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4页)

徐嘉合也在这时注意到她,明显感到意外,随即关上车门朝她走过来。

岑浪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会儿,问她:“你在哪?”

时眉跟徐嘉合挥手示意,挂断电话前,告诉他:

“你家门口。”

“时律师?”徐嘉合惊奇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晚上好啊,徐总。”时眉走上前笑着跟他打招呼,客套话张口就来,“我来找我男朋友,想不到你们居然是邻居,刚刚还跟他提到您呢。”

徐嘉合也十分惊讶,“竟然这么巧?”

话音未落,身后墅门徒然转动——

岑浪单手推开门,另一手插兜,松松垮垮地斜靠着门边,略垂眼睑,熏着漫不经心的眼神缓慢飘向时眉,

随后视线一挑,淡漠凉凉地投向徐嘉合。

在他给予反应之前,

时眉机敏地更快一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她迅速走近岑浪身边,双手搂上他揣着裤兜的手臂,暗暗施力拉他往前走了几步,神情未变,举止大方地冲徐嘉合轻笑道,

“徐总,这是我男朋友岑浪。”

岑浪脸色隐隐愕然,旋即皱紧眉骨,低头敛睫时,傲慢不驯的眼神凝在她脸上,暗含其中的警告意味不显而露。

时眉全然视若无睹。

松开搂在他胳膊上的一只手,她的手指,就着他插兜的姿势一同向下探入他的裤兜,无比顺畅又自然。

仿佛是小情侣间,完全出于习惯性的亲昵动作。

岑浪下意识想反手挣脱,却被时眉一早预判。她用力压紧在他手上的抓力,将他瘦削修长的指骨夹在指缝中,力度无理得蛮横。

但她又并非只懂得强硬。

食指反复摩擦两下,很快自他温热燥灼的手心里滑绕出来。这个手位,使两人指腹无可避免地发生触碰,指节混乱交错,勾弄拨挑,缓慢温柔。

他的手指愈渐发烫,

凌乱缠绞着她的冰冷指温,温差感滋生奇妙敏锐的体感,潮润,黏腻,柔软的湿濡。

那一霎,岑浪感觉像被她强行按手浸泡水中。水温丰腻绵凉,有小鱼婀娜穿梭指缝里,抖着粼粼软软的水光,撩拨细密蛰麻的痒。

不会不适,

反而腾升些刺激。

还有一点,罪恶难堪的期待。

他本该轻易扬手甩开她。可他却被控制,被挽留,他对肢体接触的反感,莫名被她紧握的湿软力量所破坏。

于是他什么都没做。

鬼使神差地。

“浪浪,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徐总,我之前的委托人。”时眉眯弯起月牙眼,仰头跟岑浪介绍道。

她的意图很明显。

像她口中叫出的“浪浪”一样明显,

不过是以十指交缠这样亲密的姿势,来诱哄,去提醒,强迫岑浪配合她演戏。

岑浪唇角抽了下,沉默几秒,最终还是向徐嘉合伸出另一只手,下颌微含,淡声说了句:“徐总。”

徐嘉合笑了笑,礼貌地回握住岑浪,谦逊道:“哪来的什么徐总,我虚长你们几岁,要是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徐哥’就行。”

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会儿,毫不吝啬地夸赞:“之前只知道时律师年轻有为,实力强硬,没想到男朋友也这么帅气又优秀。”

“他呀,比起徐哥还是差得远。”时眉一张巧嘴毫不怯场,轻笑打趣,

“我们这也都是靠浪浪家里帮衬,才能在这么贵的地段买上新房,要不哪有机会跟您做邻居呢。”

徐嘉合一听就懂了,看了眼岑浪,深意笑道:“原来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啊。”

外人绝对看不到的地方,时眉扣紧他的长指,拇指轻率磨蹭他的手背,指尖细数男人青筋突起的禁欲脉络,幅度微小地,一点点勾惹画圈,时有时无。

她的尾指,又在轻轻刮蹭他的指根。

某种带有抚慰性的小动作,像是在诱哄着他保持耐心,把戏演完。

“……”

岑浪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没反驳,算是默认。

时眉这时像是想到什么,搂紧他的手臂晃了晃,有点兴奋道:

“对了浪浪,上次徐哥和夫人邀请我去家里做客,徐哥可是烧得一手好菜,你没机会尝到真的有点可惜。”

徐嘉合蓦然神情僵硬了下,眼色突变,只看似随口地含糊接了句:“几道拿不出手的家常菜而已。”

岑浪虚眯起眸子,剖析的视线渗透树影的浮光驳色,牢牢钉在他身上,气场冷冽自矜,不露声色地端详着他好一会儿。

良久,他倏然薄唇微弯,从时眉手中抽出胳膊,懒散搭揽着她的肩将人勾进怀里,似笑非笑:

“既然麻烦徐哥一回,总要礼尚往来。”

侧头掠了眼时眉,他转而看向徐嘉合,笑容微妙,口吻不咸不淡地说:“等我们把新房子收拾好,邀请您和嫂子来家里玩,徐哥赏个脸。”

这是试探他呢。

看他刚才不情不愿那样儿,

其实很上道的嘛。

时眉一秒听懂岑浪的意思,非常配合地作势往他怀里靠了靠,跟着笑声附和:“是啊是啊,以后大家离得这么近,没事儿经常走动走动。”

徐嘉合淡笑点头:“好,有机会一定。”

等徐嘉合前脚转身刚走,岑浪感觉手臂力道一空,歪头撩眼过去,只见身旁的女人早已脚底生风似的,飞快推开半掩的墅门,一溜烟直奔着跑进他家里。

岑浪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走进客厅,一眼瞥见已经窜上二楼的时眉,简直要气笑了。

“砰。”

墅门被他大力扣合。

“下来。”岑浪眼神郁郁。

聪明如时眉,当然懂得先发制人:“下去可以,但你要保证听我把话说完,不能赶我出去。”

“私闯民宅,还敢讨价还价。”

岑浪在沙发上坐下,双手环胸靠着沙发椅背,讥诮道,“时律胆儿挺肥啊。”

“我胆子一向很大。”时眉半趴在楼梯栏杆上,垂着脑袋,平铺直叙地告诉他说,“岑浪,我看过你的个人履历,上面的婚姻状况写着你未婚。”

“也对,”她想了想又说,“港厦太子爷如果结婚,必然得是世纪婚礼,分分钟爆上热搜的排场。”

“说点我想听的。”

岑浪不耐打断,斜她一眼:“未婚夫这事儿,解释解释?”

“别心急嘛,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三个问题。”时眉拍了拍栏杆,转身走去螺旋楼梯口。

“恋爱了吗?”

她慢慢走下台阶,问。

岑浪稍愣,继而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话,冷哂笑哼:“正经人谁谈恋爱?”

那就是没有。

“有暧昧对象吗?”

她穿过中庭走向他,问。

“不需要。”他不屑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