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着迷

宁恪知道自己该走了, 但架不住这温暖的诱惑,颜云致抱着她说:“陪我睡个午觉再走。”

“章导等会骂我,我就骂你。”

“把电话给他, 让他尽管骂我。”

宁恪戳了戳颜云致的脸:“喂,你很拽哦。”

颜云致轻轻抓住她的指尖:“是吗?”

宁恪靠过去, 在她眼睫边吹着气:“非常拽, 而且我发现你现在说谎都是随口就来, 脸皮也厚,刚才也是……”

刚才也是, 非要叫她不要忍…要叫出来。

才穿好的睡衣又被拉开,陷在温柔乡里, 意志力也薄弱起来。

呼吸交缠, 体温交融。

直到宁恪设好的闹钟一响再响,她们才松开彼此。宁恪逼着自己坐起来:“我、我得走了。”

颜云致也跟着坐起来。

她的长发如瀑般侧落下来, 瓷白脸颊布满红晕,唇瓣水光潋滟,睡衣的带子顺着白皙肩头滑落下去。她的嗓音微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宁恪瞅了她一眼,脸红心跳地收回目光。

不敢多看一秒,这活色生香的诱惑。

“不要了。你就乖乖在家待着,”宁恪的声音小了下来, “你去了……我会不想工作的。”

颜云致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也不要送我了!”

宁恪胡乱整理了一下长发和睡袍:“我、我走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她走得这么匆匆忙忙, 仿佛多一秒就舍不得走了一样。

颜云致听见宁恪回房间,拖动行李箱, 下楼。

她也下了床, 到了窗边推开窗, 双手搭在窗台上, 身体微微前倾,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车已在路边等好。

宁恪拖着一个大大的银灰色行李箱,卢姐在说话,估计又是碎碎的念叨,她有点心不在焉,发丝中露出的耳尖还是红的。

颜云致看着她红红的耳朵,想起她刚才在浴室里还是紧咬唇瓣不肯发出声音的模样,唇角不由牵起。

临上车那一瞬,似有所感应般,宁恪抬起头,看向楼上,窗台。

春日暖晴的日光下,高大的香樟树才抽出嫩绿的叶子,南归的鸟儿绕着大树蹄鸣着打转。

这林木深深浅浅的绿掩着蔚蓝色墙面和白色窗台。

窗台前站着穿银白色珠光绸子睡衣的女人,清丽似兰,如画眉眼,如瀑黑发微微卷着落到白皙肩头,藕白手臂撑在窗台,她正盈盈笑着看着她。

这一幕美的像画。

温暖明亮的色调,画中有自己的心上人。

宁恪心跳停了一瞬,才恢复跳动。

她对颜云致挥了挥手。

她看见颜云致伸出手,在自己唇瓣上点了点——像离别吻,又像是调侃她。

宁恪红着脸忍着笑,拉开车门上车。

不敢再看她了,再看下去是真的走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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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影视城。

“可可,你笑什么啊?”安鱼给宁恪递了眉笔,“今天你一直在笑,你知道吗?”

“有吗。”

安鱼认真点头:“有。难道是上期节目在雪山泡温泉太享受了,把你心情都泡好了?”

骤然被提到温泉,宁恪的思绪飘了一刻,又很快收回来:“怎么了,没带你泡温泉,你想去?”

安鱼:“当然想了!不过,休假也不错,嘿嘿。”

上次去那边,节目组说住的场地不够,所以节目嘉宾都没带助理过去。宁恪干脆给安鱼放了一周的假,差点没把安鱼累死。

宁恪描完眉,开始涂口红。

只是才一上唇,她‘嘶’一声,有点疼。

安鱼听见动静忙过来看:“你的嘴唇怎么啦?破了一点。”

宁恪:“……没事。”

还不是怪某些自称为老年人的家伙,逼得她……

宁恪挑了只淡色的唇蜜,轻轻抿了一层:“好了,出去吧。”

她到得比计划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也不知是不是颜云致给章导打过电话,章导没说什么。

“宁恪姐!”江临远远地看见她,挥手跟她打招呼,“这儿。”

宁恪走过去说:“你怎么这么灰头土脸的啊,瘦了三斤了吧。”

江临唉声叹气:“在《完美搭档》折腾了几天,又马不停蹄赶过来拍戏。人都沧桑了。哪像你啊,容光焕发的。”

宁恪不由摸了下脸:“有吗?”

“有有有,一看就知道你心情很好。”

“就那样吧……”

“姐,你跟颜老师那绯闻是不是真的啊?”

“去你的,”宁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八卦呢。”

江临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那眼神里分明是洞穿一切的意思。

上一场戏还没收尾,导演在那边给几个小演员训话,他们边聊天边等。

江临突然问:“宁恪姐,你为什么要拍戏啊?”

宁恪不答反问:“你呢?”

“我啊,”江临自嘲地笑了下,“我是个没出息的人,读书的时候不好好读,隔三差五被我爸揍——我爸是高中物理老师。后来跟家里闹翻了,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为了挣钱糊口,就做了练习生。等我攒够钱,我就回老家镇上,买个带院子的小楼,种了满园的葡萄。”

“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最重要,”宁恪想起从前,语气放轻了,“我那时候跟你有点像,跟家里关系不好,也没什么安全感,就想挣钱……还有,想让她看见。”

那时候,她想见的那个人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七八年。

人海茫茫,看不见她……那如果足够耀眼,又是否会被她看见。

“谁?”

“没什么。随口一说。”

宁恪回过神:“好了,拍戏了。”

这次再进组,要在十天左右的时间内杀青。

宁恪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有时候连觉都不够睡,收工时往往都到晚上,她怕吵着颜云致,所以也不敢晚上给她打电话。

她看到好看的云会拍下来,喝到清爽好喝的果茶也会记下名字,傍晚吃盒饭时来要小鱼干吃的小猫也抱起合影。

明明不是第一次分开,但她每天都会想起她,想到她。

宁恪怕自己这样的黏人和碎碎念惹人烦,所以控制着自己尽量少发微信,但颜云致会主动跟她说话,有时是分享一首曲子给她听,有时会拍卢姐做的菜,故意要勾起她的馋虫。

——她在告诉她:只要你想念我的时候,我也一定在想念你。

快杀青的前两天晚上,终于赶在十点前收了工。

宁恪才卸妆洗澡,也来不及吹头发就听见手机响,她心里一动,扑过去看手机,是颜云致打来的!

她忙给手机解锁,手上沾了水又划不开,在睡衣上胡乱蹭蹭才点开,接了电话:“我刚洗完澡。”

“没良心的,”颜云致轻声细语数落她,“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