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沉昏

大坏人

春水潺潺, 她被弄的双眸粉泪,欲滴半悬。粉白的小脸儿上几道湿濡痕迹。

她连控诉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也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脚趾头都被刺激的蜷/缩着, 只无力勾着,在空中胡乱的晃悠。

“夫人勿言。”

她虽狠心竟然信那种法子,可他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已经两天两夜没有抱过她, 尝过她, 他思念的很。

小双只知道太医走了,不知道信王殿下在里面, 担心自己姑娘的身体情况, 见门开着半扇,便轻手轻脚走进去。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姑娘身体如何,隔着一层朦胧帘子,小双瞧见,姑娘被剥的光溜溜的,前头衣襟半敞,晃动不止,一条小腿搭在信王殿下肩膀上, 洁白的脚腕上还挂着一条可怜的小裤。

小双双眸微大,立即转身, 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默念了一百多个非礼勿视。

这是这大白天的…幸亏隔着帘子她看不清楚。

小双脸通红,连忙掩上门。

怪不得殿里空无一人呢。她也是傻, 就这么进来。

信王殿下纵使疼爱姑娘, 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不过夫妻之间这种事, 小双也不懂。

关严了门, 连忙垂头走开。

“你别…别把床弄塌了。”

“弄塌了就换。”

江柔安脸深深埋在枕头里。

“弄得舒服吗?嗯?柔安…宝贝儿…”

见她害羞, 李邵修非得撩拨她几句,逼着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叫她抬头回应他。

江柔安摇了摇头,发丝黏在背上,却换来更大力气的“治疗”。

她很快求他:“别…”

怎么想也是自己亏了。难道因为生病,就要被摁在榻子上欺负吗?

算了,毕竟这是治病呢。她闭着眼安慰自己。

一弄就是半天也不止。

最后她想着,如果真的如太医所言,身上毒素需要房事来排解,那到现在这么多回了,应该全都好了吧?

却全然不知道,这注意全都是被某个得逞的大尾巴狼想到的。

———

寿安宫。

徐太医战战兢兢道:“禀太后娘娘,千真万确呀。老臣前几日去王府治疗,信王殿下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太后眯起双眼:“是么?哀家怎么听说,信王前不久还去逛花灯节来着?”

徐太医哪里想到这一层,眼珠子一转:“这病就是这样,循环往复。好的时候便有力气,不好的时候也便久在榻子上,浑身无力罢了。”

太后嗯了一声,叫徐太医继续盯着。

心中未免怀疑,又问:“你给个准确日子。以你的医术来看,信王还能撑多久?”

徐太医强装镇定:“怕是时无多日。”

见徐太医这样说,太后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皮笑肉不笑道:“哀家知道了。你下去。”

徐太医点了点头,退下。

心中不免默想,太后娘娘千万不要发现自己僭越瞒主。要怪,便怪信王殿下给的太多了。那些金子,足够他告老还乡,锦衣玉食。

太后转念思索,若是信王不成了的话,那他的左膀右臂之中可以利用的人只有军中大司马周时。

太后便俯身招呼大宫女过来,耳语道:“周时大人这几日进过宫么?”

宫女谨慎摇头:“许久没有来过了。”

太后便施施然坐上轿子,往凤栖宫方向走去。

许久不进凤栖宫,倒是全然变了样子。破旧的窗户被换上新的,内室温馨,桌上那盆枯萎衰败的冬青花不知什么时候重新长出来了嫩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皇后没成想太后会这个时候过来,缓缓放下手中活计,从榻子上下去行礼。

太后的视线慢慢从皇后身上扫过。

见她穿的也俏丽,脸上甚至点了胭脂。

太后怎不了解她这个侄女儿?

想当初,还是她棒打鸳鸯,生生将那对情投意合的小情侣生生拆散。

她这个侄女心软,必须得先打感情牌。

“昭儿。你可恨姑母?”

皇后一听,不禁愣住。又见太后声泪俱下:“当初姑母所作所为,是有些对不住你。但是毕竟是为了我们母族的荣耀啊。昭儿,你长大了,姑母不求你能理解姑母的煞费苦心。但是,你要理解姑母,姑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后代。”

皇后便缓缓打量太后一眼,摇头:“我不恨姑母的。已经过去了。”

太后用帕子抹了一把泪水:“皇帝这个身子骨,怕是挨不到过年了。”

她终于说出自己此行目的:“哀家瞧着,周时那孩子,倒是也不错。”

皇后闻言,心中惊讶,诧异于太后心中这般虎狼想法,接着又听太后喃喃自语:“你说这样如何?你帮姑母办件事。周时年少时心悦于你,恐怕现在还留有旧情。这样,今夜你便乔装打扮出宫…到周府。穿漂亮一些,哀家只当看不见。”

太后微微笑道:“若是信王不行了,哀家必须把他那边的人逐一收拢到手里才是。周时是不是对你有旧情?顺水推舟一把,昭儿,你愿不愿意帮姑母这个忙?”

徐昭只冷冷看向她,看向这个一贯心慈的太后,她的亲姑母。

当年,便是太后草草一言,她便断了终生自由,入宫为后。

如今,难不成太后为了自己掌权,又要把她当做谋权的工具么?

徐昭难得直言:“姑母。您说笑了。我现在是皇帝的妻子。怎么能做出那种与外男私会的事情呢?”

太后忙道:“若是你不愿意去,让周时自己进宫也好。只要你牢牢拢住他的心,就不怕人收买不了。”

徐昭垂眸,不卑不亢,并未回答。

太后起身,扶着皇后的肩膀将人扶起来,温声细语:“不急,慢慢来。好侄女儿,难道你忍心看着江山,从我们家手中换了人么?”

“你和他还有旧情。做一对野鸳鸯又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哀家看不见,这阖宫上下也全都看不见。你放心。尽管去做。把人心弄过来再说。男人嘛,脑子里总是那些东西,错不了。”

徐昭闭了闭眼。

——

夜深,榻子上男子与女子相拥而眠。周时倒是惊讶:“太后竟然有这个心思。她让你来勾引我?”

徐昭依偎在周时怀里点了点头:“有时候,我真看不清楚姑母。她还是我小时候进宫来玩,对我那样好的姑母么?”

周时难得说几句荤话:“太后倒是料事如神。但她又怎么知道,你我早就瞒天过海了?只怕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乖乖侄女儿每晚上都在野男人怀里呢。”

徐昭脸红,瞪他:“我和你说正事呢。你别打岔。”

夜深人静,两人相互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