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在火山上讲过去的故事

末日火山的烈焰顺着环形山的缺口流淌下来，在黑色的大地上划出一道赤红的痕迹，最终流入不知道有多么深邃的幽暗地道里面去。

“程，那地道究竟有多深？真的在里面奔跑一整天都走不到尽头吗？你们当初就是在那下面追击索伦，最终彻底杀死了他吗？”一个只有大约一米高，相貌清秀的霍比特人在距离岩浆比较的地方，对正用真气操纵着岩浆，一遍一遍冲刷魔法架台上那件黄金甲的程鹏说道，“那一定是很精彩的故事！”

“虽然佛罗多或许不愿意回忆，但我想至少山姆应该很愿意给你讲那段惊险的旅程和在地道里面的那场追逐战——难道他没有这么做吗？”程鹏并不反感这些有趣的小家伙们，但他很担心那个小家伙会不会因为手舞足蹈而失去平衡摔下来。附近的地面上有很多裂口，下面都是可怕的地心岩浆，在这种岩浆里面就算至尊魔戒也会被摧毁，一个霍比特人掉下去的话，一瞬间就会化成灰烬。

他可不希望发生这种事，皮聘这家伙好不容易才在联军对抗半兽人大军的战斗中生还，要是死在这里，那可真是太悲剧了！

然而霍比特人的耐心当真令人佩服，皮聘喋喋不休地啰嗦着，最终连程鹏也不堪其扰，不得不暂停自己的工作，给这个好奇鬼讲当初的那场战斗。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那么在意我们的事情。”回到临时搭建的小石屋里面，他用真气煮沸了一壶苦茶，这种苦涩的茶水一点也不好喝，然而可以让人更好地保持清醒，在这座充满了混沌气息的火山上常住，保持头脑的清醒是必须的。

以那句话为开场白，已经在末日火山隐居了接近两个月的程鹏讲述起了那段经历。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异人。我们异人是在各个世界里面穿梭的旅行者，每当发现某个世界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我们就会蜂拥而至，帮助我们认为正确的那一方。”

“是的，当初联军里面就有很多异人！他们是最英勇的战士！”皮聘高兴地说，“他们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

“因为我们很难真正死亡，所以我们不畏惧死亡，这是很好理解的。比如说索伦，身为迈雅的他也一样很难真正死亡，所以他也不畏惧死亡。”

“但他畏惧失去力量和地位！”

“没错，他畏惧的是失去他的威严以及力量，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派出各种各样的怪物来拦截护戒远征军的原因。”程鹏点点头，将已经煮好的苦茶分了一杯给皮聘，“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从一位叫东流的朋友那里听说护戒远征军被大群的怪物围住了。他和很多人一直在奋战，但面对着潮水一般无尽的怪物，他们最终失败了。”

“那一战死了很多人，佛罗多和山姆提到它的时候就很难过。”皮聘的脸皱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苦涩的茶水。

程鹏也慢慢地喝了一口，让那种仿佛连灵魂都会被刺激得尖叫的苦涩味道在舌头上慢慢化开，在岩浆的烟雾中忙碌了大半天带来的混沌感顿时退去，头脑又重新恢复了清醒。

“我的速度很快，即使在异人们之中也属于最出色的那些之一，所以得到消息之后我就立刻出发。或许是因为运气，又或许是因为命运的注定，总之我找到了佛罗多和山姆，当时他们正被索伦派出的戒灵追杀，同伴是刚铎摄政王迪耐瑟的次子法拉墨——就是现任的刚铎宰相，当时他还只是个游击队长，带着一群连盔甲和武器都不齐全的年轻人坚持抵抗索伦大军。法拉墨保护着他们一路前进，坚持行向末日火山，但他们没有戒灵快，终于被追上了……”

“而你就在那个时候赶到！山姆说过，当时他们都快要绝望了，佛罗多不止一次请求法拉墨使用至尊魔戒的力量，但法拉墨始终拒绝了，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屈服于诱惑。”

“那场战斗结束之后，他看起来比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我记得佛罗多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在他身上找到了十六处流血的地方。”程鹏唏嘘一番，赞道，“的确是条好汉！”

皮聘显然知道这场战斗，所以对于法拉墨的事情并不关心，急急忙忙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啊……我就接下了护送佛罗多和山姆的任务。我们穿过死亡沼泽，来到了这座山脉，然后又穿过了它，来到了这里，将魔戒丢进了火山口。”程鹏抬手指向山脉最高处的那个环形山口，“就是从那里扔进去的。”

“你这也说得太简略了吧！”皮聘对程鹏过度的言简意赅深表不满，“难道一路上没有遇到危险和困难吗？”

“要说危险和困难，当然也是有的。”程鹏叹了口气，为不能轻松地过关而遗憾，“在死亡沼泽的时候，我们一度被鹰身女妖和吸血鬼的部队包围，一边战斗一边前进，从傍晚打到清晨。那一战里面山姆打折了十四把短剑，佛罗多则换了九面盾牌——幸好我带了足够的装备。”

一场持续时间超过十个小时的恶战，在他嘴里说来轻描淡写，仿佛很不值一提似的，但皮聘可是见过当初山姆和佛罗多说起那场恶战时候骄傲的模样，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他也很清楚连续被敌人围攻十个多小时究竟有多么艰难！

“突破了沼泽之后，吸血鬼们依然每晚都来追击，让我们只能昼伏夜行，直到后来我的朋友们赶到，它们才不能再给我们制造麻烦。”

“这座山脉里面住了很多的兽人，它们好像无穷无尽一样，只要你一个不留神，就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钻出来，哇呀呀地吼叫着，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只是疯狂地进攻。”想起那些兼具实力和勇猛的魔化兽人，程鹏就忍不住叹气，“托它们的福，我们损失惨重，一开始聚集起来的二百多人渐渐损失殆尽，最终能够来到这座火山的只有不到十人。”

“那二百多人都很厉害吧？我记得有异人朋友说过，因为最厉害的强者们都去帮忙护送佛罗多摧毁魔戒了，所以战场上攻坚的力量有些不足。”

“是啊……都很厉害……清一色的六星级……”程鹏又喝了一口苦茶，遥想当初那恐怖的战斗，嘴角浮起了苦笑，“即使最弱的，也足以成为一般所谓的‘英雄’。可在无尽的兽人大军侵扰和袭击之下——对了，到后来各式各样的怪物都出现了，简直是上演怪物大百科全书来着！”

“可最终你们还是抵达了！”

“没错，它们拦不住我们！”程鹏眼中放出了光芒，身上的斗志化为犹如火焰一般的气息，但只是一瞬间就收了起来，“我们来到了这里，而索伦也已经带着他的部下们离开了巴拉多要塞，来这里等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