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至于两端固定的地方,还要有个卡槽,来固定住两侧的绳子,也让被推过来的滑轮不会被撞出去,这个……咳咳,她没仔细看过直播,更不记得。

“要不你来说,我来画?”耿氏觉得,以自己画丹青和描画样儿的手艺,怎么着也比儿媳妇画的好。

她还安抚苗婉,“阿婉你别灰心,这有些人聪明伶俐在脑子,手上的活计不免就差一些,你会说就行。”

反正看苗婉做过手工以后,再对比儿媳妇和孙老火做饭的手艺,耿氏早就知道这么个情况。

说句大实在话,耿氏觉得,才五岁的巧丫拿针线,都比苗婉绣出来的东西好看。

那装修铺子的堪舆图,张三壮和林家人看得是满头雾水,反复问了好多回也有些地方看不懂。

后头还是乔盛文问清楚了,重新给画了一副,林家才知道该咋干活。

苗婉:“……”

熟悉了以后,家人好像跟村长爸爸他们一样了,又开始嫌弃她手残,咦呜呜……

“那娘您来,您来。”苗婉殷勤挪开,谁能耐谁上呗。

淘淘到点儿该醒了,刚睁开眼,小眉头一皱就想嗷嗷。

苗婉抱进怀里,熟练地替她换尿布,跟耿氏形容自己想要画什么。

“要做两个巴掌大的铁轮,铁轮中间有个沟槽,这样挂在绳子上可以来回滚动。

为了防止掉下去,中间要穿一根小铁柱,两侧用铁皮把铁轮和绳子固定在一起,铁皮下面要带钩子,整体又不能太重……”

耿氏听着,手下慢慢画出来,怎么看这怎么像小孩子玩儿的空竹。

她问:“那为何不做成木头的?固定绳索的话,用木头雕刻一下,像扇贝那样中间裹着木块,底下坠着东西,就不会掉下去了吧?”

到时候外皮还能雕刻些花样,里面是什么也没人看到。

苗婉:“……对哦。”

为什么她只想到了铁滑轮?因为后世她没见过有人做木头的啊!

她可怜巴巴抬起头,“娘你也聪慧,为什么你画画儿和绣活儿还做的那么好?”

老天爷不公平呀!

耿氏被逗笑了,“大概娘上辈子被人伺候多了,这辈子多会些手艺伺候你们这些孩子来还债,你上辈子已经辛苦够了,这辈子就享福来了?”

苗婉喜滋滋点头,能说会道婆婆也很会嘛。

她喜欢这个说法,能者多劳,她苗世仁不需要多劳。

“那娘再帮我把其他图也画出来呗?这东西要装在食肆的后院,还有大堂里从柜台往厨房去的那段路,只需要把大概样式画出来,让三哥请于家和杨家的人去看看,应该知道怎么装。”

都是手艺人,那就都多劳叭,她很乐意光动动嘴,嘿嘿……

事实证明,耿氏想的对,是个手艺人拉出来,都能吊打苗婉。

有耿氏画出来的图,于大强和杨氏阿达几乎抓着图纸不想撒手,活儿不算难,但是这想法很是给他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别说传菜的滑轮了,俩人看明白滑轮的原理后,能做出来的东西可就多了。

“这跟辘轳有些像啊,若是按照这法子改一下轴承,提水还能更方便点,再用这个啥滑轮,在水井和水缸中间搭一道架子,平日晾衣裳,送水桶过去都轻便,洗洗涮涮都轻省许多。”

“若是用这个轮子安在车上,那收成的时候,晒粮运粮也能方便许多啊。”

“还有挖矿……”

张三壮不得不赶紧打断俩人,“于大哥,杨阿达,要不咱先把食肆里的传菜牌子给装好?回头图纸你们拿回去慢慢看,别传出去就成了。”

这个不用张三壮叮嘱,于大强和杨老爹也知道轻重。

就跟那牙刷和香胰子似的,都不是啥难事儿,贵在一个巧思。

若传出去,没几天就都学会了,往后他们还拿什么来挣钱呢。

俩人带着家里人和徒弟,也没费多少时候,就把传菜牌子给做好了。

滑轮外头的包裹部分给雕刻上了好看的迎春花,甚至于大强还特地把菜牌子给做成了内嵌式。

到时只需要把点好的菜牌子嵌进去,也不用每次都摘下牌子来换旁的牌子。

这样需要做的挂钩就更少了些,客人看到了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只会觉得新奇。

待得聚福食肆这边稍微缓解了下人手的问题,阮家已经将卤货和水晶玛瑙肉都完美做出来了。

因为冬天送信不易,信是随着离开西北的行商一起被送走的。

那时孙老火已经改善了方子,比最初苗婉拿出来的方子还要好吃许多。

尤其是卤汤,后世一锅百年老卤能卖出天价,只要捞干净浮沫每天都煮沸,便可保证卤汤不变质。

下一次用的时候再添加调料,又有各种肉类的胶脂让卤汤越来越浓稠,香味也与日俱增。

阮祈身为掌勺师傅,精准把握调料的用量,也发现了胶脂对汤水的作用,只用了短短五日功夫,熬出来十几锅卤味,让卤汤比开始更香了不止一个层次。

阮家人这几天人人都吃得小脸红润,比起几天前都愁眉苦脸算计着俭省度日,简直恍若隔世。

“下水真有人吃?虽然闻着味儿挺好闻,只怕那些读书人都要嫌弃腌臜。”阮家大娘子看着香喷喷的肥肠,有些怀疑。

可她妯娌阮二娘子已经跟儿子一人一碗,吃得头都不抬,“那卤猪蹄儿还叫步步高升呢,读书人哪个不喜欢?咱们让大郎改改名字,保管有人买。”

阮二娘子的父亲就是个举人,她很清楚,要说谁最迷信?那肯定还是年年不落下去拜文曲星君的读书人。

不是还有那卧薪尝胆的?

但凡有个平步青云的可能,让他们生吃肥肠都不是不可能。

话是这么说,但要在酒楼里上新菜,尤其隔壁还有阮家出去的大厨,用差不多的手艺,低一半的价格来打压,阮家人心里都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倒是阮衾清醒些,“这食方连咱自家人都不会,那几个师傅就能会了?那咱不光是曾祖捡来的,估摸着还是从仇人手里捡的。”

众人:“……”有道理。

阮嘉笙如今已经是秀才,他在家里就是读书准备考科举,若将来能有个好功名,阮家也就不必怕景阳伯府了。

所以家里买卖是阮衾和阮嘉麟父子二人来管。

阮嘉麟没他爹那么乐观,“要是不好卖也就算了,若是卖得好,只怕……王氏酒楼又要上门找茬了。”

王家人都不识字,他们从底层起来,远比阮家人豁得出去,花银子找混混上门诬陷食材不新鲜,菜里有虫子,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

一回两回老食客不信,次数多了少不得会有人信。

阮家有个秀才在,倒是能告官,可王家能给底下人塞银子,而且又背靠京城的伯府,这苏州府的知府多少也要给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