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亲缠

不想松开

“宝贝。”

李邵修觉得她甜, 皮肤是甜的,嘴巴是甜的, 手指头也是甜的。他控制不住动作。

最后叫她:“宝贝…”

江柔安闷着脑袋不说话, 羞的颈子都红了。

李邵修说话声音很好听。干净凛冽,如白雪纷扬,玉石皑皑。江柔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沉迷于做这事, 也不懂得他怎么老是喊她这样让人不好意思的称呼。

可偏偏就是这几句称呼, 让她抑制不住的动了心。

遇见李邵修之前,她从来没有被别人当做过宝贝。也从来没有人好好待过她。

阿公连年在外征战, 不经常回来。她只是一个被捡回家的孤女, 也不配受到优待。

十五岁之后,将军府里那些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变了。大奶奶王香云有时候会骂她是狐狸精,专门做勾引人的狐媚子勾当。有了王香云允许,府里的那些年老婆子也会这样叫她。阿公太忙,她不想给阿公添乱,况且阿公年纪一日比一日大,还能帮她多久呢。

从来没有人选择当她的靠山。

江柔安眨了眨眼,看着面前俊朗高大的男人。他紧绷着面颊, 双眸深邃漆黑,看不清楚情绪, 可眼底全然都是她的倒影。一滴滚烫的汗水自他的额前缓缓滑落至鼻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野蛮与性感。

初见时,他是长辈。面容淡薄, 视线清冷。虽然对她彬彬有礼, 但江柔安还是心存敬畏。

按照长辈之礼待之。

他很好。作为世叔, 亲自教导自己为人处世, 教导自己骑马射箭, 读书写字。

他甚至还说,以后受了委屈,就去找他。

江柔安心中暗暗想,可以吗?受了委屈,可以找他吗?会不会太麻烦他?她也有人护着了吗?

很快,他有些变化。江柔安虽然迟钝,却也能察觉到,他们破了禁忌,在没有其他人的安静地方,他会温柔细致的吻她,叫她宝贝儿。

江柔安虽然不懂人事,但她心里朦朦胧胧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对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本来一开始是惧怕的,手足无措。可他的声音那样好听,那样让人感到心安,一句一句的“宝贝儿”,沉缓低磁,就像一个个弥天陷阱。她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

江柔安心想,有人把她当做宝贝儿吗?

他的视线由清冷变得炙热,密密匝匝的缠绕住她,常常搂着她,吻她,那两个字,一句一句,一声一声,尾音温柔。

察觉到身/下娇美的人儿目光稍微放空,李邵修停了动作,沉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柔安不说话,咬着娇艳欲滴的下唇。李邵修取来襟帕,擦拭她面颊处淋漓的香汗,又问:“哪里不舒服?”

江柔安摇了摇头。她没有不舒服。和他呆在一起时,自己会被照顾的很好。

李邵修盯她片刻,将她身后缠乱的发丝聚拢到一处,将被子掩好,把人搂到怀里。

江柔安钻进李邵修怀里,靠着他坚实的胸膛。她侧耳听着,听见他沉稳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让人感到心安平静。

窗外大雪纷飞。

李邵修整理好,双手捧着她的脸问:“不高兴吗?”

江柔安摇了摇头:“没有。”

可她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不是刚才在马车上,自己有些过分了?的确有些索求无度,李邵修不确定的想。

于是又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做了。”

江柔安抬头:“做什么呀?”

李邵修语气一噎:“不会在马车里。”

闻言江柔安想笑,原来他在担心那件事。

她小幅度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没有不喜欢。”

心底的密密羞于启齿难以说出口。成婚这几月以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弄得,她也逐渐感到了这事的美妙滋味,除了他那处大的骇人这一点之外,别的都还好,她也渐渐能适应,甚至有的时候还想主动回应。

见江柔安摇头,李邵修微放心下来。她没有因为那事不高兴便好。

李邵修又开口道:“是不是想阿公了?”

江柔安摇了摇头,他们出发到桐州,在路上已经探望过阿公。

李邵修心底有了细微的猜测,她可能在想家。不过派到疆城一带,给她寻找亲人的眼线暂时还未有消息回复。他没有提前说出来邀功,只是理顺她的一头柔滑青丝:“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些睡。”

江柔安又轻轻摇头。按照他一往摁着她恶狠狠一弄便是半夜的旧例,这才哪儿到哪儿,她不是很累。

李邵修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情绪忽然有些低落的小妻子。

江柔安忽然用胳膊支着身子,正脸翻过来看向他,下巴搁在他胸膛前。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看了半响,江柔安忽的小声开口:“夫君。”

李邵修挑眉问:“怎么了?”

江柔安不回答,一个劲儿的叫他:“夫君。”

舌尖在牙齿前打了个转儿,江柔安微微不好意思,声音软的发细:“世叔。”

刚一听见这两个字,李邵修恍然如隔世。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那会儿她孤孤单单的到了王府,懂事听话的小姑娘。开始还怕他,后来倒是胆子大了写,教导她写字的时候明目张胆的打盹儿,也不知道身旁有个男人得提防着一些。何他相处时乖乖巧巧的模样,露着怯意,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他。

他以往厌恶女子。却除她外。她生的一张楚楚动人的脸,说话时声音细细软软的,惹人怜爱。那会儿碍于身份,他本来想保持一些距离。

可她脾气日益娇纵起来,一边怕他敬畏他,一边像张牙舞爪的小兽偷偷露出自己的小尖牙试探。夏季天气热,穿的衣裳单薄,她就穿一层月白纱,连柔软饱满那处挡都挡不住。却还是十分信任,扑在他怀里喊世叔,轻轻蹭着,说自己手腕好酸,不想写字。

少女初生,洁白柔软,轻淡若隐若现的甜腻滋味叫他偶尔失神,后来又夜深人静的反思自己行径,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入了梦。

梦里她哭的很凶,说不要。

梦里越亲昵,到了现实,便愈发失落。

后来有世家公子上门提亲。

什么东西,配得上她么?

既然总会有人娶她,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也是他坏。看见她胆怯瑟缩的漂亮模样,就忍不住要欺负她,后来把那些繁琐礼数全然都抛之脑后了,把她抱在怀里细细亲吻,骑马的时候偷着亲几下,写字的时候搂着亲几下,后来半夜里偷偷到她的厢房,压抑着自己隐忍的心思,灭了灯笼,掩耳盗铃,在她的惊慌无措视线下,攥着她的下颌迎合。

真是恶劣。

可她一开口,声音娇柔的唤他世叔。一如朦胧的昨日。李邵修心中一紧,却没有多问。