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入爵府(第2/3页)

至于那些杂色布、清钱、杂物,更是不计其数,这就不必说了。

而这时,方信才真正傻了眼,这些比他估计的,还烦琐上十倍,幸亏他的所谓恩师沈丹年,的确有本事,派来了府上管家,暂时充当管理,清扫的清扫,清点名单的清点名单,先把仓库清了出来,又一一清点入库,并且给予登录在册。

然后,从江府府城中,十家酒店,都派人挑着食盒,带着瓜果和厨师,甚至带着柴火过来,排了满满的百桌,就在花园上摆开,然后就见诸人纷纷清理,上茶,请各大人按照了地位高低,先后入席。

方信简直是忙得没有办法,也幸亏这时,他是正六品,在府中,仅次于知府和同知二人,其他的,都算是下官,只需要受礼,不需要太多回礼,不然简直是无法承担。

方信见过了礼,就对着知府吴颖和同知沈丹年说着:“学生真是措手不及,难以应付啊!”

“李大人,以后自是会习惯,官场就是如此。”知府吴颖哈哈笑地说着。

“恩师,那,是不是开宴了?”方信又问着沈丹年说着。

“恩,也差不多坐下了,就开宴吧!”

有了这句,方信才下令开宴,顿时,厨子全部开工,而一批批俏丽丫鬟,陆续端着丰盛的酒菜上来。

宴会当然实行的是单席制,每人一席,敬酒之后,气氛就开始了。

不过,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十二月天,在花园中喝酒,实在是很冷的事情,因此,虽然也热闹了一小时,但是一小时后,这些官员也就要回去了。

有这一小时,清点的回礼礼单,也勉强完成了,一一回礼之后,官员也就上轿上车,各自回去。

诸官离开,知府吴颖也走了,沈丹年知道他今天有无数事,这都是府内安排,外人不好插手,也都走了,但是他带来的人,却还应着命。

方信也就不客气了,就指挥他们干事,府中再清扫一次,前后再查查到底有多少房间,又作什么用途。

而且,“钦赐李爵府”的牌子,也挂了上去。

方信沿途走着,四处看着,就有文书跟随着,见此府,单是后院正寝之所,就分成东园、西园、内园、后园四大部分,中间又有花园相隔,当下,就吩咐了下去。

东园以后是嫡子所住,先封存就可,而西园,就是二个平妻所住,这绰绰有余,内院,是家主和正妻所住,而后院,给老夫人住。

其实每个园,都有厢房,可提供给丫头和近侍所住。

中堂,又建有招待客人的场所,甚至包括为客人住下的房间,还有着书房,书楼。

而前院,实际上是厨房、仓库、马廊、米仓等等之地。

方信特意去中堂看了看,找到一片上好的厢房,这厢房,就是套房,一套也是一个小院,是提供上等家仆所住(比如府中执事),外面还有一片空地,正好作军营,方信立刻命令,府兵就安排在这里。

“你等可挑选其中一个,以后娶妻生子,地方都有了。”方信吩咐地说着。

“谢主上!”吴杰等人见方信除了家人,第一个就安排他们,不由暗生感激,当下就各挑选了一个小院。

方信又命人送上了每人十两银两,就说着:“这几天家中忙,一时办不好,抽不出人手来,你等新搬来,油盐、米粮、家具等等,都要用钱,自己拿去买吧!”

“谢主上,主人不必担心我等,我等自会料理。”

方信笑地说:“等你们有了妻后,自然不需要我这个主人说话了。”

才又带人看望着自己亲人的搬迁,见三妻指挥着忙碌,就也笑笑,不再说话,转身离开,对着艾贝尔说着:“你挑个吧,就去里面。”

又对着周围的人说着:“你等就不必跟来了,自己做事,有事,我会叫人。”

艾贝尔恩恩两声,就走了前面,让一些人不由注目。

艾贝尔找来找去,却在竹林和小池前,找到一套小房子,进了房间,里面虽有灰尘,但是屏风和帏帐还在,也有书几和盥洗的盆子,她就大为高兴:“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

“那好,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自己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如何?”方信就说着,取出一张交子来。

她顿时一笑,开心地接过。

方信起身慢慢地踱步,到门口,望了望天上的乌云,长叹一声,说着:“你来了这里,也有一些时间了,觉得这里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

艾贝尔仔细想了想,说着:“和我们世界完全不一样,有着强大的帝国和文化,隐隐看见了原本世界你们帝国的影子,但是又不一样,不过,论是人口和影响,比我们世界强多了,你们一个县的人口,就抵得上我们世界中一个公国或者小王国了。”

“而且,我很赞许你们科举制,让普通人都能当官,而且能治理如此庞大的帝国。”艾贝尔赞叹地说着:“庞大的帝国,辉煌的文明,让我真正感动。”

方信先是一语不发,当年,地球上,西方人也曾经如此感慨,并且认为中国的黄金之国,充满了财富和机会,就好比后世一段时间内,中国人对西方的感觉一样。

当西方人抢先进入工业革命后,这种感觉就消退,并且变成了鄙视了,那时,曾经称赞的东西,就全部扫到了野蛮人的范围内。

不过,这个主位面,帝国一直抢先优势,所以无论在那里,西方人不自觉有些敬畏,不然的话,这支队伍岂会如此好说话?

方信接下来说:“也不是没有毛病的,别的不说,农民和地主,和官员,都有矛盾,现在佃户四六缴租,已经算是仁慈不过了,一般都是五五缴租,勉强混个温饱,如是有什么天灾人祸,立刻就是乱事,哎!”

“我虽然为官时间还不长,但是也知道,其实现在还有六四缴租,甚至三七收租,田里一点收成,地主占上了六七成,太平的日子久了,有事,官府来镇压,地主所以就越发肆无忌惮,兼并剥削的厉害,而且愈演愈烈,这气数,也就越来越低了!”方信很是抑郁,其实就算没有西南的事情,这朝廷也要走下坡路了:“各省各县,那些宗教都出来了,这些大大小小的邪教,在民间以行医施药、请神扶乱打幌子,而其实在隐隐集事!可惜的是,我自己也不可免,也占了近五千亩地!”

见她有些似懂非懂,方信失笑,不准备继续说下去:“这也是百年的事情了,你且安心住下,现在我们都应该看不见结果。”

方信说完,就从这房中出来,才知道外头已经又下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