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3页)

见王承柔不理他,秦洞天叹了口气,让清香帮着把王承柔的手放在脉枕上,他重新为她把起脉来。

这把脉一号,秦洞天表情变了。沉吟片刻,他问:“娘子,生病以来月事如何?”

一直处在虚空状态中的王承柔听到这句问话,终于有了反应,她看了清香一眼,清香道:“自打我们姑娘生病后,就一直没有来过。”

清香一副了悟的样子:“不是秦居士您问,我还真没往那想过,月事延后也是我们姑娘高热的原因吗?”

秦洞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然后又把目光转向王承柔,从王承柔的表情来看,秦洞天知道她跟那傻丫头不一样,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被秦居士无语地看了一眼的清香,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啊”了一声,然后激动地去看王承柔。

王承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双腿朝一侧一别,一下子坐了起来,坐得直直地。削瘦面容上,最显眼的一双大眼睛里冒出慑人的光。她盯着秦洞天问了一句:“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会告诉他。”秦洞天知道她要说什么,坚定地拒绝了。

王承柔眼中的光不减,她道:“一个人对你做了好事,却在别人身上做尽缺德事,你就可以无限地为他助纣为孽。”

秦洞天默默听着,不反驳不辩解,只道了一句:“娘子,这回可以自医了吧。”

门口的清心,在听到秦居士问出的那句,来月事否,她就顿了步没有进来。听完全程,她马上跑出院子,找到了王路,与王路耳语了几句后,王路眼一瞪,一句话没说,朝外院跑去。

王路找到府上一人,把清心与他说的话与此人又说了一遍,此人听后与王路的表情一样,连动作都一致,也是一句话没说,就往外跑。

清心与清香不同,她还是坚持叫王承柔夫人,虽然张宪空只要有一点做得能让她说的出话来的地方,清心都会不管不顾地与王承柔抱怨,但她本心,是希望这对小俩口可以长长久久地好下去。

她单纯地想,如果姑爷知道夫人有孕,会不会两人还有希望。

宫中,掌事太监刚把“无事退朝”这句唱词唱完,就听下面保帝候府王霜,站出来道:“圣上,臣有事禀。”

这可真是奇了,从来不在朝上发言的王霜竟也有事要奏。赵涌彦道:“讲。”

王霜道:“此事,关系到李肃李大人,可否请皇上退朝后,于圣康殿听臣一叙。”

李肃道:“既然侯爷说与臣有关,那就请皇上主持此事,臣愿意同往。”

赵涌彦:“准了,李大人与保帝候一起前往圣康殿吧。”

说完就退朝了。宋卫看着呆在原地的张宪空,小声道:“走了。”

圣康殿中,王霜跪地把李肃派他家下人在容静居做的事一一道来,请皇上为他侯府做主,为他小女做主。

赵涌彦听完,内心毫无波动,李肃为王承柔做的疯狂事太多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但他还是要过问一下的,他问李肃:“李大人,保帝侯所言可真?”

李肃道:“张宪空与毒门有染一事,刑部当初查的是证据不足,这个证据不足主要缺失的是搜查的证据,臣想着容静居就是漏网之鱼,如今想起来再搜了就是,总不能张大人现在不回那里了,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吧。”

王霜道:“胡搅蛮缠。他,张大人都已然那样了,你还抓着以前的事不放,是要成心针对他吗?”

李肃:“张大人怎么了?刚不还好好地站在大殿上吗,都是为圣上孝忠,我何来针对他。”

王霜冲皇上道:“圣上,小女病重体弱,才刚见好一些,就被李肃如此欺侮,请圣上圣裁。”

赵涌彦道:“张宪空的事早有定夺,如今再为旧事兴师动众,还扰了生病之人实属不该。李大人,适可而止。”

李肃从善如流:“是,圣上,臣遵旨。”

这一来一去,王霜也明白了,李肃打着忠君的旗号,皇上轻拿轻放,这事也只能到此了。

待二人走出圣康殿,李肃对侯爷一揖礼:“给老侯爷赔罪了,是晚辈考虑不周,生病之人最大,我,太过着急了。

王霜:“不敢当,李大人以后离小女远一些,就是对她最大的考虑了。”

说完他快步离开,不愿与李肃再多呆一秒。

李肃慢慢踱步,果然在宫道上见到了张宪空。好狗不挡道,他挡在这里肯定是要说一些与王承柔有关的话。张宪空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他是个明白人,李肃觉得他可以一听,看他能说出什么来,总该不会像王承柔一样,竟说些他不爱听的。

李肃打定主意后,继续朝前迈步,却见张宪空身旁跑过来一人,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他就表情大变。

李肃从来没见张宪空这样城府的人,露出过如此外露的表情,是什么表情呢?是震惊、狂喜、激动,好像都有。李肃眼见着等在这里多时的张宪空,一个转身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在行走,几步就把给他报信的人甩在了身后。

李肃皱了眉,心里满是他看不清现状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