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重(第3/4页)

谢天谢地,这个用户名没和别人撞上。谢若清弄好了相关信息后,将账号名发给了橙子那边。她之前就购买过他们家的营销套餐,会和那边配合好发布时间。

谢瑾瑜:“辛苦你了,若清。你把联系方式给为父吧,剩下的事宜我来和他们配合,包括评论区的粉丝互动这些——是这样说吧?”

虽然他们这个账号目前的粉丝数为1,还是谢若清用自己的号点的关注,但父亲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啊。

谢若清短暂犹豫了下:“父亲,您能应付得来么?互联网上可能会有……额,会有各种各样的言论。有些是善意的,有些就没那么……”

“你这孩子,还当为父是三岁幼儿不成。”

谢瑾瑜爽朗地笑了笑,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追忆,继而说道:“你祖父去得早,我不得不在未及冠之年就继承爵位,撑起门庭。这些年来,我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隔着层互联网,至多不过是几句尖酸刻薄之言,怎么比得过现实中防不胜防的冷箭。若清啊,你未免小瞧为父了。”

谢若清当然知道这点,但是她担心的不是这个啊。

要是有恶评,她相信父亲肯定能一笑而过,但如果是……额,如果是那种馋他身子的,也能么?

想想就令人头大.jpg

出于一些恶趣味心理,谢若清就没把这件事说出来,只是将和橙子那边的联系方式发送到父亲的手机里。

嗯,如果这条视频没火就没事,如果真火了……那就有乐子看了。怎么说呢,谢若清虽然觉得要调解父亲的情绪会很麻烦,但她很愿意看到这种老父亲万分尴尬的场面啊!(bushi)

被母亲指点迷津后,谢若清已经不担心他会有一些现代法律不允许的想法了,那就且看这封建直男癌,要怎么应对网友的热情口嗨吧。

谢瑾瑜还不知道眼前这二女儿的【险恶用心】,他收下联系方式,和她说:“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如今家中不缺什么钱财,你便不必日夜辛勤画画,只当赚点零花钱打发时间即可。”

“多谢父亲体恤。”谢若清很有一套敷衍他的经验了,“左右也是闲来无事,画画又不耗什么心神,无妨的。像今日这样,我得了空便去帮母亲,时间上很是充裕。”

谢瑾瑜欣慰地点点头。他之前觉得谢若清在家画画有些浪费这“大学生”的身份了,不过细想下来却是好的。这份【工作】起码听起来风雅,又不用到外面做那些伺候人的活,不会失了体面。最重要的是时间自由,她闲下来时还晓得孝顺父母,友爱帮扶兄弟姐妹。

他看向二女儿的视线都更慈爱了几分:“你是个好孩子,为父心里记着呢。咱们家中子嗣繁盛,你有四个兄弟,往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谢若清微笑:“我们三姐妹,也会一起努力孝顺您的。”

“对。”谢瑾瑜从善如流地补上,表情都不带心虚一下的,“有你们兄弟姐妹七人,为父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呵,男人。

谢若清忍耐住心中的吐槽欲,和谢瑾瑜说起:“我和大姐姐瞧着,蕙清在服装一道上有点天分,想让她走服装设计师的路子,父亲以为如何?”

他以为如何都不重要,她就是先通知他一下。能意见一致最好,意见不一拉倒。

“服装设计?”谢瑾瑜品味了下这个词。

他来到夏国也有段时间了,自然不会用过往的经验去判断他不熟悉的领域。他没说好与不好,而是先用电脑查了点资料,了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约莫半刻钟后,谢瑾瑜就差不多明白是什么了。他平日里对子女功课还是很上心的,虽然蕙清的课业只是顺带瞄一眼,却也知道她的成绩不怎么样。

他略一思考,就猜到了:“你想让她以美术生的身份参加高考?”

谢若清点头:“没错,我建议是早点开始学美术。如果她在这方面学得够快,可以考重点高中的美术班。”

以谢蕙清本人的文化课水平,她正常中考,能考进重点高中的几率非常渺茫——谢若清甚至担心她能不能上普高。要知道,本市中考的升高中淘汰率可比高考时考不上本科的概率要高!

谢瑾瑜很轻易就点了头:“好啊,你让她去与你母亲商量便是。”

看样子,他根本就不打算管了?也不关心学哪类绘画,在哪里报班,如果不合适有没有及时止损的方案?

有了上次谢嘉宁转体育生,和父亲科普了一大堆东西的经验,谢若清这次准备的资料特别齐全,但……谢瑾瑜就只问了一句话,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虽然就算他反对,大概率也没什么用,但他答应得太容易,反而让谢若清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她知道,这不是父亲有多尊重蕙清的个人意见,只是因为他不在乎而已。

服装设计师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学美术要花钱并不重要,女孩子会画画也算是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基于以上这两点,就足够谢瑾瑜点头了。

谢若清有心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要说谢瑾瑜不重视吧,他至少还查了资料,没有随意应下,要说他答应得太快吧,难道她还希望他反对,非得闹点家庭矛盾不成?

但她就是心里不舒服,尤其是在谢瑾瑜问起:“那嘉安呢,我瞧着他的成绩也不算好。”

谢若清当然也关心谢嘉安,只是……她很不爽本来在讨论蕙清的事情,父亲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停留,很快就转向了家中的男孩。

但要说谢瑾瑜提起嘉安这事是错的——父亲关心儿子又有什么错?何况这俩还是亲姐弟,从一个想到另一个很正常。

谢若清人麻了,她好像能用道理说服自己,又好像不能,于是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她不想憋着,干脆将心里话说出来:“嘉安的事晚点再说,父亲也该多关心蕙清。这种人生大事,怎么说也得把母亲和她本人叫来,共同商量才是。之前嘉宁要转体育生,咱们前前后后都讨论多少回了?”

光是给嘉宁选项目,就列出了五六个备选项,还看了不少比赛视频,最后才定的马术。轮到蕙清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没了。

谢若清痛快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冲。若是还在古代,完全称得上是“忤逆不孝”了。

她当然不会立刻跪下请罪,但——毕竟这是她父亲,谢若清还是低头说了句:“方才女儿说话着急了些,请父亲见谅。”

谢瑾瑜其实是很不高兴的,他没想到若清会为了这点小事和他这样说话。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完全是在指责他身为人父,对子女疏忽管教了!

尽管谢瑾瑜算是贵族里人品比较好的那一批,但他依然有贵族们的通病——有些毛病他们可以犯,可以自省,但不能被比自己身份低的人指出。子女斥责父母,更是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