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离婚(第2/3页)

当然面上他不能这么说,他也给邵华碗里夹了块鸡肉,“哪有,我是体谅你平时辛苦,今天又操劳了一大桌年夜饭。”

秦厉那点小九九哪能瞒得了邵华,她好笑地摇摇头,觉得男人还真好哄。

邵美琳把邵华给她夹的鸡肉吃了,歪着小脑袋,“妈,怎么年年都吃鸡啊。”

去年是椰子鸡,今年是白斩鸡。

邵华道,“因为意头好,吃鸡代表着大吉大利。”

秦鑫还是第一回 听说年夜饭有这种说法,他指着松鼠鳜鱼道,“那这个呢?”

这个秦厉知道,“年年有余。”

大吉大利孩子们听得懂,吉利嘛。

但是年年有余就不太好理解了,秦鑫问,“爸,什么叫年年有余啊?”

秦厉挠了挠头,“就是生活富足,每年都有多余的财富跟粮食。”

秦鑫还是没听太懂,邵华接嘴道,“就是说,你每年都有做不完的作业。”

这个秦鑫听明白了,瞬间耷拉脑袋。

秦磊眨了眨眼睛,“那是不是每道菜都有寓意啊。”

“那当然,我希望你们把好意头跟福气都吃到肚子里。”邵华给四个小孩解释,“白斩鸡──大吉大利,松鼠鳜鱼──年年有余,麻婆豆腐──福气满满,韭菜炒虾米──长久发财,酸菜鱼丸汤──团团圆圆。”

秦厉心里一酸,“你真的费心了。”

邵华对四个小孩的用心程度,是他不可比拟的。

邵华瞅他一眼,这不就是年夜饭的正常配置吗?

她们家秦团长又多愁善感了。

吃完饭,四个小孩抢着洗碗。

秦厉拦住了,撩起袖子,“你们哪天洗碗都行,就是今天不行。”

邵美琳纳闷,平时她们要洗碗的时候,秦厉也没拦着,还夸她们棒棒,能分担家务,今天不能洗碗又是个什么说头?

邵华看着好笑,“有种说法就是,除夕干了什么,这一年都得干什么,你们四个小孩今天洗了碗,那这一整年都得洗碗。”

其实哪有这么多迷信,只是今天的饭菜多,要洗的碗筷也多,秦厉心疼四个小孩,才把活揽到了自个身上。

秦鑫还在对作业耿耿于怀,“那是不是除夕当天写了作业,那一整年都得写作业?”

秦厉洗完碗,正好听到这句,乐了,“就算你除夕当天不写作业,你往后一年都得写作业。”他想了想,补充道,“还得写到至少你大学毕业。”

秦鑫哀嚎一声。

晚上八点整,邵华把电视给打开了,全家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春节联欢晚会。

春晚愈办愈成熟,今年的春晚除了歌舞节目,还多了很多有趣的小品,逗得四个小孩笑得前俯后仰。

邵华跟秦厉就在一旁给他们剥橘子喂糖果,看到好看的节目了全家就一起笑呵呵,要是碰到不那么感兴趣的节目,就把前年做的飞行棋拿出来玩,消磨消磨时间。

一眨眼,就到了十二点。

一家六口数完倒计时,秦厉点燃了挂在墙上的鞭炮。

四个小孩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被鞭炮的火光映红的。

邵美琳带头,朝邵华跟秦厉伸出小手,笑嘻嘻地道,“爸,妈,压岁钱。”

“给你,给你。”秦厉跟邵华早都准备好了,四个小孩,一人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两年虽然没回海市看望刘素芬,但是她的过年红包早早都寄来了。

更别提年后去秦海跟何红丽家拜年,两人又要给一份红包。

过一个年,四个小孩就要发一笔横财。

他们的钱都是自己收着的,攒到现在邵华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存了多少钱,反正有个小金库是没跑的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今年守岁,四个小孩吵闹着要比谁最晚睡。

结果一个睡得比一个早,秦厉把他们搬回房间,邵华给他们掖上被子,“瞧这一个个的,睡得跟小猪一样,鞭炮声都吵不醒他们。”

秦厉凑趣道,“鞭炮声能吵得醒他们?我看他们的呼噜声比鞭炮声都大。”

安置完四个小孩,邵华跟秦厉也回了自个房间。

两人相拥而眠。

邵华窝在秦厉怀里,屋外鞭炮声热闹,屋内一片静谧。

邵华张耳听着鞭炮声,没有丝毫睡意,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秦厉的下巴,她像摸小猫下巴似的,挠了挠秦厉下巴上的薄薄一层的胡茬,“秦团长,咱两来聊聊天呗。”

秦厉捏住她作乱的手,“聊什么?”

邵华想了想,道,“要不聊聊,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对我是什么印象。”

秦厉看着天花板,回想道, “我想想啊,我第一次见你,是咱相亲的时候吧,你站在水泥厂门口,当时我坐在茶楼上,那天阳光很刺眼,但是你比阳光还要耀眼,人群中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他抓住邵华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然后,咱两坐下来面对面相亲,你上来就自曝家底,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性子直接爽快,也有点憨,没那么多小心思,要是再婚了,估计对我的两个儿子差不到哪里去。”

──就算要使坏,估计也没个心眼。

邵华听了窝在秦厉怀里笑个不停,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你还说我呢,我报完家底你也报了,还说我憨呢,你也憨。”

秦厉摸了摸鼻子,“那不是想着,既然你都痛快地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藏着掖着吧。”

现在想起来,两人相亲的时候,真的是笑料百出,充满了荒诞。

邵华嘴角弯起,拉着秦厉的手,两人双手紧握,她眼里仿佛藏了星星,闪闪发亮,“秦厉。”

秦厉:“嗯?”

“以后年年都陪我守岁吧。”

“嗯。”

*

这个年岛上的人过得有多热闹,严家就有多寂静。

严家小院彻底沉寂下来,有时候邵华从旁边经过,都觉得里面没有住人。

出了年,严团长的离婚申请就递交上去。

听说苏茜又闹了一通,但也无济于事,这回严团长是下定了决心,净身出户,所有东西都留给苏茜。

除了岛上的房子是部队分的不能给苏茜,他们老家的房子,还有两人的存款,家具什么的,都给了苏茜,严团长更是约定每月都给苏茜一笔抚养费。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邵华跟金婶、喜嫂、邹小荷她们三正坐在金婶家闲唠嗑。

邵华摘两根黄瓜藤上的黄瓜,放水龙头底下冲了一下,各掰成两截,三截分给金婶她们,剩下一截她放进嘴里,咬一口,汁水四溢,“严团长对苏茜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邹小荷接过黄瓜,咬一口,嘎嘣脆,“可不是嘛,两人又没孩子,这抚养费就是给苏茜的花销,啧啧啧离了婚还要养前妻,严团长对苏茜真是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