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眼睛里闪烁着光的女奴

女人的话, 深深刺痛了所有人的心,是的,他们都没有尝过雪花盐的味道, 在他们记忆中盐的味道是苦的,涩的, 有时候其中甚至还有令人恶心的臭味。

元崎的部落生活好吗?

当然不好。

不仅仅是生活上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因为生活在四城附近,整个部落每年仅仅是为换食盐每年元崎部落就都会死上不少人, 部落男人少得可怜。

而这个部落的生活条件, 不说和炎黄比,就算是和加入炎盟不久的小部落相比, 元崎部落也绝对是个‘特困部落’。

元崎巫沉着脸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以及哭泣的女人, 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心里也不忍心,可是如果这样放掉两人,部落的规矩就坏了!

“阿巫,你就放过他们这一次吧!”元乌走出来直接跪倒在地上, 他拉开身上的兽皮衣服,他的肚子上有三条狰狞恐怖疤痕,只看疤痕就能知道当时到底有多危险,“去年, 我们狩猎的时候,被几只斑鬣狗围攻, 如果不是元吉,元力他们引走斑鬣狗, 我现在早就死了!阿巫,他们两个有错,但是也请你看在这些年我们这些战士为部落狩猎,冒险换盐的份上放过他们一次!”

元乌说完,又有几名部落战士跪在地上,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是却都用行动告诉巫祝他们的想法。

虽然两个同伴有错,可是这些年他们生死相交,将彼此的背后交付给对方,作为一个队伍的同伴,他们的感情自然不必说。

人跪下的越多,元崎巫的脸色就越难看:“你们这是在逼我?”

“阿巫,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就都给我站起来!”

跪下的几名战士齐刷刷看向元乌,而带头的元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请阿巫放过他们这一次!”

“请阿巫放过他们这一次!”几名战士跟着重复道。

跪下的战士包括元力,元吉在内约莫有七个,而元崎整个部落总共也就只有十八个战士,整个部落的战士分成三支队伍,队长分别是元乌,元甲,岐姝,元乌作为被最看好的下一任部落头人,他手下的战士也最多。

跪下的除了这些战士,还有和元吉元力关系不错的族人,整个部落所有在广场的人竟然跪下了五分之二。

元崎巫满是皱纹皮肤上,青筋暴起在额头上颤抖。

一旁岐姝跟着皱眉,因为被冤枉,她原本也很愤怒,可是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部落总共没也没几个战士,如果杀了两人,部落战士更少。

林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几名战士,又看向快要在爆发边缘的元崎巫,显然这位老巫祝的威信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挑战。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

“霄哥哥……你求求你原谅我阿爸,让阿巫不要杀我阿爸好不好!我不能没有阿爸……”

不到五岁的女孩以及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跑到他的面前,拽着他的手,轻轻摇晃,两张稚嫩的脸上,眼睛红红的,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还算干净的脸上,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心疼。

林霄移开和两小孩对视的视线,他林霄是那种被人求一下就会心软的人吗?!

“霄哥哥,我很听话的,我可以帮哥哥摘野果野菜!我还会生火、烤肉,霄哥哥,棠棠什么都会!”

见林霄不说话,其中小姑娘急得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哭得喘不过气来,“霄哥哥……哥、哥哥……求……求求你!呜……呜呜……”

林霄面对着两张可怜巴巴的小脸,硬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算了吧。

林霄深深叹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

“元崎巫,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林霄的声音响起,元崎巫皱眉看向林霄,部落族人为元吉、元力求情他理解,毕竟这么多年多少也有感情,但是面前这个年轻人不应该说这种话。

阳光从空中洒下,将整个元崎部落都照亮。

整个部落内只有这里有一棵树,此时树下坐了不少人,这些元崎部落族人正在听岐崎讲故事。

阳光透过树叶落下,在地上形成光斑,天气比起前几天更热了。

听故事的人很多,其中还包括一名老人,老人是之后才来的,他拄着拐杖,坐在最后面,双眼微阖,听着故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阵风吹过,头顶上方的树发出沙沙声,随着风摇动。

林霄离开屋,下意识看了一眼天空,此时距离元崎部落仓库被偷,他被诬陷已经过去两天。

林霄无奈,那天他不仅自己放过了想害自己的两个家伙,甚至还苦口婆心分析利弊劝老头放人,最后老头勉强同意让两人留在部落。

林霄光想想就蛋疼,他怎么就那么容易心软呢,不就是两个小孩求你吗?!

“霄哥哥,给你的!”

林霄正想着,突然有人往他手里塞东西,林霄低头,是一捆用草简单捆绑后的驱蚊花,以及一大块肉。

他想起来,今天部落派人下山狩猎,元吉和元力两人也被派去了,一向给林霄带花的岐姝这两天一直跟在元崎巫身边,根本没时间下山给他带花。

送东西的人是哪天抱着他大腿哭得那小子,小孩逃也似的逃走,逃到远处,抓住另一个小姑娘的手,两个孩子用手遮住脸,探出小脑袋偷偷看他。

林霄望向两个小孩藏身的地方,两小孩如同受惊的小鹿,不好意思地对林霄笑笑,然后缩回头藏起来。

呼,算两个小孩有良心。

林霄琢磨了一下,慢悠悠走向部落内那颗大树。

“喂,元崎巫,你到底什么时候派人送我回部落?”

清朗的声线不大不小,闭着眼睛的老头听得清楚,慢悠悠地睁开眼睛,道:“过段时间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过段时间是多久?我离开部落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肯定担心我,我想尽快回去。”林霄想了想,道。

“不会太久的,你就放心待着,”老人说完,想了想,又看向林霄,问道,“对了,上次元松受伤,你给他夹板子,也是从你们部落巫祝哪里学来的?”

“是啊,那样可以止血。”

“止血?为什么要止血?我们不是有很多血吗?”元崎巫知道那是血,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止血。

林霄想了想,道:“我们部落的巫说,人的身体里面大部分都是血,血流一些没事,流多了就会死。

“就好比河流,无数条小溪汇聚而成变成河流,一条小溪干涸不会影响整条河流,但是如果小溪全都干涸,那么河流也就不复存在。”

元崎巫沉吟片刻道:“原来是这样。”

元崎巫嘴唇微动,其实在年轻人当着他的面用粗盐提取出雪花盐后,他单独找过和面前人一起到元崎部落的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