这并非程鹏和杜早苗的错，但大家原本就是敌对关系，现在暂时的同盟早已解除，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打了就是！
话不投机半句多，当程鹏面对着摆出兴师问罪架势的吉尔伽美什，冷笑着说出“要打就打！”的答复时，战斗便爆发了。
吉尔伽美什眼睛一瞪，身边的空气如同水波一般晃动起来，化成灿烂的金色。
下一瞬间，他就会展开“王之财宝”，用铺天盖地的宝具暴雨将整个战场覆盖。
程鹏的身影骤然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则风驰电掣一般冲向吉尔伽美什。
面对这个强敌，必须牢牢把握先机，决不能让他占据主动！
但他并没能冲得过去。
因为他小看了一个人——吉尔伽美什的御主，年仅七岁的远坂凛。
远坂家的魔术名为宝石魔术，是将大量的魔力储存在珍贵的宝石里面，用以迅速快捷地施展魔术，或者能够借助这些魔力，施展出超越本身能力的魔术来。
现在的远坂凛当然不可能有十年之后的那些宝石，但她的父亲远坂时臣尚在人世，远坂家也尚未没落，可以给她提供足够的宝石来尽情挥霍。
而且……作为精英级别NPC的远坂凛，其战斗意识也绝非土御门久苗可比的！
战斗刚一开始，吉尔伽美什还没来得及展开王之财宝，程鹏也还没来得及冲起来，她就掷出了早已握在手上的宝石。
金黄色的宝石在脱手的瞬间便化作耀眼的电光，覆盖了双方之间，将那段短短的距离化为层层叠叠的电网。
不仅如此，她还立刻拿出第二枚宝石，脱手而出，化作一团团鲜红的火焰。
若非程鹏的轻功“花间游”最擅长的就是转折自如，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强行扭转方向，改前进为后退，绝对会一头撞进雷电和火焰交织的地狱熔炉之中。
武者形态之下的他职阶为暗杀者，只有一身武艺和非凡的高速，可没有抗魔能力，要是贸贸然冲进去的话，绝对会被重创。
一边是状态完好的吉尔伽美什，一边是重伤的程鹏，战斗的胜负一目了然。
程鹏这一退显然大出远坂凛的意料，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还化作幻影冲上来，但下一瞬间反而退到了自己魔术射程之外的他，很有一些目瞪口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