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3页)

“选得很好,伊布巴先生。我会安排人送你到房间里共度良宵。您的伴侣马上就去。”

几分钟后格罗托就一个人待在隔音房间里了。他来回踱步,咬牙切齿,愤怒地挥舞拳头。他一路回想进入圣殿夜总会后所经受的种种侮辱和蔑视,气得冒烟。他拿定主意一定要让那个不幸的人类女孩成为他今晚的牺牲品。

从外形上来看,他对人类没有什么吸引力……尤其是对人类女性来说。但是今晚的内容不光是做爱。格罗托不喜欢人类。人类就像害虫一样繁衍扩张,整个天连边界地区都被他们盘踞着。他们贪婪地攫取各种殖民地的资源,其他的种族都被挤兑得没有容身之地——比方说巴塔瑞人。在蓝太阳一起共事的人类同胞虽然在战斗中很有一套,但是他们平时就像他那个种族一样,傲慢自大,自以为是。今晚他将在这个傲慢的种族中选出一个,让她吃些苦头。他要凌辱她,玩弄她,惩罚她!他要撕碎这个人类女孩!

门口响起敲门声,声音柔软而怯弱。他打开了门,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想把那人甩进房屋。但当伊布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突锐男性时,整个人僵住了。

“你是……啊!”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切断了——突锐人一拳打在了他的喉咙上。格罗托剧烈地咳嗽和号叫,他向后趔趄几步,倒在了房屋中间的大床上。突锐人慢慢走进来,关上身后的门。格罗托听见了落锁的声音,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他被锁在里面了。

格罗托的脚一阵乱蹬,终于喘过气来,捏好拳头。他等着突锐人走过来,然后一拳结果这家伙。但是门被锁好之后,突锐人只是站在那里。

“你是谁?”格罗托终于气喘吁吁地问道。

“萨伦。”回答只有两个字。

格罗托摇了摇头,他不认识这个名字。“你是怎么绕过警卫的?”格罗托问道。

“他们又不想阻拦我,”萨伦回答道,声音不紧不慢,“我想他们大概故意放我进来收拾你。”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格罗托的声音在发抖。面前的这个突锐人异乎寻常地冷静,这让格罗托非常不安。格罗托举起手,只要这个不速之客再靠近就一拳打出去。

“你是不是真傻?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你今晚打算做些什么勾当?你一要求一个人类伴侣他们就知道你准备玩什么花样!”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突锐人向前走了一步。格罗托急急向后退了两步,双拳摆在身前。他本想跑得越远越好,但是他的身后就是墙壁,已经无路可退。

“圣殿夜总会不允许有人伤害或者弄坏他们这里的女士,”萨伦平静地解释道。他边说边慢慢向前走,每说一句就故意向前走一步,“他们监视每个房间。”一步,“只要你敢把手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会马上冲进来一个克洛根人把你的脑袋拧掉。”又是一步。

“我……我还什么都没有干呢!”巴塔瑞人抗议道,垂头丧气地放下拳头。当他胡乱挥舞拳头时,对面的人却如此冷静,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瓜。

又是一步。“我说服他们让我代替他们来处理你。”萨伦继续道,“虽然他们担心会打扰到其他客人。”向前一步,“但我提醒他们房间是隔音的。”一步,“而且你已经为这个房间付了钱。”一步。

突锐人已经走到了格罗托面前,而且看起来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格罗托又举起了拳头:“滚回去,不然我就——”

他没有能说完这句话,因为萨伦向他的下面狠狠踢去一脚。剧痛沿着肠子和胃部一路向上袭来,格罗托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栽倒在地上,疼得只能低声哼哼。

萨伦揪住他新买的衣服,把他拎了起来,然后用自己的手指插进了他的一只内眼。眼球被挤破,他这次真的是瞎了。巴塔瑞人晕了过去,剧痛的冲击让他不省人事。

几秒钟以后他又因为另一阵剧痛而尖叫着醒了过来——萨伦拧断了他的右肘。一阵惨叫过后,他蜷成一团,滚来滚去。疼痛已经超出他能够忍受的范围。

“你真令我作呕。”萨伦说道,单膝跪下,抓住了格罗托的左手手腕。他把巴塔瑞人剩下的那只完好的胳膊伸直,锁定关节,加了点力,“你只想为了自己的乐趣折磨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你这个恶心的王八蛋。”

“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折磨别人才是有用的。”萨伦接着说。不过他的声音被格罗托左肘喀喇喀喇断碎的声音和接下来的惨叫声淹没了。

萨伦面前的受害者不断抽搐,他向后退了几步,让疼痛一波一波地席卷格罗托。疼痛过了一分钟才达到最高点,他扭曲的四肢开始麻木,这才能开口说话。

“你要吃不了兜着走,”格罗托躺在地上哀痛地说道,终于忍不住开始抽泣。眼泪和体液粘成一团,从已经瞎了的眼睛中往外流,一直滴到他的嘴巴里,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威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蓝太阳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踪你到这里吗?”

一抹恐惧掠过了格罗托的脸庞,他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你是个幽灵特工?”他喃喃说道。

“求求你,”格罗托哀求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什么都行。我都告诉你。”

“我要情报,”萨伦回答道,“关于西顿你知道些什么,老老实实招出来。”

“有人出钱让我们袭击那个基地。”格罗托的汗不断向下滴。

“谁出钱?”

“我不知道。我只和中间人打交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金主,连名字也没有听说过。”

萨伦叹了口气,又在格罗托身边单膝跪下。审讯中总是有千奇百怪的招数,有无数种办法折磨被审讯的家伙,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是突锐人非常讲求实际效果,他个人只喜欢用最简单最基本的审讯技术,粗暴而有效地撬开别人的口。他抓住了那个人垂下的左手手腕,用力捏紧他的手指,然后开始向后掰。

“不!”巴塔瑞人惨叫道,“不,求求你……真的,我只知道这么多!相信我吧!”

三只指节已被生生从中向后折断,他还是这么几句话,萨伦这才相信格罗托说的是真话。

“你们是怎么进到基地里面去的?”萨伦换了个问题问道。

“雇我们的人,”格罗托嘟囔着说道,从胸腔冲出的声音生硬粗哑,几乎撕破了喉咙,“他有内应。”

“告诉我他的名字。”

“求求你了,”他以最大的声音哀求道,哀怨地哭泣,“我不知道。我根本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