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页)

岑祚舟转身离开。

而他离开后一秒,旗袍女人摇曳生姿自拐角暗室走出来,笑音戏谑:“怎么办,许会长似乎逆触龙鳞了呢。”

许昌良为女人递一杯红酒,跟着笑说:“谁知道我们碰的龙鳞,还是龙的软肋呢?”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女人接过高脚杯。

“当然还是继续用你的良策。”

许昌良微倾杯身,碰了下她的,眯眼一饮而尽,得意之色尽显眼里,

“只要盯死岑浪,不怕他老子不跪地求饶,大不了就让那位壹浪太子爷见点血腥咯。”

女人挑挑眉,红唇轻抿酒杯,意味不明地善意提醒他:

“那你可要小心了。”

许昌良不解,“怎么说?”

“岑祚舟明知道你会拿岑浪威胁他,还偏要堂而皇之地告诉你,儿子对他的重要性。”

女人勾起唇,细长指尖小幅度轻晃高脚杯,说:

“如果不是早就留好后手,恐怕这些年但凡盯上壹浪这块肥肉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他儿子说事了。”

许昌良蓦地沉默了下,思考半晌后,反问:“你的意思是…?”

女人轻笑,“岑祚舟这只老狐狸你玩不过,不如,先试试那位岑小少爷有什么弱点好了。”

岑浪已经连躲时眉天了。

每日早出晚归,似乎刻意错开跟时眉交际的时间线。就算在律所的上班时间碰上,岑浪也对她视若无睹般,能避则避。

时眉知道,

“冷战”的源头,

是那天早上的“初吻事件”开始。

“所以,岑律一大早来敲我房门,就是为了责怪我昨晚夺走了你的…初吻么?”

“如果我向你道歉的话,会让你觉得比较舒服一点吗?”

“孤男寡女在一起住久了是会有感情的,为了避免这种麻烦,我们目前最要紧的是应该赶紧结束任务,然后各回各家从此互不沾边儿。”

“几个吻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清醒点,岑浪。”

……

时眉承认她的话难听。

但实话都难听。

心动么?

当然是有的。

毕竟那晚也是她的初吻。

不过,比起这些,

作为一名成熟独立的女性,这种成熟意味着清醒、现实、目标明确以及对自己有绝对充分的认知。

孤儿院出身的她,父母双亡的她,见到光鲜靓丽的上流名媛会紧张的她,

这样骨子里自卑的她。

要如何与天之骄子、恣意洒脱的岑浪并肩而立?

而她的独立,又代表着因为经受过独自摸爬滚打的艰苦,所以要强,所以固执,所以不肯相信任何人。

她不信岑浪真的有动心,

就像她说的,不过是孤男寡女在一起玩得时间长了,让从未恋爱过的少爷情感动荡了下而已。

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于是她要将自己的心动藏得更深才可以,这样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伤到自己。

时眉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不完美,不耀眼,也不低头,不肯求饶。

她连被岑浪吻到喘不上气的时候,

都没有求饶不是么。

但岑浪这样一直躲着她也不是办法,不是说别的,时眉更担心的是秦婵和夏婕的案子。

因此这晚,时眉特意在沙发上死等岑浪,发誓今晚一定要把人给等回来。

然后她成功了。

凌晨一点,时眉听到墅门开动的声音,扔下手里抱枕,“噌”一下跳起来跑去门口,结果因为跑得太快没刹住,猛地一头栽进了岑浪怀里。

岑浪下意识搂紧她,随即拧起眉,飞快松开手从怀里拉她出来,默不吭声地绕开她打算离开。

“岑浪,我有话跟你说。”

时眉追上去拉住他。

岑浪顿滞步伐,但没回头。

时眉索性绕去他面前,没有任何前提句的铺垫,直接开门见山:

“谈笔交易吧。”

岑浪没吭声,冷淡垂着眸,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

“明天,我陪你去崇京,咱们把男模案就地解决了。”时眉说。

“条件。”

男人惜字如金。

一心搞事业的时眉也并不在意,接上他的话回答:

“从崇京回来,你陪我去一趟夏婕老家。”

“说完了?”岑浪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嗓音漠然地微扬下颌,

“让开。”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时眉捉住他的手腕,比起男人淡漠冷懒的神情,她反而因为想到精绝的idea而尤为兴奋,挑眉提议,

“到时候到了崇京,取证的时候你

就演我备胎,务必要装成那种爱我爱到死去活来的舔狗,懂?”

备胎。

舔狗。

爱到死去活来。

岑浪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怎么,公报私仇啊你。”岑浪睨着她,这才渐渐生了几分兴趣出来,扯动嘴角冷哂,

“时律师,备胎和舔狗可不一样。”

知晓女人最爱什么,岑浪后倚着沙发背,自上而下扫量她一眼,虚眯着眼轻飘拿捏她的命门,声腔懒恹:

“舔你可以,得加钱。”

时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