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5页)

林家的话,林大志兄弟结个总是出去给人装修,说不准就去过郡城,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事情?双问号。

阮家二房,李氏跟大李氏其实没亲戚关系,只是都姓李。

二表嫂家里爹娘早逝,兄长在苏州做县丞,不知道跟陈国公府的人有没有关系,问号。

二舅母家里被人抢生意杀了全家,妹妹嫁人后难产而亡,全家只剩她一个,那被杀的全家有没有可能是被人灭口?双问号。

由此得知,林家几个娘子和二舅母最有可能是贼人的目标。

翌日。

她从张娘子口中探听得知,杨家媳妇出身跟张于两家一样,没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而林家根本就没给贵人家里做过工,贵人们若是要起房子,一般都是找郡城的工匠。

就剩二舅母这边了。

大李氏直到第三天才醒,一醒过来就见阮衾用木板绑着一条腿,坐在炕沿垂泪。

她唇角抽了抽,“你这是提前替我哭丧?”

阮衾见她醒了,心下大喜,“娘子你醒了?麟哥儿,快!快请大夫进来看看。”

大夫被请进来后,给大李氏诊过脉,“夫人郁结于心,心神大惊,导致外邪入侵,如今烧算是退下去了,切不可忧思过度,将养些时日也就无碍了。”

苗婉悄咪咪在一旁听着,等大夫和阮嘉麟一起出去,给大李氏开方子,她才红着眼眶凑过去。

“二舅母……对不起,是我没防备,该多请些人护着千金楼的。”

大李氏摸了摸她脑袋,被包裹住的手嘶啦嘶啦的疼,但她一点都不在意,只摇摇头,轻声道,“不是阿婉的错,是二舅母引来的祸。”

阮衾眼泪一顿,苗婉也猛地抬起头。

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公爹说自己的猜测,现在大舅母却猜出来了?

大李氏神色凄苦,“那几个贼人以为我晕了,只说要找出做纺车和织布机的李氏女,一老一小,都要带走,我就知道了。”

苗婉噌得起身,“二舅母你等等,我去叫爹过来。”

不等两口子说什么,苗婉蹬蹬蹬跑着过去把乔盛文给喊过来了。

“爹,我知道是谁动的手了。”

她一句话惊了三个人。

大李氏也只是怀疑当初的仇家找过来了,还愁苦连累了众人,却不知道该怎么报仇,阿婉竟然知道?

乔盛文不动声色看了眼外头,“等等。”

他让耿叔坐在厨房门口,可以看到东排屋的屋顶和天井。

让阿墩和阮嘉麟藏在乔家外头,看着外面无人可偷听,这才返回阮衾两口子屋里。

“你说说看,是谁?”乔盛文看着儿媳妇,轻声道。

阮衾紧紧握着大李氏的手,也紧张看着苗婉。

苗婉利落爬上炕,盘腿坐在大李氏身边,“是定北将军府!”

乔盛文心下一紧,“怎么说?”

苗婉仔细斟酌着自己按小说上帝视角推算出的内容分析——

“二舅母刚才怀疑是灭了她李氏一族的仇人寻来,但要是外来人,为了抢生意,得知千金楼被定北将军罩着,敢青天白日的动手?”

“况且纺车在江南已经传开,并不是什么秘密,她们为何还要抓二舅母和二表嫂?因为她们姓李!”

“敢这么嚣张抓人的,除了定北将军府就只有守备府,追根究底是一个人,所以我断定,肯定是定北将军指使的。”

大李氏满脸茫然,又有无法报仇的凄苦,“可为何,定北将军这样的人物,为何要杀我全家?”

乔盛文也紧蹙着眉,想不出缘由。

苗婉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有没有可能,李氏当年为陈家做过什么事情,这件事情若被人得知,陈国公府会因此而败落获罪,所以他们想彻底灭口?”

乔盛文若有所思想了好一会儿,为难地摇摇头,“陈国公府势大欺人,做的事情太多,但若说有什么是会让圣人大怒降罪之事,有太后在,应该不至于。”

苗婉撇了撇嘴,“那要是太后……不在了呢?而且又不是亲娘,说不准当年圣人的生母是被陈国公府害死的?”

大李氏脸色越来越苍白,若陈国公府假李氏之手害死圣人生母,即便是死了也是大罪啊。

而且她虽然当时还年幼,并不记得家里买卖做的那般大,能手眼通天。

乔盛文也立刻否认,“圣人生母姚太后虽是江南织造世家嫡女,可姚家与李家并没有任何关系,否则圣人早查出来了。”

苗婉心里急得要命,可她就是知道太后被幽禁了啊,而且用死换来了陈国公府没被问斩,而是被流放。

能幽禁太后的事情,除了害死圣人老儿的娘,或者要害死圣人老儿,还能是为啥?

圣人在小说里一直好好的,显然还是生母被害死的可能性更大,但这话她也没法说。

毕竟她拿不出证据,也想不通其中的逻辑,真是太愁人了。

乔盛文叹了口气,“他们既然听见动静就跑,想必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咱们加强防备,暂时不会出事。等瑞臣回来,说不准能知道为什么,他为圣人伴读多年,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

只是乔瑞臣嘴严,而且圣人之事也不能随意拿出来说道,乔盛文对圣人的了解也没儿子多。

苗婉皱着小脸仰头看天,“也不知道相公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她从没有这么想念过乔白劳,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他身边去。

有一件事情靠直觉和上帝视角推理都指向一个答案,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过程,着实让人太难受了。

但是再难受,乔瑞臣还没回来,家里人该养病养病,该做生意做生意,也没法子大动干戈。

或者说,即便知道是定北将军所为,他们除了庆幸对方并不想撕破脸,只能想法子拖延,也没啥办法反击。

*

“阿欠——”乔瑞臣猛地打了个喷嚏。

一旁陈武递给他一囊烈酒,“喝一口,这见鬼的天,别处都开始暖和了,就这里雪都不化。”

边境靠近西蕃,因附近有座神女峰,大雪积年不化,将士们在此有好些呼吸不畅,要好多日子才能缓和过来,天气冷得迎风撒尿都冻丁。

所以才十天轮一次,时候久了,都撑不太住。

乔瑞臣不动声色看了眼远处一直在偷偷盯着他的士兵,随手接过酒囊喝了口,火辣辣的热气从喉咙直冲肚里。

“好酒,不便宜吧?”

陈武得意笑了,“这是大将军赏给我兄长的,兄长知道我要来轮值,特地给我暖身子的。”

他左右看了看,凑到乔瑞臣面前,“听说前阵子大将军去了武卫将军府上找贱妾逍遥,我兄长从旁伺候着,得了赏。”

乔瑞臣心一沉,去陈志晟府上找西蕃女人逍遥,还让人盯着自己,拖着他不许回程,他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