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外出

腻歪

江柔安闭了闭眼。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身体也是如狼般,挺着那东西横冲直撞的, 每日在榻上摁着她总不撒手。江柔安有时实在是烦了, 怎么就是喂不饱似的呢?无论什么事总得有个尽头吧。

白日里和晚上两个人似的,说他白天勤政累了,要早些歇息, 可心口不一, 一上来就做这种事。她本来体恤他日日劳累,大部分时间也都依着他, 没成想每每到了最后, 被弄的累到不行的人成了她自己。他嘴上说累,可没一夜是安生过的。

她也不是没和王嬷嬷提到过。王嬷嬷只说这世间男子都是一样,嘴里说的和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叫她大度些,疼人一些。她已经足够大度疼人了吧?可他总是贪靥无度,害的她到最后胀到不成,恨不得抬脚将他踹下床去。

踹下床恐怕也没有用。他到了晚上实在是没皮没脸,搂着她说出来的那些话一日比一日过分。

出宫去看看也好。散散心,在外面, 他应该会收敛一些吧。

他伸手探进她的嘴里,呵斥她:“专心。想什么呢。”

江柔安别开眼, 迫不得已抓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身上。

吞吞吐吐,一夜昏沉。

第二日醒过来时人已经到了马车上。王嬷嬷, 小双等人跟在后面的车厢中。此行为了掩人耳目, 他们做寻常人家的打扮。

江柔安看了眼帘子外, 似乎已经出城。马车的脚力很快, 两岸是连绵青山。到桐州还有一段水路。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累着了, 抱你过来就是。”

江柔安掩了掩衣襟,这衣裳许是他给她穿的,他喜欢她穿这种妃红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布料柔软,尺寸合适,严丝合缝。

他嘴上什么都不说,却心细。江柔安身上哪处是什么尺寸,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底下衣居送的衣裳,从没有量过尺寸。那些尺寸都是他亲手量出来的,没有比那更准的了。

江柔安“哦”了一声。窗外的山盖着皑皑白雪,她撂下帘子,李邵修便坐过来,将她拢到怀里细细的亲吻:“还累么?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江柔安摇了摇头,时辰已经不早,她也没什么睡意。

马车里点着烟炉,并不寒冷。她反而有些热,脸上红扑扑,缩在他怀里闭着眼。又听见他道:“昨日给你上了点药。是闹得太久,累到你了。若是累,就再睡一会儿。”

江柔安懒得不想搭理他。岂止是昨天,连着好几天都是…她想了想,羞死人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马车在汴河渡口缓缓停下,几位黑衣小厮有条不紊的将几个黑木箱子抬到船上。江柔安下了马车,迎面而来湿润寒冷的江风,她小小的瑟缩了一下,李邵修解开大氅披风盖在她肩头,拢着她上了船。

江柔安从没有出过远门。更不要提坐船。站在船头,两岸连绵青山与宽阔江面尽收眼底,天朗气清,视野开阔,这船极大,走在上头如履平地。

怕江柔安被冻着,李邵修给她的披风系上扣子,再把毛绒绒的帽子扣在她脑袋上。江柔安长的本来不算矮,可在他面前一站,竟然连他肩膀都够不到。帽子一戴,几乎连眼睛都被遮住了,大氅被他体温烘的暖和,有干净清冷的松寒香气。

江柔安忙着赏景色,想着把帽子摘下来。李邵修不许她动,沉声:“不能摘,冷。”

“我不冷。你这帽子太大了,把我的眼睛都挡住,我还怎么看景?再说,我一点都不冷。”江柔安忍不住驳他几句。

李邵修挑了挑眉,看着胆子大到和他顶嘴的小妻子,目光颇深,指腹擦过她的下颌:“真的不冷?”

江柔安摇了摇头,就要把帽子摘下来。

李邵修摁住她的手,低着头在她唇上吮了一下,很快抬起头垂眸看她:“小骗子。嘴唇这么凉,还说自己不冷。”

江柔安眼神躲躲闪闪,看了周围一眼,王嬷嬷小双他们在船尾忙活着整理物什。虽说没有人看他们两个,可还是有人在。

她便推了他一把,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意思再明显不过:还有外人在,不要这样亲密。

李邵修眯了眯双眸,看着推开他的一对柔荑。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现在又不是在王府上那会儿名不正言不顺躲着别人偷偷来,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还这样害羞。李邵修便有些不满意,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前:“你想去房里么?”

江柔安摇了摇头。虽说青天白日的,可他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来,不如在船头站着赏景。

船缓缓的行驶,带起一团团浪花。江水清澈,波浪起伏。

李邵修磨了磨后槽牙,给了她两个选项:“要不就回房里。要不就在这接吻。在这里的话我保证只嘴上动,要是回了房里,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江柔安闻言眼睛瞪圆:“你怎么…”

李邵修哼了声:“你选哪个。”

哪个都不选行不行啊。

江柔安垂下眼帘:“还有别人在…”

李邵修撩开大氅,黑狐大氅一件可值千金,毛绒绒的又厚实,将两个人牢牢拢在其中。

“谁都看不见了。”

李邵修掩耳盗铃,钻进大氅里面扣上帽子含着她吮/吻。宽大的舌深入,他像是十分有耐心的猎人,挑着每一条每一丝神经末尾,他吮了很久,心里头想着坏主意,得好好的教导她,让她不那么容易害羞才是。

他的技术似乎很好,江柔安本来想拒绝,开始推了他几下后,后来不自控的肩膀酥软了下来,推他都没力气,蜷缩着手指尖搭在他肩头。

他总喜欢使坏,别人都说他是正人君子,清风霁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这般没脸没皮。江柔安恍惚中想起来,那会儿阿公护不住她,要把她送到信王府。阿公是这样说的,信王品行高洁,正人君子,是个有善心的好人,住在信王府里绝对没有错处。

可住了不到三个月,信王就开始把她摁在榻子上咬她的嘴唇。她不明白,明明前几天他还是一副高冷不可接近的模样,怎么会变得这样快。那会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好羞人。也不知道阿公看到了会不会生气。

现在回想一下,那会儿好傻。整天战战兢兢的,有次他们在内室里偷偷亲嘴,小双绿瓶他们进来,害怕被人看见,她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紧张到无复以加,还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江柔安偷偷想笑。还好那会儿他没有生气。

李邵修垂眸看她,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睁开了眼,眼帘半垂,睫毛颤颤巍巍的扇动着,一双琥珀似的眼睛清澈透明,是至纯的白,眼尾微微迤逦着上扬的弧形,又几丝无形的勾人柔媚,水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